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这一惊可非同小可,知道阴雷实在太过厉害,一炸之下,竟然伤了元神根本,若是再斗下去,只怕当真要身死道消。 可若就此逃走,心中又委实不甘,看了眼下方九子金龙钟下端坐的司马无极肉身一眼,心中一发狠,暗暗喝道:你毁我肉身,那我便也将你肉身毁去! 心念一动,便将剩余神刀合而为一,化作修罗刀,快速脱离战场,直向下方九子金龙钟斩去。 柳若水虽得司马无极传授运转九子金龙钟的法门,但一时之间难以熟练掌握,不能九子合一,只能按照九宫方位,被动防守。 这样一来,九子金龙钟的威力不免大打折扣,吴岂一击之下当即破碎一道门户,随即长驱直入,冲着司马无极肉身冲杀而来。 此时司马无极元神不及回转,肉身如泥塑木雕般毫无抵抗之力。 柳若水虽知吴岂厉害,此时却义无反顾的挡在司马无极身前,手一指,碧水剑直刺而出。 可她又岂是情急拼命的吴岂对手,只见修罗刀随意一晃,将碧水剑远远荡开,跟着刀锋便向拦路的柳若水斩去。 “吴岂老贼,休伤我若水妹妹!” 正在此时,司马无极肉身忽然睁眼,一声断喝,手一指,剩余瑞兽随即合一,化作金钟,哐当一声将吴岂扣在了里面。 “吴岂老贼,今日便让你身死道消!” 司马无极两道元神所化的阴神雷云随即赶至,上百颗阴雷顺着九子金龙钟龙口中涌入。 刹那之间,只听金龙钟中爆炸声此起彼伏,直振的金龙钟嗡嗡连响。 吴岂惨声嚎道:“司马无极,是老夫小看了你,想不到你竟然修出了三尸元神,老夫败的不冤枉,不冤枉!” 喊声越来越是微弱,司马无极哼了一声,冷冷一笑,唯恐他死而不僵,接连投入阴雷。 忽然远处地面忽然炸开,一个寸许来高的小人儿从中钻出,衣衫破碎,浑身焦黑。 这吴岂终究是修魂境大高手,虽临绝境,屡遭重创,但终究是逃出九子金龙钟,觅得了一线生机。 他狠狠看了司马无极一眼,随即使用秘法遁走,恨恨的声音自虚空传来:“司马小儿,毁我肉身,伤我元神,这笔账咱们日后再算!” 正在此时,一个黑衣老者从远处御空而来,从腰间摘下一个布袋,祭在半空,朝虚空中一点,喝到:“吴岂老贼,往哪里逃,你大限已至,还不现身!” 那布袋射出一道光华,撕裂虚空,竟然将已经遁走的吴岂抓了出来。 “啊!怎会这样!天呐!竟然是传说中的摄魂袋!先是三尸元神,后是摄魂袋,你司马家怎会有如此深厚的底蕴!” 吴岂被抓出来后顿时骇的亡魂皆冒,惊诧过后,跟着便是求饶,“王管事,不要毁我元神,我愿意向司马家效忠!” 黑衣老者哼了一声,不理吴岂的哀求,法决一引,将他收入袋中。 跟着落下地面,将摄魂袋递给司马无极,沉声说道:“启禀少主,吴岂势力已被连根拔起,所有不肯臣服的修行者魂魄俱被摄入袋中!” “王叔辛苦!”司马无极微一点头,以示嘉许,随即一指柳若水,微笑道,“王叔,你看她是谁!” “嗯?”司马家管事王长鹤疑惑的打量她几眼,忽然笑道,“是若水小姐吧,你跟令堂长得可真像!” 柳若水显然也认得他,王长鹤一跟她说话,原本英姿飒爽的一代女侠竟然扭捏起来,捏着衣角道:“王叔叔好!” 王长鹤点点头,跟着叹了口气,说道:“若水小姐,接到令尊的讣告,少主本来应该第一时间赶去的。可那时少主修炼三尸元神已到紧要关头,万万打扰不得,是我自作主张,把令尊去世的消息瞒了下来,你要怪就怪我吧!” 司马无极的父亲司马述和柳震南在少年是好朋友,十年动乱时,司南述不堪忍受之下避往境外,改革开放后,两家这才恢复联系。 那时柳震南无形剑已有小成,初露峥嵘,仗剑走天涯,司马述家学渊源,亦有一身艺业。 两人联手,很是在修行界闯出一番名头,一次酒后,两人更是约定,以后有了儿女,便结为儿女亲家。 其后二人成家立业,便渐渐不在各地游历,初时两家虽然一在东北,一在缅北,但逢年过节,也都常有走动。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断了联系,柳震南绝口不再提起司马家。 柳若水那时还小,有次过年问父亲,司马叔叔好久都没来过咱们家了,要不咱们去他们家吧,我想找司马家的小哥哥玩儿! 一提起司马家,柳震南温和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柳若水见父亲不答应自己,抹着眼泪哭闹:“我要找无极哥哥玩儿!我要找无极哥哥玩儿!” 柳震南被烦得狠了,照着柳若水的屁股就是一顿拍,柳夫人赶紧过来护着女儿,责怪道:“大人的事情,你冲小孩撒什么气!” 柳震南哼了一声,嘿嘿冷笑:“司马无极!司马无极!司马述,你当真取得好名字,当真好狠的心呐!” 此后柳若水再不敢提起司马家,长大后,她虽然知道自己和司马无极有婚约在身,但是心知两家断交,必有缘由,加之又是儿女情长上的事情,父亲不提,她这个做女儿的更是不好意思提了。 在这个社会上,有的女孩水性杨花,裤腰带松得厉害,今天刚跟人订完婚,明天就能跟不相干的男人约炮。 而有的女孩认准一个男人,虽然不至于矢志不渝,但也不会背着自己男人在外面鬼混。 柳若水知道自己与司马无极有婚约在身,虽然两家二十余年没有联系,但是在没有得到司马无极的回复前,她却是从来都没有找其他男人成家的想法。 柳震南去世后,她通过长辈设法通知了司马家,可令她失望的是,司马家并没有一个人过来奔丧。 这次来缅北,她本来是想找司马家帮忙的,可是想到司马家对父亲葬礼的态度,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并且下定决心,等给父亲报完了仇,就亲自找上司马家 ,当面问问司马无极,这婚约到底还作不作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