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这才后知后觉地知道,在整个汇报案情期间皇上一直坐在屏风后面听着呢。 是什么时候皇上来到这里的谁也不知道。众人连忙跪下给皇上磕头。 郭璞心想:“自己的推断的那些话让皇上听到了,不知道会不会对他有影响。” 汇报完案情后,屏退了闲杂人等只剩下几位辅政大臣。他们每个人都是满面忧虑,担心皇上的安危。 只听皇上说:“都起来吧都别担忧了。景纯分析的很有道理。太医已经查出来了,的确是中了郭卿所说的毒。时间是朕登基前就有人给朕下毒了。只是一直没有引发罢了。直到这次情绪不稳定导致毒发这才被发现。” 朕下旨:“追查凶手给阮大人全家一个交代。厚葬阮孚。安抚其家眷。命阮家嫡长子承父业。” 用现在的话就是让他大儿子接班。他们家的嫡长子接替了他父亲的家族长老的职位。又被安排到宫里做一名小职员。 皇上说:“今天我也累了,温太真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几个辅政大臣都抱拳施礼说:“是,皇上。微臣告退。” 只见皇上眼光落在桌案上的摆放奏折的地方,昨晚阮孚的奏折就放向这里。 可是此刻空空如也。 皇上却没提起。他想:“此刻那本奏折是不是已经和小邓子一起摆在王敦的面前了? 当晚阮孚递上来的奏折也不见了。其实阮孚将那些重要的发现和重要的猜测语言都写在折子里面了。当时并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这才给自己竟招来祸端。 温峤与皇上在潜邸的时候就很亲善。当年元帝在江左建业初期。温峤开始做散骑侍郎,之后给骠骑王导做长史。在这些职位都是皇上信任的人才能担任。不管是在哪个岗位上,他都做得井井有条,各种工作处理的都很妥帖。 从这个年龄不大的年轻人的身上元帝看出来温峤的聪明睿智和纵观全局的能力。 元帝器重他的才华,封他为太子中庶子。太子中庶子是一个什么官职呢?你也许不知道。 古时候非常重视太子的教育,都是请德高望重的老学究来教太子礼仪和各种知识,能够帮助太子联络各级官员,协助太子处理朝政等非常重要的职位。 单说温峤是太子的布衣之好,年龄与太子相差无几这件事上来看。就知道元帝是如何器重温峤的。 温峤曾经劝阻太子起西池楼观,和当年王敦起兵致使刘隗兵败。太子要亲帅大军讨伐王敦。都被太子采纳。过后一回想都是明智之举。 此刻温峤看见皇上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就知道是有解不开的事需要自己出面了。 皇上说:“太真,你说都是我不争气。把这么简单的事给办砸了。要不是我突然晕倒也不会令阮孚送命。” 温峤说:“皇上,您也不必自责了。这些事情发生不是你的错。都是王敦那家伙野心勃勃。看这样只是断了他几个探子是不能让他知道痛的。你放心,我去访访他。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皇上听到温峤的话刚刚放下的心却又提了起来。非常不安地说:“王敦那就是一个疯子。你去我不放心。万一他上来那个浑劲把你给杀了,我可不敢赌。” 温峤笑了说:“皇上,不用担心我了。这阶段你可是要好好养着身体。你身上那个什么毒?景纯不是说了吗,如果不去触发它。毒就会蛰伏着。这阶段让景纯给你看看如何能解。 您就先别担心我了。这阶段你什么也别操心。让庾亮他们盯紧点等我回来再做打算。 如果我不在家这段时间,王敦想要什么给他什么。你放心他蹦哒不了几天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正赶上皇上和温峤在讨论以何借口再次接近王敦的时候。外面侍卫通传说:“皇上,大将军王敦来的奏折送进来了。”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皇上说:“传上来吧。” 侍卫抱拳施礼说:“是。”走到外面大声说道:“大将军奏折传上来。” 这边贴身的太监连忙下去接奏折。不一会就递到皇上的手里。 皇上看见王敦的奏折都感觉心里厌烦。皱着眉打开一看。就将奏折丢给温峤说: “你看看吧这个人都无耻到家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向我要人。说是要一个左司马和一个记室参军。点名道姓地要你和景纯。明知道你们俩个在我的身边还来要人。这不是拆我的台吗?” 温峤接过来奏折一看,那字迹潦草自不必说了。温峤也是皱着眉看完舒展开了。 双手把奏折一合。说:“这不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正是好时候吗?我去会会他。如果能够劝解他不再有非分之想就可不战屈人之兵。” 嗯。这样想着两个人的心里似乎是放下了一件事,紧接着又似乎提起一件事来。 那就是先前还担心以什么理由接近王敦。此刻不用想了。可是皇上又担忧起温峤的安危来。 这时又有人来报:“报,皇上郭大人奏折送过来了。” 皇上一听乐了。说“果然不能背后说人。这刚一提起来景纯就有奏折送过来。快拿上来。” 皇上贴身太监连忙下去接。一路小碎步快速地倒倒着,一点声音都没有。一阵风似的将奏折递过来。 皇上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启禀皇上。家母病重丁忧一个月。望皇上感念景纯的一点孝悌忠信,准假一个月。” 原来郭璞早上起来的早,家里只知道他去皇宫里有差事。却不知道是被皇上传过去帮助破案去了。 郭府里这天的早上,锦怡按照以往的惯例,每日去老夫人的房里问安。 却见老夫人今日与往日不同。她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睁眼睛。 锦怡想起郭璞早上出门的时候说的:“这几天紧盯着点老夫人,怕是这几天不好。” 锦怡紧张地说:“怎么会不好。每日都吃饭很好的,也没有什么顽疾。” 郭璞说:“你就听我的吧。来不及了我得赶紧走了。” 锦怡还有些不信郭璞说的话,每日都是有规律地去探望。哪知今天她一进门就感觉不对。与老夫人的嬷嬷说:“嬷嬷,老夫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怎么没有报告我?” 嬷嬷莫名其妙地说:“老夫人这不是睡的好好的吗?一晚上没怎么合眼了这刚刚睡下,夫人您可别吵醒她。” 锦怡连忙走到床前去查看。这一看可不得了了。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