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我们省厅要案中的涉案人员,今天,必须带走!”范毅的语气很平淡,但不容置疑。 “可是?这也是我们市领导点名要的人员,不然,先在我们这里羁押,之后再给省厅送过去?”宫本强还是不死心。 “不行,我也是省厅党委委员,也是省厅领导,如果你们市领导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跟我对接!也可以跟柯省长联系!”范毅皱着眉头道。 这个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也太露骨了,这不是把自己跟黑皮强行绑定吗? 这黑皮到底是什么来头? 柯省长亲自作出指示,一定要他亲自去一趟罗阳,立即刑拘到手里,羁押好。 显然,有很严重的问题。 宫本强见范毅抬出了副省长兼公安厅长柯新雄,再也无话可说。 就算是他们背后的大老板,常务副省长吴荣江,面对柯新雄也得掂量掂量。 因为公安厅长太特殊了,越往上越厉害,掌握“刀把子”啊! 在军队不能轻易动用的和平时期,算得上整个社会中最强势的一支力量了! 算了,他已经尽力了,只能跟文斌说了,让他跟韩先生以及大老板报告吧。 范毅一出马,黑皮手到擒来,再也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上了警车,直奔省城,关押在了刑侦局的审讯室。 “什么?被公安厅抓走了?为什么公安厅会介入?” 在一个隐秘的房间里,吴荣江拍着桌子怒道。 在他旁边,除了秘书白一思,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乃是韩东来,韩先生,吴荣江的“白手套”! “咳,应该跟当地龙武镇党委书记梁江涛有关系!”韩东来道。 “梁江涛是谁?一个小小的镇党委书记,为什么能指挥得动公安厅,他要干什么?”吴荣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省长,梁江涛是李晏清的秘书,现在在龙武镇挂职呢!正好这个黑皮是咱的人,被他盯上了,现在出动公安厅抓他!要是他跟黑皮的私人恩怨还好说!我跟老韩商量着,别被梁江涛察觉到了什么,这小子精着呢!”白一思道。 “什么!是李晏清的秘书?!”吴荣江大惊。 他刚才只是听说韩东来底下的一个脚被公安厅抓了,很生气。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保出来就是了。 可听说跟李晏清的秘书有关系,立刻警觉起来。 李晏清是他的死敌,而且现在凌驾他之上! 上次华宁县的事,就是李晏清干的! 如果这次再被他抓住把柄,那就麻烦了! “会不会是李晏清听到了什么,故意把他派去罗阳,想收集黑材料?”吴荣江斟酌着说。 “不像啊,黑皮只是负责搂钱的脚,咱们准备收购的企业在祁山市里,要是真知道什么,也应该在市里安插钉子,他没必要跑到偏远乡镇啊!”韩东来摇摇头。 “再说,如果想派人搜集材料,没必要把自己的秘书派出去吧!我跟省委组织部的打听了,听说是为了给这个秘书镀金!梁江涛深得李晏清的喜爱,听说,赵文龙都认了他当干儿子呢!”白一思接过话,有些酸味儿。 同样是领导秘书,怎么差距那么大? 人家刚干了几天,领导就考虑着给他增加履历。 自己辛辛苦苦伺候了那么多年,还只是个副处长! 人比人得死啊! “是那小子啊!我想起来了!”吴荣江摸着脑袋道,脑子里的信息连了起来。 “那就更加不能掉以轻心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背后是李晏清,那咱们就不能捞人了!但你们得想办法给这个叫黑皮的递话,什么都别说!等他出来,自然是有功之人!如果乱说话,那就是自寻死路!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应该明白吧?!”吴荣江道。 “没问题!现在抓他罪名也不大,也就是寻衅滋事,到时候跟法检都能做工作,轻判、减刑、保释,他能清楚其中利害!不会乱说话的!”白一思道, “还有,东来,你得再上点儿心,这些脚别让他们知道太多!另外,最近动作小一点儿!不行就延后一些!”吴荣江叮嘱道。 就算被李晏清盯上了,该怎么弄还得怎么弄。 说实话,这些不光是他一个人的! 背后还有人分肥! 有些,甚至是 这些年,吴荣江就是靠这个起来的!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岔子! “行,老板,我明白怎么弄!”韩东来道。 “一思,你下去一趟,去罗阳县,就去当常务副县长!”吴荣江道。 “省长,我下去倒是可以,您这里怎么办?”白一思有些惊讶。 “那个梁江涛不是在龙武镇当党委书记么?你去盯着他!仔细观察他的动向!另外,也不能让他太猖狂,什么都是顺风顺水,以后李晏清就彻底在我头上拉屎了!你要去给我争一口气!”吴荣江恨恨地说。 他心中,对李晏清是一万个嫉妒和憎恨! “省长,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白一思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他对梁江涛的一帆风顺、大红大紫同样有一万个嫉妒和憎恨! 凭什么年纪轻轻就能当上秘书?! 凭什么如此深得领导的器重?! 这个不公平! 找到了机会,他一定要疯狂使绊子!打压! 有我这个常务副县长坐镇,看你还怎么风生水起?! 第二天,省公安厅长柯新雄专门找了范毅,告知他刘二皮的案子一定要高度保密,同时,他的罪名应该不仅限于目前暴露出来的。 审问的时候,要高度重视龙武镇党委书记梁江涛的意见。 “梁书记已经来了,你们见一见吧!”柯新雄道。 说完,办公室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范毅惊了,好年轻! 比他手下的王磊还要年轻得多! 这是范毅的第一感觉。 只是,这么年轻的一名干部,为什么那么受柯省长重视,他的意见有什么参考的必要? 范毅实在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