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他们两个的阻击下,在加上后面胡三儿、史进和王庆赶到,完颜阿骨打他们剩余几个又重新加入战局,芒砀山的人马在这山道上属实是冲不动了。 双方展开了对峙。 “你是谁!”李衮已经浑身浴血,现在正和项充一起站在喽啰兵们最前面,血红的眼睛瞪视着许平。 他手中还是那把大圣剑,但令他无比心痛的是,那剑,竟然被面前骑在白马上的那人给一刀削断了! “许平。” 许平手持长刀,在马上看着他冷冷道。 他们一众人的身后,也已奔上来了六十名衣甲鲜艳的皇城卒,同样如刀般的目光冷冷看着芒砀山众人。 “你就是许平!” 项充闻言却立即嘶声,抓紧樊瑞臂膀的左手也更加用力,指甲,几乎都快插进樊瑞的肉里。 “你们要截击的岂非就是我?” 许平声音更冷,长刀一指,指定他们两人: “说,你们究竟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又为什么一定要对我大动干戈?” 他何等聪明?早已经觉察出这事的不对,前面有两千军马开路,车驾周围还有两百名衣甲鲜明的皇城卒,是个人,有点脑子的都不会打他们的主意。 这背后必有阴谋! “哈哈哈哈!”项充闻言嘶声长笑:“许平、许平,到了这一步,谁给我们的消息再也不重要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们杀了我们大哥!” 他愤怒悲声:“我大哥死,你就一定得死!” 话落,谁也没看清他右手是怎么出手的,但其后背剩下的七柄飞刀已经在刹那幻化成七朵厉芒疾速朝许平射了出去! “啊!小子小心!” “大人!” 突逢此变,确切来说是在芒砀山的人明显已占不到什么便宜的情况下,所有人万没想到这项充竟然还这等凶悍,等见到那七柄飞刀射来方才大惊,可人人惊呼的同时心中都已冰凉。 同时七柄飞刀啊!射向不同的部位!就连周侗都无把握能同时闪避! 然而,令在场所有人震惊的事再次发生了。 因为他们几乎都是感觉眼前好像一花,许平的人好像突然凭空消失了,七柄飞刀透空而过,咄咄咄,几乎同时射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上,刀刀直没刀柄,可见每一刀的力道有多强。 也万幸许平身后并没有站人,否则 好阴毒! 众人观此,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而几乎也是在同时,许平的身形,竟神迹般地又出现在了照夜玉狮子上! 但也几乎就是在这一刻,他怒斥一声,打马就奔了出去,众人眼前再一花,许平手中的长刀,已经架在了项充脖子上。 “三弟!” “三大王!” “谁都别动!” 情形突变,许平连人带马竟然能犹如一道闪电般瞬息奔过四丈的距离,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特别李衮那些芒砀山的人,等看到,已经是晚了,他们纷纷焦声就想涌上。 却被许平喝住。 “都不要动,不然,这一刀,必会削掉他的脑袋!” 许平的声音冷如冰霜。 谁也不会怀疑他这句话,因为,就连李衮那心爱无比的大圣剑,可都是这个人手中的这柄神刀削断的! 周侗等人无不惊喜的望着四丈外的许平,人人都没想到,他平时深藏不露,但功力,竟然达到了如今这个程度! “你很阴毒。” 许平冰冷的目光注视着马下的项充。 “哼!大丈夫要杀便杀,何来那么多废话?”项充却是脖子一梗,甚至主动向许平那把绝世名刃上靠了靠,厉声道。 舒翰刀何等锋锐?一时他的脖颈已经有汩汩鲜血流出。 “三弟,不可再如此啊!” “三大王!” 这一幕,却着实令李衮他们心慌了,刚死了大王,现在项充再有事,可让他们芒砀山以后怎么活? 于是,李衮一咬牙,带头噗通一声已经跪了下去: “许大人,我们错了!事情如何我们一定一五一十全盘托出,再不敢对您有所隐瞒了啊!求您放过我三弟吧!万万不要杀他,好吗?” “许大人!” “许大人!呜呜呜。” 一时间,噗通、噗通,在李衮带领下,所有芒砀山的人竟然全都齐齐跪了下去。 “铛啷啷、铛啷啷”。 李衮带头扔下了手中身负的所有兵器,其他所有喽啰兵,竟也全部扔掉了兵器。 兵刃撞地声滚滚传来,一时竟颇为震耳。 “这” 眼前这一幕,又让包括周侗在内的后队人马全都呆住了,人人感觉心潮起伏,又无比震惊。 擒贼擒王,兵不血刃。 许大人做到了啊! “你就是李衮?”而许平这边似乎对项充刚才仍旧突发冷枪很是介意,转头冷冷问李衮道。 “是,小民就是。”李衮痛哭流涕道: “小民乃是邳县人氏,因为在家乡受恶霸欺凌,侮辱双亲,小民不堪受辱才杀了他们,被官府通缉,这才带上双亲逃到这芒砀山为寇的,我三弟项充他也是” 李衮哀声道: “他是因为亲妹妹被当地花花公子强暴,而后杀死,他激怒之下直接杀进了那公子的府宅,杀了全府上下二十多人,这才逃到芒砀山的。 大人,我们并非天生想做草寇,更非刻意想与大人您为敌的呀!” “大人开恩、开恩啊!” 李衮的话说完,他身后凡是能听到他话音的,无不像是戳中了心事,跟着痛哭起来。 “你们哭哭啼啼算什么!还有芒砀山好汉的样子吗?都给我站起来!你们若这样我项充宁可死!” 项充心中何尝不悲痛?尤其想到他那惨死的妹妹,那才只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啊! 可在他眼里,官府的人就是一群一般黑的乌鸦,而且个个吃人肉不吐骨头,这个什么许大人也必定一样,求他有什么用?与其受辱,还不如现在就死! 所以,他竟然略一偏头,狠狠地就向许平横握的长刀撞去! 但只在刹那之间,他的余光只感觉刀光一闪,眼前一花,他那狠狠撞击的脖颈,竟然撞空了! 惊愕之余再抬头一看,却见许平正似笑非笑望着他: “想死,也不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