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没有必要跟我们撒谎，有些事情我们不会乱说，只是想了解清楚情况而已。” “可这跟我儿子丢失的案子，或者你们查的那个案子有什么关系？”王雪燕神色极不自然。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我确实认识陈默，我们是大学同学。” “你刚才为什么要撒谎？” “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你们不仅是大学同学吧，还是情侣，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一毕业就嫁给了越自山。” “谈恋爱嘛，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开，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是1990年7月毕业的，毕业之后很快就结了婚，第二年年初就生下了越文，也就是说你们是奉子成婚的，对吧？让我来猜一猜，这个孩子是谁的，是陈默的还是越自山的？” 还没等苏小小说完，王雪燕忽然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十分愤怒。 “你们警察怎么能胡乱猜测！我是跟陈默有过一段感情，可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王雪燕说着说着泪流满面，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我们本来好好的，是越自山，一次同学聚会，他给我下了药，强了我。为了颜面，我不敢跟别人说，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可我没想到，我怀孕了，他总缠着我，还说动了我父母，我没有办法，只能一毕业就嫁给了他，孩子怎么可能是别人的。 越自山疑心病重，这么些年我如履薄冰，生怕惹他不快，现在你们却来这样污蔑我？！” “你别激动。”苏小小扶她坐下，“我们只是在跟你了解情况。既然你怕越自山起疑心，为什么现在胆子又大了？” “你说什么？”王雪燕一脸惊愕。 “我说什么，你应该明白，你现在不是又跟陈默联系上了吗？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混得还不错的律师，听说他已经离婚了。” “你们连这个也知道。”她喃喃着。 “警察来找你，自然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不会平白无故诬陷好人。” “我确实跟他有联系，他是对我余情未了，不过，我们之间没什么，我现在有老公。” “你对他应该也余情未了吧，所以，你为什么不离婚？”苏小小又问。 “你们不明白，他是不会放过我的。”王雪燕摇头。 从越武家出来，小余追着苏小小问。 “师姐，你问她跟陈默的事情做什么？”刚才王雪燕不明白苏小小为什么要问这些事，其实他也不明白。 “我本来想着越文可能不是越自山的孩子，但看王雪燕的样子感觉又不像，当然也不能排除她撒谎了，她既然说越自山不会放过她，为什么又敢跟陈默联系？前后有点矛盾啊，是不是她其实还是想离婚的，想找陈默帮她出出主意。” 苏小小自己也没有想得太明白。 “越文是不是越自山的孩子跟案子有关系吗？” “我现在也说不好，先了解一下。”她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关联，凡是想到的都先了解一下，万一有用呢。 上了车，苏小小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师父徐漠，她记得听徐漠说过，他有一段时间在打拐办做过，想问问他在他办的那些拐卖案中，认不认识二十多年前就在景中做拐卖这一行的人。 别说，还真有，徐漠说，有一个绰号叫独眼的拐子，二十多年前就在景中市这一片拐卖孩子，还是一个团伙的头头，后来被抓了，判了十几年，三年多前才出来。 苏小小看到徐漠发到手上的地址，离越武家并不太远，是一个城中村。 城中村不好停车，苏小小让小余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两人走过去。 这片城中村，跟苏小小住的那片城中村差不多，人多又杂乱，但胜在便宜。 独眼大名叫张三，就是张三李四的张三，那时家里孩子多，起名都随意，他行三就叫张三了。 张三已经五十多岁，十几年的牢狱生涯，彻底磨灭了他的雄心壮志，他当年曾经想把拐骗公司开遍全国，可在只拉到二十多人时，就被警察一锅端了。 现在的张三只想有口饭吃，安生度过晚年。 看到苏小小他们把警察证件一拿出来，张三立马站的笔直，这是坐牢后遗症，一听到警察的名字，就条件反射想喊到，报名字报编号。 “别紧张，我们就是找你了解点情况。” 张三这才放松下来，让他们进屋坐。 苏小小拿出越文小时候的照片，“你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个孩子？他在二十六年前走失，就在长圆路街心小公园附近，走失的时候穿着蓝色棉袄，同色棉裤，戴着绿色帽子，围着黑色围巾。” 张三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这不是越自山家那孩子嘛。” “你见过？”苏小小心中一喜。 “那会，我就住他家附近，这孩子长得好看，不瞒你说，我早就惦记上了，只是还没等我下手，就不知道被谁抢先了，当时我还觉得可惜了。” “我怎么听人说，你那时是景中市最大拐卖团伙的头，你会不知道是谁拐了孩子？” “我那不是吹牛嘛，警官你就别再笑话我了，这事吧真不是我做的，我做的那些被抓的时候都交代了，这单真不是我做的。你不知道，当时越自山到处找孩子，景中市都要被他翻遍了，要是我做的，估计早就被抓了。” 看来越自山还真是喜欢这孩子，花了这么大精力找孩子也是不容易。 见张三真的不知道，苏小小他们就告辞出来，临走时，还给张三留了张名片，让他要是想起来什么，就给他们打电话。 张三住的地方很偏，在城中村的边缘位置，要穿过一条小巷才能走过去。 走着走着，苏小小觉得这条小巷有点熟悉的感觉，咦，这不是其中一起杀人案的案发现场嘛，还真是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