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下乡知青。” “可是,同志你这话也是有问题的,不是非得说城里人就会吃会买,你这话不是给城里人招黑么。” “再说了,就靠乡里人能买多少东西,最后还不是靠的庄稼人么。” “咱们吃的那样东西,不是庄稼人用辛勤的劳动换来的。” “听你这么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瞧不起庄稼人,有破坏人民团结的嫌疑。” “要不是看你没有坏心眼,换个不敢讲话的,指定得和你们领导谈谈。” 柳依依倒不是爱多管闲事,就是觉得她说话不好听,啥叫城里人会吃。 照她那么说,农村人就不会吃了,农村人就活该是土老帽呗。 被柳依依这么一呛,营业员也是回过了味。 合着,她这是马屁没拍成,拍马腿上了。 “同志你误会了,我哪里有那个意思哦。” “瞧我这张嘴,就是不会说话,给你整误会可不是。”说着,麻花辫还讨好的笑了笑。 只是那笑,咋看咋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麻花辫倒是不想解释,可这不是不少人往这边看么。 鬼知道,这女同志长的温温柔柔,说话声音会那么大,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这边来了,早知道她就不多嘴了。 “没有坏心思就好,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 “行了,麻烦你把东西称一下,结算一下吧。”说完,柳依依也不再等她开口回话,就去摸口袋的钱包,准备把钱给结了,她才懒和费口水。 这年头就是这样,只要有个工作,吃上商品粮了,不管出身啥样,都会立刻瞧不起农村人。 好像是他们高人一等,别人就得仰着头看,必须得说好话,舔着他们,柳依依才不惯他们的臭毛病。 “哎,我这就弄,同志你别激动。”说着,麻花辫就麻溜拿起糕点去称重,没有一点耽搁,好像后面有鬼一样。 看她把东西称好,柳依依付过钱,拿起东西柳就走,一点也不愿意再和她虚与委蛇。 看她走了,麻花辫也松了口气,真怕她再说出些啥来。 只是当她看到其他人的眼神,立马又暴躁了起来,“看什么看,没看过卖货的啊!” “要是没钱买,就赶紧给老娘走,少在这里碍眼。”说着,麻花辫又拿起柜台旁边的毛衣织了起来,嘴里还叨咕着些什么,细听全是骂人的话。 被她这么一哈呼,众人齐齐吓了一跳,该买啥买啥,没有人在看她。 心里可没少嘀咕,吐口水,都说她被教育也是活该。 谁让她们,那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就得有人脎脎她们的锐气,省的一天天用鼻窟窿眼看人。 柳依依心里还是觉得不得劲,临走时还不忘给麻花辫拍了张倒霉符,给她一些小教训,省的狗眼看人低。 效果自然无非就是,出门踩狗屎,上厕所没纸,吃饭放屁,喝凉水烫牙,以此类推,有效期为期一月。 从这天开始,麻花辫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精彩和热闹,给不少人添加了生活乐趣。 傍晚下班,麻花辫一出供销社,就踩到了一大泡,新鲜热乎粘又稠的狗屎,差点没气的吐血。 她早上才穿的新鞋,就这么给毁了,还没等她从狗屎事件中回神,就又被从天而降的鸟屎给浇了一头,直接把她给熏吐了。 实在是,太恶心了。 她不吐还好,这一吐,滑落的鸟屎更是直接进了她的嘴里。 一起下班的同事,看到这一幕更是纷纷远离她,生怕自己也受了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