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人影很快便从洞里面爬了出来。 和进去时不同的是,人影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老式的灯笼。 灯笼亮着昏黄的光,一摇一晃的,看着很是神秘。 忽然,那人影像是察觉到了我的存在,猛的朝我的方向回过了头。 我下意识的想要将头低下去,却发现我的脖子根本无法受我的控制,就那样僵硬的抬着,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只一瞬间,我浑身的毛孔都像炸开一样,冷汗顺着鬓角和腋窝就流了下来。 我的身体不能动了,这还是头一次遇到。 我的心脏极速的收缩,在这一瞬间,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那人影提着灯笼,向我的方向缓缓走来。 我一动也无法动弹,任由人影不断的向我靠近。 在人影距离我,大概只有三米不到的位置,一阵山风吹来,将笼罩在人影身上的黑雾,吹散了一些。 我借着这个机会,清楚的看到了人影的脸。 是那个司机师傅,怎么会这样! 我的心脏狂跳着。 只见此时的司机师傅,两个瞳孔全部翻了上去,只留下了白色的瞳仁。 脸色煞白,嘴唇黑紫,凌乱的头发丝上,沾着不少略带潮湿的泥土。 随着司机师傅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近,我拼命的想要挣扎。 无奈此时的身体,就仿佛不是我自己的一样,根本无法动弹。 只见司机师傅缓缓的,朝我伸出了他的手,向我的脸上抓来。 他的手上满是泥土,指甲里满是鲜血,泥土混合着血液,慢慢的流淌了下来。 我当时吓坏了,那是我从未有过的恐惧。 我认命般的闭上了眼,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死亡。 奇迹般地事情发生了,我在闭上眼的一瞬间,脖子一软,直接脸朝下,摔在了草地上。 后脑勺上,有一丝劲风闪过,我下意识的朝旁边就地一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居然可以动了。 我顾不上多想,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向一旁跑去。 等我认为和司机师傅,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后,我突然转回身形,准备再观察一下他。 可是无奈的是,就在我刚转过身去的时候,我的身体就又不受控制般的,不能动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在心里不断的问自己。 我飞速的思考着,可是根本察觉不出一点,问题的原因。 我刚才是怎么能动的?是距离吗?是那个灯笼的原因吗?是中了什么术法吗? 我不断着问着自己,不断的想着刚才能动的原因。 眼看着,司机师傅又快走到了我身前,手又伸向了我的脸。 我瞪大着双眼,万分恐惧的盯着他。 这种内心深处的无力感,和近在咫尺却毫无办法的恐惧感,让我浑身上下,每一寸的神经,都感到万分的炸裂。 “是摄魂定影灯,快闭眼!” 这时,忽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 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身体瞬间就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头顶上方的劲风一闪而过,好险。 我居然又躲过了一劫。 两次的死里逃生,更加激发起了我的求生欲望。 我身形一遁,一个前滚翻,朝前面滚出了一米多远。 我起身拉开距离后,朝着刚才身后喊声的方向看去。 有个白头发的鬼影一闪而过。 就像是是凭空消失般,直接隐没在了天地间。 我心里一惊,原来沈楚晗真的看到了,白发女鬼。 只是这女鬼,为何要出言救我呢? 我内心十分的不解。 纵然心里十分疑惑,但是此时我顾不上多想。 因为我已经想到了,对付司机师傅的法子了。 我将身上衣服的下摆撩起,放到嘴里用力一咬。 衣服的下摆,被我用牙齿咬开了一个小口子,我用手沿着小口子用力一撕。 只听“刺啦”一声,衣服的下摆,硬生生被我撕下来了一条。 我用撕下来的布条蒙住双眼,转身再一次的面对那,已经中了邪的司机师傅。 果然,这次我的身体没有被定住。 原来他手里提着的那盏灯笼,才是使我定住不能动的关键。 只要不看灯笼发出的光,我便不会被定住。 既然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和破解的方法,我便也不再慌张。 虽然此时的我,不能用眼睛去看,但是光用鼻子和耳朵,就足以判断出他的位置和距离了。 此时的我,身体活动自如,心态平稳,跟刚才在恐惧与紧张状态下的我,完全不同。 我先是取下了后脖领子上,别着的金针,然后憋劲走气到手上。 我站定身体,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司机师傅身上的泥土味儿,也越来越大。 我一直站定着身形,脚下没有丝毫挪动。 直到脚步声表明,他已经走到了我的对面。 在他即将接近我的一瞬间,我脚下用力,一个大转身,绕到了司机师傅的背后。 右手握拳,对着他脊椎大穴处,点了下去。 随着他的身体一个前倾,伴随着“砰”的一声倒地声。 我赶紧一个跨步上前,蹲下身去,用手按住了司机师傅的头。 在摸到头顶,此时正发寒发湿的囟门处时,我便用手里的金针扎了下去。 随着金针扎下,顿时从囟门处,吹出了一阵阴风。 对付被附身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用针刺其囟门。 人在刚出生时,囟门大开,这个时候的婴儿,双眼会因为囟门尚未闭合的原因,从而导致看到一些,阳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这也就是婴儿,有时会无故啼哭的原因。 随着周岁一过,囟门逐渐闭合,婴儿便无法再看到了。 我小心翼翼的将蒙眼的布条,掀起来了一点。 在看到司机师傅,此时正倒在地上,身下压着的灯笼,也已经熄灭。 我这才如释重负般的,长出了一口气,将蒙眼的布条完全的摘了下来。 此时的司机师傅,脸上已经逐渐有了血色,但是仍处于昏迷的状态。 我用力将司机师傅扶起来,准备挪到背上背回去的时候。 眼前忽然,又是一道白色的影子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