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赶到朝阳小区的时候，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已经到了，小区里面拉起了警戒线，红蓝警灯在夜色里十分醒目。 警戒线外挤了很多看热闹的群众，正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只要不是自己家出事，别人家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苏小小跟着齐磊跨过警戒线进了院子里，院子里站着很多人，有两个人让她觉得意外，一个是越斌，他坐在轮椅上，旁边站着一位中年女子，应该是他的母亲吴心然，苏小小第一次见她。 眉眼周正，但也不算多漂亮，穿着休闲衣裤，只是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妆容，越斌的穿着倒是随意，脚上也是一双拖鞋，反正他也不能下地行走，所以也不需要换鞋。 吴心然旁边站着的是王雪燕，她身上穿的是睡衣睡裤，只是现在那衣裤上沾满了血迹，她的手上也有一道一道的血痕，上衣被撕成了一条条，现在身上用一条浴巾遮挡着。 身体止不住的发抖着，脸上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眼泪流个不停，吴心然在一旁安慰着她。 苏小小和齐磊没管她，先进了屋，客厅里一片狼藉，东西扔的到处都是，客厅中间的血泊里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胸口插着一把刀，看样子有点像厨房用刀。 民警已经把凶手控制住，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是越武，手都被铐上了，他还在挣扎着，看到苏小小他们进来，嘴里嘶吼着，挣扎着想要冲过来，被两个警察按住了，齐磊让人先把他带回局里。 苏小小蹲下来，不知为何，这个现场让她想起了邱艳家的现场，一样的凌乱，一样的狼藉。 忽然她看到地上的人眼皮似乎动了一下，伸手到他的鼻子下面试了试，又没有感到有什么动静，难道是她眼花了，她有点不甘心，如果越自山就这样死了，那么很多事情可能就查不清了。 正在这时，张法医走了进来，苏小小赶紧迎上去。 “张法医，你快看看，他是不是还没死，我刚才好像看到他眼皮动了一下。” 听到她这样说，齐磊也走了过来。 张法医蹲下来，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实还没死透，但是也不一定能抢救过来。 齐磊马上叫了救护车。 救护车到的很快，越自山被抬了上去，王雪燕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没想到吧，他还没死。”苏小小走到她身边。 “没死最好了，吓死我了。”王雪燕擦着眼泪。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苏小小看着越斌和吴心然。 “是雪燕打电话给我，说越自山在家里发疯，快把她打死了，让我们快来救救她，所以我就跟斌儿一起过来了，谁知道还是来晚了。”吴心然抚着胸口，她也吓坏了。 “越自山经常打你吗？” “经常，街坊邻居都知道。”王雪燕一脸悲伤。 “每次打你，你都向他们求助吗？” “没有，能忍的我就忍了，今天实在是忍不了了，才让他们过来劝劝，自山有时会听心然的。” 哦，看来，吴心然在越自山心目中的地位还挺重，连王雪燕都知道，这家人的关系还真是复杂。 等现场勘验完毕，回到局里时，天都快亮了，医院那边还没有消息，听说还在抢救中，能不能抢救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王雪燕、吴心然和越斌都被带回来做了笔录。 他们也大致搞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晚上，越自山在吴心然和越斌那里吃了饭，还喝了一点酒，回来就睡了，没想到十一点多钟又渴醒了，让王雪燕给他倒水。 王雪燕给他倒了递过去，可能没注意水有点热，把他烫到了，他就把水整个泼到了她身上。 可就这他还不解气，让她跪在地上，他不知道从哪拿了一截绳子，抡起来就往她身上抽，抽了十几下她都吐血了，他还不解气，还想换条粗点的绳子。 她趁他找绳子的时候，给吴心然打了求救电话，她知道只有心然的话，越自山有时候会听。 可吴心然还没到，越武就回来了。 王雪燕本来以为儿子回来了，他会停手，可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喝了酒的原因，他不仅没停手，反而变本加厉，当着儿子的面撕了她的衣服，一边骂一边想要上她。 她本来以为儿子不会管，没想到越武转身进了厨房，拿了把刀过来，二话不说就给了越自山一刀，越自山叫都没叫，就倒下了，她根本来不及阻止。 吴心然和越斌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当时都吓傻了，是越斌拨打的报警电话。 三个人的口供基本一致，录完口供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越斌先拘着，他们没着急审，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好，等他情绪稳定了再审。 “齐副，这个案子，你有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苏小小看他们走了，才开口问齐磊。 “你是想说，这个案子跟邱艳的有点像？”其实他也有这个感觉。 “像，但又不完全像。”经历过邱艳那个案子，同样的场景，苏小小脑子里已经演化出好几种思路。 邱艳那个案子里，她可是被邱艳利用，成了她正在被侵害的证明。 而这个案子里，王雪燕的证明人是吴心然和越斌，不过后来出手的不是王雪燕，而是越武，这里面就有好几种可能性。 今晚本来准备什么都不想的好好睡一觉，结果现在却不得不想了。 越自山能不能救过来还是个未知数，其实从心里来说，苏小小觉得他该死，但是他死了，有些真相就查不清了，所以，现在他还不能死。 不过，本来她还没有思路，被这件事一折腾，她倒是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她直接去法医室找了张法医，有些事情要咨询一下，顺便还要让张法医再做几组dna比对。 在张法医那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苏小小和齐磊又去了医院，因为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必须在医院做，如果能够确认一些事情，这个案子的谜团也就差不多能解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