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文，汝之见解至关重要。”吕小启将其心中所虑倾诉而出，问曰：“尔之意欲何为？” 程耀文微瞬目，旋即正色而言：“吾辈已无突围之路，敌军竟动用了歼星级别的利器，结局无异于灭亡矣。” 其意即言，盖德与希诺之舰队终将难逃败亡，是否该以耀斑一击，连敌一同毁灭乎？ “传令山达尔之统帅。”吕小启见舰船操纵者未予回应，复又望向程耀文道：“彼等之意见亦需考量。” 瞬息之间，联络既成，室内巨幅投影显现出一位身着青色衣袍的白肤之人族将领。 “此事吾已明悉。”此将军笑容坦荡，言辞决绝：“同归于尽固残忍，然战争本就残酷至极。尔等自便行事便可。” 随后，程耀文代为盖德与希诺发声，作为友军双方皆愿接受此结果，唯独剩下一事待定——蕾娜之意如何？ 吕小启并未立即返回蓝星携蕾娜前来，而是选择了远程星际通讯。 “何言！？命我释放中型耀斑尚可，竟欲不分敌我一并轰杀？视我为何物，邪魔乎？！” 仅凭声音，即可知蕾娜闻此言怒气勃发。 “汝且询问身旁之天使，彼等可愿目睹此事乎？” 吕小启方才确乎忽略了那些天使少女们。 云烟毫不犹豫地答道：“我等自然不愿见到此类惨剧发生。然而战争并不总会随人心愿行进，牺牲若能换取更有价值的结果，亦非不能承受之事。然有一事须明言，我等通常为守护与庇护之文明而牺牲，并未曾牺牲正义秩序下的文明或种族。” 故此，天使乃正义之象征也！ “非不能轰杀，然战场上若有我方将士，我帝蕾娜断不至于如此狠心！” 此刻，吕小启与蕾娜的通讯正处于公开模式，旗舰室内众人皆可闻其声。 程耀文面色略显不悦，其余舰载人员面露复杂之色，云烟等天使少女皆戴头盔，难以窥见其神情。 “若待我方势力消亡殆尽，敌阵势必将分散开来，不再集结一处。”程耀文以冷静分析战局、合理布署的姿态言道：“吾将下令阵型再度收缩，请帝蕾娜认清现实，战争决策不容过多犹豫。” 实则依吕小启之本意，不分敌我的大规模攻击，只要取得当事者——至少是舰队指挥官之同意，一换十乃至更多，此举并无亏损。然今盖德与希诺乃是前来支援蓝星，即便舰队实力不足，终究是不远万里而来，如今却要遭受不分敌我之摧毁？ “此事由我来决定。”吕小启并未刻意摆出威严之态，言道：“以蕾娜之意为主，若事不可为，亦无妨。” 程耀文忍耐片刻，仍言道：“战争之中不容存仁慈，此理汝应深知。” 吕小启岂能不知？他亦欲行动，然蕾娜这一关难过，加之日后名声亦受影响。 并非消灭此处之齐塔瑞与克里就能扭转蓝星战局，尚未至那一步，展现正义一面更为适宜。 战争难免带来死亡，本身便是极其残酷之事。 残酷固然残酷，取舍亦有取舍，然手染同胞之血，心难以避免沾染污秽。 “若必得学会残酷……”吕小启面带微笑，注视着程耀文言道：“今日不宜为之！” 更重要的是，此类事宜，锅不可由吕小启来背，至于蕾娜，更是万万不可！ 世间有一真理，无关文明层次之高下，只关乎身份之考量。 此真理即是，领袖永不受责！ 受责之领袖，要么已然悲剧，要么注定悲剧。 然吕小启当下并未自视为领袖，他尊重他人之选择，若论高低，则尊重蕾娜之抉择。 中型耀斑轰炸由蕾娜亲自发动，她若不愿，又有谁敢强迫？ 齐塔瑞与克里之歼星级武器屡次发动，每次皆能直穿盖德、希诺及山达尔组成之圆形大阵。 稍后，盖德的部分中型舰船显现新动作，顶着炮火持续推进，一艘艘陨落在航行中途。 个别闯入齐塔瑞或克里舰队群的盖德舰船，在内部发出耀眼光芒，船体破碎的同时，带走了周围五公里半径内敌军作战单位。 有些船只则直冲敌军大型战舰，撞击的同时引爆自身。 “同样是牺牲。”程耀文面无多余表情，言语间却透露出哀伤之情：“与其遥远处被摧毁，不如奋勇向前，带走些许敌人。” 无人再多言一句。 战争本非儿戏，乃是一条条鲜活生命燃烧自我，绽放出璀璨烟火。 盖德之舰船冲锋完毕，希诺之舰船接踵而上。 大批舰船在自杀式冲锋途中被击毁，然而他们燃烧自我之决心未曾动摇分毫。 莫名地，吕小启感觉眼前发生之事似曾相识，检索一番数据库后终于找到答案。 此事发生在一万一千多年前，诺言之星在杜卡奥担任军事执行官之时，他们面临劣势依然保持剽悍之战斗风格，常以冲撞敌军主力战舰或自爆的方式，先从气势上压倒对手，再扭转战局，展现出凶猛无比的打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