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们找吴雪燕他们过来问话，医院方面传来了消息，越自山醒了。 听到消息后，他们立刻赶去了医院。 越自山的主治大夫说，目前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转入了普通病房，问话是可以的，但时间最好不要太久。 能问话就行，当时看到他受伤的样子，还怕他醒不了呢。 病床上的越自山，鼻子里插着氧气，眼睛看着倒是清醒，护士把床头摇了起来，这样会舒服些。 齐磊他们对他出示了警官证，表明了身份。 “你现在能说一下那天晚上的情况吗？” “我记不太清了。”越自山伸手摸着脑袋，神情有点苦恼，“我只记得好像跟老婆在说话，然后越武就进来了，刺了我一刀。” “你再仔细想想，越武进来的时候，你正在做什么，他为什么要刺你？”齐磊耐着性子。 “我现在确实想不起来，或者你让我再想想，也许过段时间就能想起来了。” 苏小小看他的样子，觉得他很可能是装的，于是开口。 “行，这件事你慢慢想，我们先聊点别的，说不定聊着聊着你就能想起来了。” “还聊什么？”越自山有点迷茫。 “你不在景中市的这几天，发生了一些事，我们在北山半坡发现了两具尸骨，怎么王雪燕没有告诉你吗？” “北山，发现尸骨，她告诉我这个做什么？”越自山的眼睛不自觉地眨动着。 “因为其中一具尸骨是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只有4岁，他已经死了二十六年，他就是你走失多年的儿子越文。” “越文，你们找到越文了？我找了他那么多年，他怎么会死了呢？”越自山的情绪有点激动。 “你先别激动，他怎么死的，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吧？”齐磊冷笑。 “我怎么会知道？” 苏小小注意到越自山说话时眼睛看向了右上方，这是典型的撒谎时的表现。 “你当然知道，因为是你杀了越文。” “警官，你在开玩笑吧，我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儿子？” “因为你以为越文不是你的儿子。 你本来很疼越文，可是在越文四岁的时候，你忽然听到有人说越文长得像越自海，你本来从未怀疑过越文不是你的儿子，可是听了这句话，虽然不想放在心上，可是却又不由自主地想着。 而且越想就越能在越文身上找到他和你弟弟的相似之处，于是，你就去验了一下，你和越文的dna，结果发现你们不是父子，但是他和你却有血缘关系，而你这一辈只有兄弟两人，于是你就认为他不是你的儿子，就一定是越自海的儿子。 从知道他不是你儿子的那一刻，你就起了杀心吧？ 你很聪明，还很能忍，你没把这事告诉王雪燕，对越文也一如既往的好，这样你以后动手的时候，别人就不会怀疑你。 那一天，王雪燕带着孩子在街心公园玩，你趁她去给孩子买冰糖葫芦的时候，把孩子带走了。那时候越文已经四岁了，如果是陌生人接近，他肯定不会跟他走，强行带走他又可能惊动别人，而他的爸爸却可以无声无息地带走他。 你说要带越文去玩，越文一定很高兴，他怎么会想到他亲爱的爸爸会杀了他。 你把他勒死，埋在了山坡上，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恰好那天你带走孩子被程富看见了。他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却听到越文丢了，你又在大张旗鼓的找孩子，只要稍微动点脑子，就能想明白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于是程富找到了你，想借此勒索你，你表面上答应，把他骗到北山，趁他没注意也把他杀了，还跟越文埋到了一起。” 苏小小故意停顿下来，观察越自山的脸色。 越自山的脸色很不好看，几次想出言打断苏小小。 “你先别急，等一下会给你说话的机会，你先听我把故事讲完。 你在知道越文不是自己的儿子后，没有告诉王雪燕，但是你告诉了另一个人，吴心然，对吧？ 吴心然刚开始肯定是怀疑的对不对，但是如果你把dna报告给她看，她肯定就相信了，因为平时越自海对大嫂就很好，对越文也很好，即便她刚开始不信，只要观察一下也会相信，疑心生暗鬼，人们只愿意相信她想相信的。 于是，你们达成了共识，为了报复那两个人，你们在一起了。 其实，你一开始没有对越自海动杀心，他毕竟是跟你一起长大的兄弟，你们感情深厚。 后来，你弟弟主动要陪你去找越文，这本来是一个弟弟对哥哥的关心，可你却觉得他不是关心你，他关心的是越文，这更坐实了越文是他儿子的想法。 这些也还不足以让你对他动杀心，可在临出发前，吴心然告诉了你一个消息，她怀孕了，是你的。 应该就是在这时吧，你才有了杀掉弟弟的想法。因为你害怕，如果吴心然的孩子生下来，有一天，你弟弟发现他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会像你杀掉越文一样杀掉他，你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自己的孩子，你不愿意冒这个险。 那天你弟弟坐在你摩托车后座上，他不是自己掉下去的，而是被你甩下去的，对不对？” 越自山把头仰靠在床头上，眼睛闭着，从眼皮上可以看到里面的眼珠在不停地转动着，他听苏小小说完，忽然“呵呵”笑了起来。 苏小小他们也没有打断他，就由着他笑完，他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警察同志，我承认，你编的故事很好听，我差点就以为我真的做了这些事，可是很抱歉，我没有，如果你们认为我有，就把证据拿出来吧。” 苏小小也笑了。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其实吧，我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呢，你知道嵌合体吗？” “知道，这几天热搜上闹的沸沸扬扬，谁还能不知道。” 越自山虽然没明白苏小小为什么忽然问起了这件事，但是还是回答了。 “那你知道自己也是嵌合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