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确,大约四五年前,我确实到访过。”吕清辞语气中充满困惑:“为何时间线会在数月前突然改变。” “你的存在不意味着我会立刻觉察。”古一法师平静道:“世间的生灵众多,寻常生活,不为世事所动。” 霍汐忽然感恩那些徳诺的遗民选择了蓝星避难,才有超神学院的降临,从而使吕清辞摆脱无为的生活。 “法师阁下是暗示你过于懈怠,是否有你,差别不大。”霍汐带有微辞地说:“又并非你的基因瞬间苏醒……” 霍汐思忖后感觉不对,蓝星的许多超凡基因早已散播,就算没有徳诺遗民的导引,该出现的角色依然会出现。 “是送客的时候了。”古一仍旧风度翩翩,悠悠起身,“你们不会愿留在这……我的身边。” 吕清辞不问原因,只是把手伸向霍汐。 霍汐先是看了一眼吕清辞伸出的手,接着注视她的眼眸,方才把手握住,两人随之从卡玛泰姬消失。 太多的疑惑缭绕心间,一切究竟如同古一所言,还是她设下的局? 所谓可能性,意味着也许会发生,但并非必然。 回到木卫四的霍汐,以闲逸的姿态把卡玛泰姬的经历转化为信息流,送给了圣凯莎。 “我们浴血奋斗去改变的事情,却欣然接受?”收到信息流的圣凯莎快速浏览,毫无异常情绪地道:“真是……匪夷所思。” “发生即合宜。”霍汐并不觉得惊讶,说道:“但我同意小辞的揣测,疑心古一的动机。如此轻易揭示这一切,明知了解会带来何等后果,很可能事与愿违。” 圣凯莎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知晓了未来,未来就不再是未来,它将因此而改写。 “经历过天宫时代的我们,天使之间存在着矛盾。”霍汐如常坐在沙发上,肯定同时正用大部分精神去做别的事,看起来极为悠闲,“一面极力排斥男性,一面极度渴望拥有。” 圣凯莎看着霍汐,说:“你不是那种。” 意味着霍汐对男性既非极度抵触,也非极端渴求,她心态稳健。 “我常根据事物的可能性来作出决策,遵循最大概率。”坐在沙发上的圣凯莎脊背挺直,双足交叠。“你透露这些给我,是为了让我接受……所谓的命运吗?就像那六亿九千万次中的一次?” 事实上,以她们的境界而言,不相信命运的说法,更倾向信奉人定胜天的信念。 霍汐初时没多想,此时明显愣了一下,清醒后呵呵笑了两声,“大概是吧。” 圣凯莎觉得霍汐又在逗趣。她并无意接受伴侣,更不可能与谁共享自己的情感。 大战怒海终结了男性天使的时代,资深的女天使难说,新世代的女天使独立自主,个个自矜甚高。 生长于梅洛天庭的女性天使,也许不介意某位男性的过去,但与人共有的几率几乎为零。 身为新生代女性天使教师的圣凯莎深知这些新一代的傲骨,也为教出这样的女天使而自豪。 如今,好友要为自己推销?圣凯莎觉得有趣之余,别无他想。 “好啦,不论命运如何。”霍汐决定转换话题,“我已将信息流转给你,为的是判断这是何种手段。” “阿戈摩托之眼?按我们的理解,它该是强大的超级计算机,只是功能单一。”圣凯莎没询问霍汐是否会跟吕清辞携手,这并无必要。她露出浓厚的兴趣,道:“通过一次计算,预言无数可能的未来,这样的事我们并不陌生,但这阿戈摩托之眼更胜一筹。” 作为科技之神,任何思考都用理性的方式来执行,推断也基于自己所知,再从中演绎科技框架内的答案。 预测未来有多伟大吗? 其实并不,有思考能力的人都会试图推测未来的走向。 某些预测之所以显出众,仅因其推理合理、运算极快,呈现更多可能的过程与结果。 然而这些不过过程与结果,而不是最后的答案。 因时间线仍持续前行,过程与结果并不代表最终答案,甚至只是最高概率将发生的事实。 “我花费了数千年时间,利用知识宝库计算推衍,小辞的到来颠覆了一切。”提到此,圣凯莎不知是庆幸还是烦恼,“知识宝库原先预测格小伦会是天使的未来,或许最好但不是唯一。可现在呢?一切都改变了。” 圣凯莎的立场很简单,不信命中注定,对古一的动机心存疑惑。 不论身在卡玛泰姬或木卫四,霍汐总能保持不失真假的轻松自如。 我皮皮汐——永远镇定自若! “他现在如何?”圣凯莎指的是吕清辞,“人呢?” “还能如何。”霍汐啧了一声,带着笑意揶揄,“欣喜与紧张交错,期待与忐忑并存,似乎整个人快要崩溃了。” “因为他的小小目标被人揭穿了?”圣凯莎随之笑道,似乎置身于一个好玩的情境,“后来他是不是不敢看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