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根没有办法,只好说道:“你真想知道,那我告诉你吧!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如此如此,这般述说一遍,周欣雨听完后哈哈大笑,眼泪差点挤下来:“怪不得你溜的像个兔子似的,原来是做了亏心事,活该!人家姑娘的大好前途,就因为你一句话而毁了,她不找你的事儿,还找谁?” “小乔,从小到大跟我的关系都不错,我就是给她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她信以为真,这事儿给闹的,看样子不会放过我,咱们赶快离开。” 田有根快步走到汽车跟前,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却看见周欣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由得着急道:“你怎么回事,还不赶快过来?” “田有根,你走不了了,你看后面是谁?” 说完用手一指,顺着方向看去,一条人影快步走来,等走到近前,果然是小乔姑娘撵来。 “田有根,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小乔姑娘站在车前,纹丝不动,显然是拦住了去路。 “小乔,我家里有点急事,要不改天再谈吧!” “那好,我跟你一起,咱们边走边说也行。”小乔来到车前,伸手准备上车。 “那还是在这里谈吧,你有什么事,小乔?” 田有根万般无奈,只好重新下车,看了看站在一旁做鬼脸的周欣雨,勉强笑了一下。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旁边一角,这里没有外人,可以放心大胆的说话。 “那个女人是你的女朋友吗?”小乔的声音有点儿飘忽,不知想说什么。 “不是。” “那你跟赵三妹的婚事也吹了,对不对?” 田有根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过年的时候,我去你家拜年,田叔告诉我的。我问你,你以前有赵三妹,我不好说什么,那么现在你总要对我有所交代吧?” “我对你交代什么?咱们两个一直是同学加朋友关系,这一点我认,可是其他的好像……没有吧?”田有根有意装糊涂,两个人之间一直没有谈及过感情问题,因此,他心里并没有负担。 唯一让他不安的就是报考学校的事,这个死丫头,的确是被他忽悠进中医学院的,跟他有莫大的关系。 “你别装糊涂,咱们现在都是成年人,有些话可以挑明,当初我按照你的意思报考中医学院,就是想跟你在一起,你可不要说你一点都不晓得?” “这个我当然明白,不过我的意思你也应该清楚,对不对?” 小乔姑娘顿时哑然无语,是啊,你可以喜欢别人,这个别人也阻止不了,可是你不能强迫别人反过来喜欢你啊!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想到这里,姑娘只好问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过多的抱怨你,我就问你一句话,咱们两个还有可能吗?” 田有根很是为难,要是换成别的姑娘,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直接拒绝,可是眼前的小乔姑娘让他感到无法张嘴,因为他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眼前的姑娘,所以犹豫不决……其实在他接触的所有女孩当中,小乔是给他印象最好的一个,就是之前从来没有往这上面去想。 小乔姑娘抓住了机会:“这就是说我还有希望,对不对?” “我现在不考虑这些问题,你非要我回答的话,我只能说四年以后,如果你我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或许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小乔姑娘的眼神有些凝重:“四年时间不算短,那个时候我23岁,也正是谈恋爱的年龄……田有根,你这是承诺吗?如果是,我可以等你!” 这一回轮到田有根惊讶了:“小乔,你可要想清楚,这四年期间,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你觉得这个承诺会有效吗?” “不管怎么说?我愿意一试。再说,根据我的了解,你连赵三妹那样的女孩都能放弃,那么在这四年之内,能够让你看得上的女孩,估计也没有几个,依照你的性情,我有90的把握,在这几年之内,你不会这么匆忙的决定自己的婚姻,这个赌约我还是胜算很大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赌一下呢?我怕的是你到时候反悔,这才是我唯一担心的地方。” 田有根也是一性情中人,听到这里,不免有些感动:“好吧!这是我对你的一个约定,到时候绝不反悔。”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会谈出这么一个结果,说完之后,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田有根这才说道:“我还有朋友在车上,我就不跟你多聊,有机会再见。” “那个姑娘是你的大学同学吧?人长的很漂亮,穿着打扮也很得体,不过我感觉身体有点弱,找对象就要找身体好的,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也算是对下一代负责,田有根,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这是赤裸裸的拆台行为,小乔姑娘心想,这四年期间我也不能什么事不做,只要有可能,绝不让这家伙找到合适的对象。 田有根也不禁好笑:“嗯,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好了,回头见。” 两个人分手告别,田有根回到车上,开车往家里赶。 周欣雨望了一眼窗外的夜空,半响之后,突然间说道:“你这个同学很有心机,你以后跟她在一起要小心一点,免得掉进她的陷阱之中。” “这年头,谁没有一点心机?不然的话,只会在社会上撞得头破血流,被人卖了,还帮着在一旁数钞票呢!” “我说的是她在打你的主意,而你对她好像很有好感,幸好你们两个不在一所院校,不然的话,时间一长,你们两个肯定会好上的,这一点你信不信?” 田有根随口答道:“也许吧!本来想今天晚上好好转一转,看来是不成了,改天咱们再出来。” “县城里也没有什么逛头,大同小异,这些我早就看腻了。田有根,你不是说你经常去山上挖草药吗?我想跟你一起进山,你觉得怎么样?” 田有根一怔:“这个时候进山挖草药?你真的想去……山上可有点冷啊!有的地方还没有完全化雪,很不好走,我觉得以你的身体素质,恐怕不适合。” “所以我才需要锻炼嘛!求你了,让我看看你小时候挖草药的地方,好不好?我对这些很感兴趣,你要是不带我去一趟,真的会觉得白出来一次,心有不甘!” “呵呵,说的这么严重,看来不去是不行了?好吧!让我考虑一下,后天……如果天气允许的话,咱们就去爬山,顺便挖点草药回来……不瞒你说,这山上可有不少好东西,我一直都惦记着呢!” 周欣雨顿时来了兴趣:“有什么好东西你告诉我?” “去了你就知道,我有大半年的时间没过去,也不知道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幸亏你提醒我,还真得过去一趟不可。” “就咱们两个吗?你爸去不去?” “不去,他一般都是春秋二季的时候过去,最近两年基本上都是我过去,大概是年龄大了,诊所里也忙,腿脚也不像以前那么勤快的缘故。” 两个人不知不觉回到了诊所,居然发现诊所里灯火通明,好像还有人在。 此时已是九点左右,田有跟有点奇怪,按理说不应该这样,按照正常的工作时间,晚上八点诊所关灯休息,只有过道的灯亮着才对……难道说,又出现急诊情况,老爸不得不延长工作时间? 走进大门,果然看见一群人堵在里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大概有七八个人,一个个低耳交谈,时不时的听见小孩痛苦的叫声,果然有情况发生! 推开众人,田有根走进急救室,发现病床上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脸上黑漆漆一片,如同黑脸的包公似的,头发卷曲变形,眉毛也不见踪迹,不由得让他大吃一惊:“爸,怎么回事?这好像是被什么烧着了……” “嗯,你回来的正好,赶紧过来帮我搭把手,这孩子是玩烟花,一不小心被烧着,我得抓紧时间处理一下,这可关系着这孩子以后的形象,一点儿不能马虎。喂,你们都到外面坐坐去,不要都挤在这里,一来影响我救治,二来也容易引起细菌感染,都出去吧,到外面的客厅里坐,各位请吧!” 田余水的话,让众人纷纷退去,急救室里变得空荡起来。 田有根拿起消毒水,把双手消毒一遍,又戴上口罩,然后问道:“爸,让我来做,你在一旁休息一下。” “这孩子的情况还不是特别严重,不然的话我也不敢接手,早就让他们送到医院里去。不过,烧伤的面积也不小,估计恢复后,这张脸多少要留下一点疤痕……哎,现在的烟花也是越做越大,威力越来越强,做家长的也真够粗心的,让孩子放烟花,亏他们能想的出来!” 田余水一边感叹,一边走出急诊室,抬头看见周欣雨站在旁边,于是笑道:“周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县城没有什么好玩的,是吧?” “田叔叔,不是的,我们去文化宫那一片玩,人倒是不少,也很热闹,不过……遇见了几个流氓捣乱,也就没有心思再逛下去,这不就回来了。” 田雨水眉毛一皱:“田有根在干什么?他没有保护你吗?” “幸亏有他,不然的话,我今天晚上可就麻烦了……”周欣雨有点委屈的说道,然后把情况详细的低声叙述了一遍,田余水越听,心里越恼。 “田有根,这事做的不果断,应该把这伙人送到派出所去,这么不疼不痒的,根本不解决问题,小病不除必成大患,难道这个道理她不懂吗?” 周欣雨没想到,老田比小田还要威猛,急忙解释:“其实这件事是这样的,后来有一个姑娘站出来说,那些小流氓中间有一个是她弟弟,希望我们高抬贵手放他一马,田叔叔,这个女孩儿叫小乔,说是田有根的同学,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 “姓乔,你说的是乔伊莉吧?过年的时候还来过,知书达理,好像也在学医,是个挺不错的女孩。你刚才说什么?其中一个是小乔的弟弟,是这样吗?” 周欣雨连连点头:“对呀!你看大家都是熟人,自然也不好意思下狠手,只能不予追究。田叔叔,小乔姑娘有这样的流氓弟弟,以后想找一个好婆家,恐怕也不容易,你说是吧?” 田余水自然说道:“那是当然,除非事先不了解情况,不然的话,小乔姑娘再好,怕是也难进别人家的大门。” 周欣雨得意的点点头,不知不觉间,就在田余水的心中种下一颗预防的小种子,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对这个姓乔的姑娘必须严防死守,决不能给她留下一点机会。 这个时候又听见外面汽车喇叭响,两辆出租车停在门外,后门打开,从里面抬出三个病人进来。 周欣雨定神一看,不由得笑了,正是在文化宫被田有根教训过的三个家伙,不知道为啥,居然抬到这里来了。 为首的是个40多岁的男人,一进门就对田余水说道:“田大夫,你快帮我看看,这三个孩子怎么回事?被人打的不能动弹,除了眼睛能动之外,连嘴也张不开了,小乔姑娘说,这种病你最擅长治疗,送到你这里保险没错……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定有重谢。” 田余水点点头:“把人送到旁边的病床上躺好,你把情况给我诉说一遍,我听听是怎么回事?我觉得这几个孩子的病有点奇怪,不像是生病,好像是……?” 说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周欣雨,发现小丫头朝他点点头,又指指急诊室里的田有根,顿时明白过来。 原来是三个小流氓,哼,居然跑到这里治病来了,哈哈,还真是滑稽好笑! 中年男人连忙解释道:“不瞒你说,我这孩子好像在文化宫跟人家发生了一点误会,结果动起手来,一个照面下来,就变成这个样子,浑身上下不疼不痒,就是动弹不得,到现在已经有半个多小时,田大夫,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真是奇了怪了!” “这个我得看过之后才能明白,现在说什么为时过早。” 田余水迈步走进三人跟前,脸上挂着笑意,心里颇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