白莲圣母既然敢舍身进入黄河龙魂真形体内,进来之前自然是做过很多功课的。 看到黄河龙魂本能化作滔天浊浪,咆哮汹涌而来,白莲圣母虽然心惊不已,但却并不慌张,盘腿端坐莲台之上,手掐法诀,神魂绽放氤氲白光,化生无数白莲。 白莲圣母指诀接连变幻,在她的指挥下,无数朵白莲如墙排列,组成一道堤坝,将汹涌澎湃的黄河龙魂本能拦住。 黄河龙魂本能连番冲击,虽然未能将白莲堤坝冲垮,但那坝中之水却是越来越多。 眼见河水就要漫过堤坝,白莲圣母神魂连忙催动白莲堤坝,那堤坝中的水每多一分,白莲堤坝便跟着增长一分。 争斗良久,白莲圣母心中暗道:“黄河龙魂本能当真好生厉害,本座进来之前虽然做足了准备,但准备再多,又如何抵得过黄河龙魂本能数千年积累?此时虽然将黄河龙魂本能暂时挡住,但长此以往,人力终有尽时,等本座神魂之力耗尽,必然是一个堤毁人亡的凄惨下场!” 白莲圣母忧心之下,苦苦思索对策,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暗道:“正所谓堵不如疏,古时大禹治水,用的便是此法,本座不如效仿一二!” 注意打定,白莲圣母神魂当即化作一汪海洋,将白莲堤坝打开一道口子,让黄河龙魂本能所化河水缓缓流出。 白莲圣母跟着化生出一条莲花河道,与神魂所化汪洋相连,将河水通过河道,缓缓导入汪洋之中。 这一招果然收到了奇效,黄河龙魂本能虽然暴虐,但自身所化河水流入汪洋之后,以小进大,却是再也翻不起浪花。 如此一来,白莲圣母降伏黄河龙魂本能,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 张铮在红玉葫芦中休整一夜,体内灵气充沛,疲惫一扫而空,修为已然完全恢复到巅峰状态。 张铮不甘被困在葫芦当中,随即开始思索脱身之策,他先将血煞龙蟒刀取出,照着葫芦内壁乱砍一番。 这红玉葫芦中却刻画的有法阵,血煞龙蟒刀砍上去,法阵自动开启,一层火光包裹在葫芦内壁上,以血煞龙蟒刀之利,竟然不能损其分毫。 “这么硬?”一番劳而无功,张铮毫不气馁,将刀收起,飞身而起,仔细查看葫芦内部,时不时用刀柄东敲敲西打打,试图找出葫芦内部的薄弱之处。 一番忙活,又是劳而无功,张铮四下乱看,目光忽然落到葫芦盖子上,心中暗忖:“这葫芦盖子虽然和葫芦严丝合缝,但既然是盖子,必定有隙可趁,不如取出霹雳火龙弹,炸它一炸,就算炸不开,闹出点儿动静,外面的人一时好奇,把盖子主动揭开也说不定!” 霹雳火龙弹张铮总共炼化了四十八枚,之前大闹白莲教总坛时,用了不少,此时拿出细细一数,只剩下了二十三枚。 张铮急于脱困,一股脑取出十枚霹雳红龙弹,全都集中在葫芦盖子里的凹槽中。 他自己则躲在葫芦底部,放出龙蟒法体护身,手指勾动,悍然将十枚霹雳火龙弹一齐引爆。 这一下动静可当真闹大了,这红玉葫芦是白莲教数百年前,教中一位长老所炼,葫芦的材质倒还罢了,厉害的是葫芦内壁上的疙瘩火眼,那疙瘩火眼是那位长老采集地火之精炼制而成,每一个火眼都相当于一座火山,地火之精深藏其中,也正因为如此,尽管红玉真人座下童子虽然修为低微,但以真火催动,葫芦中顿时黄烟烈火滚滚,其实全都是这地火之精的功劳。 张铮这一炸,天崩地裂之下,不仅将葫芦口炸得四分五裂,还将几座火眼中的地火之精引爆,跟着发生连锁反应,所有火眼中的地火之精接连被引爆,红玉葫芦顿时被炸成了碎片,没了葫芦的束缚,黄烟烈火当即四射而出。 手持红玉葫芦的六个童子当即被炸得尸骨无存,六个童子侍立在红玉真人身后不远,红玉真人修为虽高,但毫无防备之下,当即被爆炸余波冲飞,撞碎法台,身子被碎片所埋,生死不知。 此时黄烟烈火四射乱飞,数不清的教众或被当场炸死,或被烈火点燃,场中又黄烟滚滚,众人呼吸困难,被呛得咳嗽连连,鼻涕眼泪一起涌出。 虽然不辩东西南北,但众人一心只想逃离火场,都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跑乱撞,一时间也不知自相践踏踩死了多少人。 “大家不要乱,都跟着老衲金光走!”危急中,金钵法王祭出转钵盂,射出十余丈长一道金光,穿透黄烟,定住烈火,直达校场出口,为大家开辟出一条逃生通道。 教众们顿时一窝蜂都向金光中涌去,张铮头顶七彩火焰珠,身罩龙蟒法体,藏身在黄烟烈火之中,他也没料到自己一炸竟然会炸出这么大的效果,本来想趁乱掩杀一番的,可是看到白莲教众自相践踏,乱成一团,好像也用不着他出手了。 张铮也乐的清闲,随即抱着膀子在旁边看热闹,金钵法王祭出转钵盂,他在烟火中看得分明,见又是这秃驴坏事,不禁大怒,暗道:“上次就是被这死秃驴定住,才被收入了红玉葫芦当中,此时竟然又来坏我大事!当真婶儿可忍叔不可忍,不给你点儿厉害瞧瞧,当真以为我张铮是吃素的了?” 张铮冷笑数声,飞近金钵法王,厉声喝道:“秃驴,你看小爷是谁!” 金钵法王被金光笼罩,不惧烟火,赫然看到张铮,不禁又惊又怒,喝道:“果然是你小子使坏,贫僧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嘴上说着话,手一指,转钵盂上分出一道金光,向张铮射去。 “死秃驴,少说大话,谁轻饶谁还说不定呢!”张铮早有准备,飞身避过金光,手一扬,祭出数百柄蚊蝇剑,将转钵盂钉到地上,小剑连钉之下,那转钵盂上出现裂纹,竟然啪嚓一声四分五裂。 “啊!我的法宝!”金钵法王顿时如丧考妣,这转钵盂既是他成名法器,也是他身份的象征,金钵法王的名头就是这么来的,此时一朝被毁,他又岂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