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告诉你为什么!就是因为刚才我说的,如果林、梁两家结合,将会面临巨大的挑战,天道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你继续从政,毫无疑问将会获得两家的倾力支持,但也要承担无穷的压力和恶意!我们两个老东西现在身体还算健康,但我们毕竟已经几十岁了!等哪一天我们去见马克思,哼哼,你还能不能顶得住?为了我的孙女着想,你还是急流勇退吧!你现在级别还低,没有人盯着你,只要你退出及时,随便找点儿小生意做,一辈子吃穿不愁还是做得到的!”林老道。 “爷爷,大丈夫生于世间,当顶天立地,如何能偏安一隅,苟全性命?!我梁江涛既然敢爱慕雪,就要承担跟她在一起的一切后果!我什么都不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岂有贪生怕死,临敌退缩之理?如果那样,我也配不上慕雪!也当不起梁家的子孙!”梁江涛朗声道,语气无比坚决,眼神无比坚定。 “好!小梁,好样的!大哥没有看错你!”林朝阳被他的话弄得热血沸腾,忍不住击节叫好。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神态。 他们都发自内心支持梁江涛和林暮雪在一起,实在不知道老爷子到底在搞什么。 林老沉吟了一会儿,道:“这是没有退路的,你确定要走?你不要光看在舞台上风光无限!高处不胜寒呐!随着级别的提高,你承受的压力将会以几何倍数增长!你爷爷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这些年他受了多少苦?流血流汗还要受委屈!但他的这些经历不稀奇,他这个地位的人几乎人人都是如此!虽说现在是和平时代,一般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对你的考验不会变小!相反,还会更加复杂多样!有些你根本想象不到!绝对不是仅仅凭借着一腔热血能搞得定的,那样只会让你死得更快!也不是靠着能力和才情就能摆平一切!需要定力!梁小子啊,我这不是在吓唬你!不是所有人都能到那个位置的!千钧重担在你身上担着!那时候,幸福、快乐这些世俗的东西可能都跟你绝缘了!孤独,将是你人生的底色!” “是啊,老爹没有夸张,别说他们,到了我现在这个位置,感觉就已经失去自我了,工作和生活早已密不可分,连一点儿自由和时间都没有!宴清,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林行俭道。 “是啊,有时候我想,要是当年去高校教书该多好,当官只是表面风光,个中辛苦,只有自己知道,不足为外人道也!”李晏清苦笑道。 还有话他没再说,他是平民出身,并没有家族传承下来的因果宿怨。 但林家和梁家不一样,这么多年风风雨雨,有多少敌人和对手? 这些人如同环伺黑暗中的饿狼,一旦扑过来,将是血雨腥风! 能不能扛得住?! 林老的话,真的是很有价值的考验,在拷问着梁江涛的心。 考验着他的硬汉成色! 关于道路! 是否选择坚定地走下去?! 即便知道前路漫漫,布满荆棘?! 梁江涛沉默了。 林老说的,有道理。 如果自己跟林暮雪结婚,那就必然无法选择自己的人生,只能拼尽全力往上走! 不然,就可能承受不住政治对手的围剿! 可那注定是个艰辛的过程。 虽然现在自己的工作很顺利,很有成就感,那是因为现在级别太低了,怎么做都是对,怎样干都是成功。 可等到级别到了一定程度,那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不知道身边有多少陷阱! 那时候,是否还能从容应对? 必须打个问号。 何况,就算从容应对,付出的代价,恐怕也不小! 至少,自由没了。 这注定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 梁江涛沉吟了,闭上了眼睛,良久,突然睁开了眼睛,朗声道:“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别怪我没提醒你,依着你的意思,我对你的考验变一下,那就是你必须一往无前地往上走,保护你的妻子,保护你的家庭,燃烧你自己的生命,奉献给党和人民!这是你对我的承诺,否则的话,以后我尽管不在了,但在马克思身边也会盯着你!”梁老道。 “好,一言而定!”梁江涛郑重道。 “第二个考验算你通过了,小子!第三个考验,我还没想好,你回去等我消息吧!”林老道。 “爷爷!您怎么回事儿?没想好就不考验了嘛!”林暮雪不依道。 她跟梁江涛的事儿爷爷不点头,那她就不会放心。 “哼,小妮子,还没嫁人呢,胳膊肘就净往外拐!”林老怒道。 林暮雪跺了跺脚,扭过头去,脸上浮现出两朵红云。 “行,老哥,既然如此,那我们先走了!等你想好随时召唤江涛, 需要我做什么,随时吩咐!”梁老拱手道。 “爷爷”梁江涛欲言又止,他显然也不想夜长梦多。 “好了,听我的吧,咱们走!” 梁江涛无奈,只能依依不舍地看着林暮雪。 两个年轻人,满心的不舍,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要跟对方倾诉。 但无奈,只能暂时先做分别的鸳鸯。 梁江涛用略带询问的眼神看向了李晏清,毕竟他是李晏清的秘书,服务领导是第一职责。 李晏清道:“快跟梁老去吧,不用管我。” 出去林家之后,梁江涛急忙问道:“爷爷!” 梁老摆摆手,道:“好大孙,你不要着急,你林爷爷对你的考验只是幌子,他心中早就认定你这个孙女婿了!” “啊?” 梁江涛听了这话,又惊又喜,但有些不明白。 “老林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罢了,才在这里装神弄鬼,说是考验你,也只是给他自己找一个台阶下!你看看前两个考验的难度就知道了。这哪里是考验?分明是教育!关于第三个考验,你压根不用担心,随心去就是!”梁老笃定地说。 “原来如此!”梁江涛当局者迷,现在才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