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古一听读一封家书才需要几文钱,总不能把一个金叶子都给了他吧。若是找不开不是自己吃亏了。我可不是一个傻子。 于是他说完往街对面跑去。街的对面是一家兑汇庄。南来北往做生意的人不方便随身携带大量的银子。 一个是太沉重一个是怕招贼。那就需要在这里兑换成银票携带。既方便又安全。 这兑汇庄也就是与当今的银行有些类似。将金子在这里存进去还可以从另外一个地方取出来。 任古今天来可不是存钱的。他要兑换出一些碎银子来消费。 他跑到门前刚要进去。兑汇庄把门的人一伸手截住了任古: “喂,你是干什么的?这里可不是饭馆不是谁想来就来的。看你也不像做生意人的人往这里跑你想要做什么?” 任古被截住习惯性地有些害怕。突然又一想:“咱现在腰里有银子了怕他个鸟?” 于是他立刻挺直腰背说:“躲开,狗眼看人低。做生意的人脑门上都写着?你们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 两个看门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的家伙。只看见任古穿粗布衣衫就瞧不起他。 可是任古这一呼喊居然镇住了他们。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言外之意是:如果挡住了一个来送钱的主,还不得让东家给打断了腿? 两个把门人一听连忙退后让开了路。把门打开恭恭敬敬地让他进去。 任古挺胸抬头地走进去。一进屋子里,感觉四周黑了呼隆的。没有几个客人。都是店里面的伙计在打扫卫生。 这里跟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这地方任古和他爹来过,所以他熟门熟路地走到高高的柜台前大声地说: “我要兑换银子。” 几个伙计连忙放下手里的活,一脸的笑意走过来。一个给任古倒茶一个打开了柜台前的一块木门从底下钻了进去。 站在高高的柜台的后面只露出来一个小脑瓜。 任古没有坐下喝茶。他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语言说:先报一下你家是如何兑换的?一两金要换多少银子?” 柜台里面的那个小脑瓜的嘴一张一合地开始报告:“还是按照老规矩兑换。一百文换一两银。十六两银子换一两金。” 任古听了说:“不对吧我怎么记得上一次在这里兑换是十六两银子换一钱金呢?” 柜台里面的人说:“客官您是记错了吧,。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都是这样兑换的要不信你去问问别的家是如何兑换的。” 任古说:“你是让我去别家兑换吗?”说着转身要走。却被倒茶的伙计给拦住了。 “客官您别忙走啊。那个伙计他是后来的不懂规矩。您是老客户了就按照老客户的待遇给您打八折。不知道您要兑换多少银子?” 任古一听乐了。站住脚步说:“好,畅快。就在这里兑换了。” 于是他掏出来四个金叶子放到桌上:“这样都兑换成银子。再兑换一些零散的碎银子。” 那个年龄大一些的伙计拿起金叶子仔细观看。看了一会看看眼前的人。最后用一只很小的天平秤一下。又拿起算盘“划愣”地晃动一下放在桌上,接着有手如跳舞一般的有节奏的拨动着珠子。那声音“噼噼啪啪”地甚是清脆。 然后就是秤算出来的银子,将银子装在一个结实的袋子里递给任古。这才从里面出来。 任古拎着沉甸甸的银子感觉走路都脚下生风。要不是银子赘着都能飘起来。 任古拿出一两银子放到代写家书老先生面前。老先生从兜里摸出来一文钱递给小娃子说:“孙子。去买一个烧饼吃吧。” 小娃接过一文钱蹦蹦跳跳地走了。老先生这才正襟危坐地说:“客官您可是要写家书?” 任古说:“我这有一封家书您给我读了再好好给解释一下。解释的我满意了这一两银就是你的了。” 老先生不去看那一两银。只是说:“不管是什么家书老生都会仔细给客官讲解的。只收我应该收的数量。” 任古一听乐了,说:“老先生您看看这里面写的是什么?”说着从怀里摸出来了那个鸟人鸿鹄留下的绢纸递给老先生。 老先生一拿这绢纸手里一哆嗦。心里想:“这样的质地书信绝非一般人家可以拥有的。不知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历。” 老先生不动声色地慢慢打开绢纸。一看这居然是给皇上写的“旨阙上书”。就是臣子或臣民给皇上写的上奏或者是书信。 老先生还没开始读呢就出了一头的冷汗。他用眼睛偷偷地瞄了一下身边的人。心想:“这个不认识字的人怎么会有这个?不会是偷来的吧?” 任古看着老先生一个劲地擦汗。就问:“不会是您也不认识吧。” 老先生赶紧收起小心思说:“您听好了,这是一个旨阙上书。” 任古听了说:“我知道啊。你就说这里面是什么意思吧。”老先生于是开始朗读起来: 尊敬的陛下: 草民任古惶恐上疏,恳请陛下垂阅。草民闻治国如治病,须防微杜渐。如今,我朝虽表面繁荣,然内忧外患渐显。臣斗胆进言,望陛下能广开言路,倾听各方声音,方能洞察时局,做出明智决策。 陛下当重视民生,轻徭薄赋,使百姓安居乐业。严惩贪官污吏,整肃朝纲,以正风气。同时,应加强军事力量,固我边疆,以防外敌人侵。 此外,人才乃国家之根本。陛下应广纳贤才,不论出身贵贱,唯才是举。鼓励学术研究,培养人才,使我朝之文化繁荣昌盛。 草民任古听闻陛下身体欠安。古自有一套去病的法子。不知对陛下可有效果。草民对陛下忠心天地可鉴。愿陛下能斟酌草民之言,唯陛下身体康泰。我朝才能长治久安,繁荣昌盛。草民不胜惶恐之至,伏惟陛下圣裁。 [上疏人:任古] 看先生读完用正眼看看身边的人。停顿了一下说:“任古是谁?” 老先生写过家书无数也读过家书无数。却从来没有读过给皇上写的“旨阙上书”。这是开天辟地第一遭。 他不禁对这个苍白瘦弱的年轻人心生敬畏之心。此人定然身份不凡。 任古还在琢磨书信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不认识字听得也是一知半解的。听见老先生这样一问才醒过神来。 我就是任古啊。怎么书信里面不是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