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院落外下了车马一走入院中,立时就听到屋舍内传来交谈声。 但略略听了一会,大家便感觉不对。 王虎道:“许大人,我怎么听着好像都是在骂你的呀?” 许平脸色也不好看,因为他也听到了。 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就是给周老头儿送了点烟抽吗?他抽上了瘾,然后抽完了之后又不去找自己要,搞得现在痛苦不堪,这能怪得了谁? 再说,自己这不是诚意满满地又给他送五大箱来了吗? “特么!”许平一肚子窝火,暗骂,旋即又开始寻思屋内那几人到底是谁?什么来路? “什么人!” 或许是王虎说话的声音惊动了屋内,里面霎时传来一声断喝,而后,门吱呀就被打开了。 许平等人定睛一看,却是当头是一个一身华贵衣衫的中年汉子出现在眼前。 这人脸庞瘦削,身材不高,一对鹰眼及鹰钩鼻极有特色,更引人注目的,还是其腰间插的几柄飞刀。 “飞刀!” 王虎瞬间警觉,立时冲几个皇城卒使了个眼色,所有皇城卒也立时神色严肃。 跟随那汉子出来的人还有两人,其中一个面如冠玉,很是英俊,另一个竟然是个道士,手执着拂尘,背把宝剑,很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态。 “咦?”随着那两人出来,王虎不由轻咦一声。 “呀!竟然是皇城司指挥王大人!”出人意料的,对面三人中那个长相最英俊的人立即绕过前面鹰钩鼻快步走到王虎面前,殷勤备至: “王大人呀,尊府之中匆匆一面,没想到何其荣幸,在这里又见到您了呀!”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卢俊义差来的管家,李固! 王虎很快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想来肯定是卢俊义派李固向他致谢之余,又差他顺道来探望师父了。 “恩,这也是你们卢员外差你们来的?”王虎口气平淡问。 “对对,王大人,不过,他们两个都是我家员外的好朋友,并不是什么下人。”李固赶忙解释道,随即又忙介绍: “这位员外名叫李应,是从郓州李家庄来的,是李家庄的庄主;至于这位道爷,名叫公孙胜,是从蓟州二仙山来的,皆为仰慕周老英雄威名,此行特来一起拜访。” “李应?公孙胜!” 王虎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可许平却瞬间瞪大了眼睛,尤其盯着公孙胜看了又看。 这两个可都是梁山排名相当靠前的人物呀! 尤其公孙胜,绰号“入云龙”,一身道法精妙,有呼风唤雨之能,即使到梁山排座次的时候,也足足排到了第四位! “李管家,这位大人是” 李应眼见李固对王虎都那么尊重甚至卑微,立时也察觉到自己失言了,于是也赶紧走上前来,小心询问道。 “哎呀,员外,可不兴在大人面前如此无礼,这位可是皇城司的上一指挥,王虎,王大人!” “啊!”李应一听瞬间变了脸色,心中叫苦不迭。 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员外,就是郓州父母官儿到了这京城见到王虎,那也得客客气气,半分不敢张狂。 “小民有眼不识泰山,万望王大人恕罪!”于是他急忙躬身拜了下去,拜的很低很低。 “王大人,小道稽首。”公孙胜也知道皇城司的厉害,急忙也走上前来,极为客气的施礼。 “这位员外名叫李应是吧?”王虎则不理公孙胜,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个跑江湖的牛鼻子而已,而是盯着李应语调生硬道。 “啊?是是。”李应先是一愣,旋即便忙应声,他察觉到这位王大人好像对他有点不喜欢,甚至针对。 “为啥?难道只因为我一开始没有对他客气?”李应后悔不迭,可已经容不得他多想,因为王虎又在问了: “京东东路,郓州来的?” “是是。”李应额头有点冒出冷汗。 “什么时候到的汴京?”王虎的口气几乎是在审问一个犯人! 李应现在心中没有火,因为惧怕已经让他生不出火来,他的双手都在轻微颤抖,他固然知道自己绝没有做作奸犯科之举,至少现在没有,可皇城司可不是一般的衙门,就是没罪,罗织罪名也能把你抓起来! 于是小心翼翼的如实道:“回王大人,小,小民是和李固官家,还有公孙先生一起到的汴梁,也就是昨日。” “昨日?”王虎盯着他忽而一声冷笑:“李员外,我看,未必吧?” 一旁的许平一直在冷眼旁观,这一刻他才看出来,原来王虎这家伙是在怀疑这个李应可能和李师师的失踪案,同时也就是樊楼十几人殒命的大案有关。 明白了这点他不免有点想笑,可还是忍住,心道:“算了,这样也好,能和这个李固打的这么火热,现在看未必就一定是啥好人,让王虎收拾收拾他也好。” 何况,自己与这人非亲非故,当然不可能开口帮他什么。 “来人,把这个李应给我拿了!本官怀疑这厮和樊楼的大案有关,速速带回皇城司衙门即刻审问!”却在这时,王虎突地又是一声断喝,直把个李应吓的魂不附体,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一旁皇城卒更立时涌上,当场就把那人给擒了。 “啊!这”一旁的李固和公孙胜更是大惊,万万没想到皇城司什么都没调查明白竟然就直接拿人! 可是,就算心中有再多的疑窦甚至不平,他们也不敢现在就跟王虎顶撞。 这种情况,事后私下再于多方斡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你们先把这厮押回衙门去,我办完这边事情随后就到。”王虎这时又对几名皇城卒吩咐道。 “是,大人。”几名皇城卒当即领命,一人跳上马鞍当先开道,另有三人押着李应,一同望城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