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武高中的班主任姓张，叫张君，是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头发不长不短，刚到肩膀，看起来很知性。 听到苏小小他们是来了解越武和赵梦的情况，还有点惊奇，办公室里人太多，就带着他们找了个没人的教室。 高中的老师都很忙，一般不愿意多事，张老师说起话来倒是轻言细语，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只是略显紧张。 这很正常，一般人见到警察都会这样。 “你们想问越武什么事？”张老师把一丝垂落下来的头发放到耳后。 “越武和赵梦都是您的学生吗？” “对，他俩都算是我的学生，不过，越武和赵梦并不是一个班的，他们一个在一班，一个在五班。” “在你的眼里，越武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俩关系怎样？” 怎么说呢，她刚来学校时，越武在大家眼里是个怪人。 他从小学就在这间学校，她则是在高一下学期的时候才转到这间学校的。 她当时被分到五班当班主任，他们高一的老师都在一个办公室，一听到她被分到五班，其他人脸上就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坐在她旁边的一个女老师告诉她，五班有个刺头，很难搞，其他老师都不愿意去五班，所以才分给了她。 她也没当回事，刺头她见多了，还没有她搞不定的。 没想到越武跟一般的刺头不一样，他独来独往，只要别人不惹他，他倒是也不招惹别人，但是一旦有人惹了他，他发起怒来一般人根本拦不住。 她刚当上班主任没几天，越武就在自习课上跟同学打了一架，把人按在地上打，要不是她来得及时，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结果就是双方都被叫了家长，来的是他父亲，显然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过来之后也没有问事情经过，就直接要打越武，吓得她赶忙把他拦住了。 有这样的父亲，她算是知道越武为什么这么暴力了。 她发现在越武身上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别人说什么他从来不辩解，都是直接用拳头说话，打到别人服为止。 至于学习嘛，他是属于比较笨的那种，上课他也听，也很少捣乱，但就是成绩不好，也从来不问老师，不会就不会，成绩差就成绩差，他从来也不放在心上。 但是后来她发现，一班的赵梦竟然和越武是朋友。 要知道高中一般都是按成绩排名，一班的都是学校的尖子生，五班的都是普通生，而越武又是普通生里面的差生，这样的两个人竟然是朋友，还真是奇怪。 就是因为觉得奇怪，她就留意了一下，发现赵梦也是一个挺奇怪的女孩。 能在一班，学习成绩当然是不错的，但是她也跟越武一样，独来独往，几乎不跟其他学生交流，听自己的课，做自己的事，看着萌萌的女孩，却有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后来，她跟初中部的老师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其实这个赵梦也是个刺头，跟越武一样，只要有人招惹她，她也是不跟你废话直接动手的。 只是，跟越武不一样的是，她成绩好，所以老师对她的容忍度比较高。 赵梦和越武竟然是朋友，而且是唯一的朋友，苏小小完全没想到。 “你是怎么发现越武和赵梦是朋友的？” “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那天我在操场的拐角处看见他俩，当时赵梦手里拿着药膏在给越武脸上的伤上药，他那天应该是刚跟别人动过手，我还听到赵梦说，你怎么这么没出息，还没有把他们打服吗？ 当时越武乖乖地点头，说下次不会了。 你知道吗，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们脸上有了别的表情，不再是冷冰冰的。 因为有了这个发现，然后，我就特别留意了一下，后面果然又看到了两次，但他们平时也不怎么来往。 后来，我就跟他们以前的老师聊了聊，原来越武在小学的时候竟是个被别人欺负的对象，直到认识赵梦之后才有了改变。 那时候，赵梦也是个被人欺负的对象，但是，她很倔，只要有人欺负她，她就跟别人打，因为年纪小，经常打不过，可是打不过她敢跟你拼命，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的就没有人敢惹他了。 有一次，越武被人欺负蹲在那里哭，赵梦走过去，别人都以为她要安慰他，没想到她走过去骂他，你一个男孩子，怎么这么没出息，谁欺负你，你就跟他打啊，把他们打服了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所以，越武后来的性格，应该是受了赵梦的影响。” 原来他俩之间还有着这样的羁绊，那后来学习成绩好的赵梦，为什么去了娱乐场所做事？ “张老师，他们后来考上大学了吗？” “赵梦考上了，还是个不错的大学，越武没有考上，听说他父亲花钱让他上了个技校。” 苏小小想着照片上的赵梦，圆脸大眼，看起来有点萌萌的，没想到上学的时候竟然这么猛。 她死的时候只有二十岁，显然是没有大学毕业的，好好的大学不上，却去了娱乐场所。 如果张老师说的都是真的，以赵梦的性格，为什么会去娱乐场所上班呢？那还不得整天打架，除非在她身上发生了一些特别的事情。 看来，他们需要了解的情况还有很多。 从学校出来，他们直接去找了赵梦的妈妈。 赵梦的父亲和母亲很早就离婚了，她一直跟着母亲一起生活。 她的母亲叫赵婷婷，今年四十四岁，在一家培训机构教书法，他们去到那家培训机构的时候，她正在给孩子们上课。 苏小小和小余在窗外看了一会，赵婷婷握着一个小孩子的手，在帮她矫正握笔的姿势，样子十分温柔，看得出来她很喜欢小孩子。 见到警察的时候，她还以为他们是查到了凶手。 听到苏小小说抱歉，还没有查到时，她的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 “赵女士，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的。我们来，是想了解一下您女儿的事情，她当时不是考上大学了吗？为什么后来没有读完呢？” “都是因为我。”一提到女儿，赵婷婷的脸上露出难掩的悲伤。 苏小小也没想到，她接下来说的事情竟然跟他们之前查的一个案子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