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眼里是对九薰的疼爱：“当年我弟弟和我弟媳的事，我是知道的，我弟媳人长得漂亮，被她老母亲一千块钱的彩礼逼着嫁给了我弟弟，可是没想到我弟媳嫁过去没多久肚子就显怀了，问清楚了，才知道这孩子是别人的。” 整个过程赵东岳都了解了，他看着老太太：“所以你让九薰喊你姑姑，也是这个原因？” “称呼上我是这么想的，但我一直想让九薰做我的女儿，但又怕她知道真相后，认为我这个老太太居心叵测，没安好心，所以一直没敢认九薰做干女儿。” 赵东岳听明白了事情的缘由，表示理解老太太。 “姑姑，这事先别告诉九薰，等回到帝都后我来做她的工作。” “行！那等会儿去了我弟弟家，你仔细观察下，九薰是不是和我弟媳长得很像？” 赵东岳点了点头，他认为这些都无所谓，主要的是九薰不想认亲妈，她一直很抗拒这事。 “九薰的亲爸呢？” “我也不知道，这次我去就是想偷偷问问我弟媳，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两人站在外面说话，九薰怕冻着老太太从车里走出来问：“你们不要站在外面了，青州不比深城，冷着呢。” 老太太答应了声回到了车里，赵东岳站在车外面点了一支烟，他在消化老太太带给他的信息。 等赵东岳回到车里后，九薰摸了下他的手：“这么冷还在外面抽烟，也不怕冻感冒了？” 赵东岳看着她笑笑：“没事，男人嘛，哪有那么娇气。” 要不是当着老太太和妮妮的面，他真想好好亲亲九薰，感谢她的疼爱。 “谢谢！” “不是不说谢谢吗？” 妮妮在后面听到忙搭话：“我老师说了，别人帮你做了什么一定要说谢谢。” 两人对望了一下，心里想：好吧，还是接受谢谢吧。 赵东岳开着车先经过苏家庄。 王家庄离苏家庄有十里路，要想去王家庄必须经过苏家庄。 到了附近的市场，九薰的目光紧紧盯着，当年她就是跟着王玉美来这里赶集，遇到一个女人打听她谁家丢了孩子的事。 也就是那次，貂皮大衣长筒靴的女人才去苏家长找丢失的女儿。 不知道那个女人没有找到她是不是还一直找？还是放弃了？ 车从苏家庄的东面走过，九薰一脸回望。 “九薰，这就是你长大的村庄吗？” 九薰望着村口胖搜经常坐的那块大石头：“是！姑姑这里就是苏家庄。” 老太太仔细看了会苏家庄，回头看着赵东岳：“东岳，停车！我要见九薰养母一面。” 九薰的目光回到车里老太太身上：“姑姑，不是我不想进苏家庄，是这个地方太让我伤心，我的养父母竟然为了自己儿子把我关起来，逼我嫁人。” “我知道，姑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他们，既然把你捡回家，为什么不拿你当女儿疼？” 原来老太太是想给她讨个公道，在九薰看来大可不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姑姑，不用了，我们还是走吧。” 赵东岳是了解王玉美和苏有成的，也劝老太太：“还是去王家庄吧，回来再说。” 两个人都这么说，老太太只好点头。 苏家庄通往王家庄的公路只有一条，而且还是单行道，一路上赵东岳把车停了好多次避让农用车，才到达王家庄。 到王家庄的时候快中午了。 老太太也是好多年没回来了，偶尔给弟弟寄点钱，打个电话，这次回来明显的很激动。 “九薰，小时候我也在这里下地干活，那时候是生产队，大人出工，我们小孩子就放学割草送到生产队喂牛，一筐草给五分钱。” 九薰回头看着老太太：“姑姑，你后来是怎样走出王家庄的？” “那时候我家里的条件不错，我父亲在信用社，我和弟弟俩人到了上学的年龄都去上学，特别是我，女孩子能上学的不多，但我的父母坚持支持我考大学。” “我是恢复高考后第一批大学生，当时我考了个师范院校，是周围村里唯一一个女大学生。” 沉浸在往事中，老太太的声音像是流水在车里流淌。 “可我弟弟学习不是很好，上到高中毕业被我父亲安排到信用社去上班。” 九薰和赵东岳基本上了解了王作兰娘家的事。 赵东岳一直没说话，他想的都是如果九薰见到她的亲生母亲，该是什么反应？ 是匆匆一别，还是心有灵犀？ “姑姑，你弟弟一家几个孩子？” 老太太看了前面开车的赵东岳一眼，发现他没反应，忙说：“两个孩子，一个侄女，一个侄子，他们小时候吃的用的，很多都是我从帝都寄过来。” “你对弟弟真好！那你和你的弟媳一定关系不错吧？” “我弟媳吗？” 老太太沉吟了下：“她人长得漂亮，一直是我弟弟手心里的宝，自然我们家人都对她好。” “你弟弟一家一定很幸福。” 毕竟在农村，这样的家庭很少，九薰清楚。 “每个家庭都有每个家庭的烦恼，九薰，我们这一代人都过得不容易。” 王作兰希望将来有一天，九薰知道真相后，能原谅她弟弟和已经不在人世的母亲。 “姑姑，前面这个村是不是王家庄？” 赵东岳开着车，这条公路前面就是一个村庄。 “是！没想到我几年没回来，村里竟然修了公路，上次我和永霖回来的时候，还是土路。” “现在国家要求村村修路，或许将来有一天，家与家之间路也硬化。” 赵东岳解释。 到了村口，遇到两个老太太站在门口晒太阳拉呱，老太太让赵东岳停车。 打开车门，九薰陪着老太太下车。 “大嫂，三嫂，还认识我吗？” 老太太一脸激动看着两位老太太。 “兰子？真的是你吗？” 两位老太太忙走过去攥住了王作兰的手，接着两人不住抹泪：“你这都多少年没回来了？” “儿子有孩子了，孩子小来不了，这不大点了就带回来了。” 此时赵东岳也下车，对着两位老太太点了点头：“阿姨好！” 妮妮也从车里下来了，跑到九薰和老太太身边。 “这位是？” “大嫂”看着赵东岳问。 “我侄子，这位是我侄女，这个就是我儿子的孩子，名字叫妮妮，妮妮喊姥姥好！” “姥姥好！” 帝都长大的孩子，就没有怯场的时候，两位老太太看着喜笑颜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