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速去楼上,把各自的房间空出来,另外把我的也给搬出,让给师父他们住,快去!” 这时,史进虽然放下了手中凳子,可仍旧又冲众喽啰们吆喝一声。 王进一听,急忙又把他拉住: “徒弟不必如此,只需要一间便好,我们此行还带了一个女眷” “女眷?”史进一听,还没等王进把话说完,霍地就转过身惊喜道: “师父,您又续弦了!” 续弦,也就是另娶一女为妻之意。 史进知道王进很早便已孤身,所以一听他又娶一人,当然替他高兴。 “啊?”王进顿时无语。 胡三儿等人已齐刷刷立在一旁,一听也是暗笑。 “阿,不是。”王进摇摇头道:“我们是为一位好朋友从恶人手里救回来的一位小姑娘,这位小姑娘对那朋友很是重要。” “哦?”史进奇异之余,又猛地以拳击掌,惋惜道: “唉!可惜徒儿追到师父你们晚了,不然的话,倒可以帮着你们教训一番那群贼厮!” 跟着又问:“那些人在哪儿?徒儿这就带着人连夜去端了他们的贼窝!” 他说着,本就坚毅的面上现出一抹厉芒。 “对对!宰了他们!” “宰了他们为太师父和那位‘好朋友’出口恶气!” 喽啰们皆已站起,一听史进那么说,也一个个在那叫嚣,直把客店老板和店小二吓的缩在门口不住发抖。 开玩笑,动不动就说“宰人”啊! 这群客爷虽然一眼看去就不是什么善茬,可也没想到就这么凶悍啊! 将人“宰了”,对他们来说,竟真的好似家常便饭一般。 “胡闹!”王进一听,倒是把脸给板了起来,略带训斥道: “人命关天,怎么可以动不动就说这等话?以后不可再这般胡言!” 他皱着眉头瞪着史进道。 “阿,是是!师父!”史进忙嗫嚅躬身。 许久没聆听师父教诲,这一下,还是一如多年前那般。 “唉!我这徒弟,山大王当的,真是多出许多贼性来了。”王进不由暗想:“以后需得好好管束管束他,还有他这群手下才行。” 不过这样想着,知道非一日之功,便又面色稍稍转温道: “好了,记住就好,现在么,你派人上去把一个房间收拾出来即可,将外面马车上的那位姑娘安顿在里面,然后我派人值守。” 他自然信得过史进,不过对他手下这群山贼喽啰,当然是从心里不放心,所以,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自己手下的锐卒们看守江雪薇的房间才行。 “师父,那你们”史进又有些迟疑道。 “哈哈!咱们都是些糙汉子,就在外面院落里将息着就行了!所幸天气也炎热,在外面反而比屋内还凉爽,叫掌柜的给咱弄一些简单铺盖就好了,咱在院子里还能谈天说地,不是更好?”王进爽朗笑道。 “呵呵,这倒也是,那,徒儿便在外面陪着师父你们!”史进也喜道: “实不相瞒,徒儿此行就是专门来寻师父您的!既然寻到了您,我和我手下这群弟兄,就一直跟随在您身边了!” “恩?” 王进一听倒是一奇,立时也想到,这徒弟所以能这么凑巧出现在这里,会不会也是许大人有意安排? 于是当时便拉住史进的手腕问道: “徒弟,我且问你,你们此行,可是从东京城内奉命而来?” 他的声音很低,几乎只有他们二人听到。 “不错!师父。”史进当然会意,点点头,同样声音压得极低道: “您所言不差,我们此行,的确正是从东京城许园内,奉着许大人之命而来的!” “呀!”王进一听,立时恍然大悟。 面上当即泛起浓浓的笑意。 心中自然对许平的这般安排感佩有加。 “哈哈!好!那咱们师徒,便在外面院子里畅谈它一夜!也不负了咱们时隔数年,又于此重逢啊!” 心结已了,他当然大是高兴。 同时更知,有了自己徒弟史大郎还有带来的这二十多人,夺下那生辰纲,更有把握了! “大寨主,不如俺们也都撤出去吧?把房间空出来。” “俺们就在院子外围守护着您和太师父行不?” “俺们都不累,就让这些好兄弟们在客房里面住吧!” 喽啰们一听两位领导竟然这样安排,当时就大感惶恐,纷纷争先恐后要让出自己房间来。 “弟兄们不必见外,从今日起,咱们就是自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都在房间中各自安歇便好,明日咱们还得登程赶路,休息好体力比什么都重要!” 还没等史进作出反应,王进就已然做出部署。 史进也唯有认同。 众喽啰感动之余,一个个又很不好意思的看向各自身边锐卒。 可那些锐卒只是面带笑意的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以示友好。 “哼!” 只是,就在王进想拉着史进的手朝外走时,忽然就在他们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冷哼。 听那声音,明显还带着怒气! “哎呀!糟糕!” 史进当时一拍脑门,看向自己师父苦笑一声。 王进回头看了一眼,也马上反应过来,面上亦是一丝苦笑,忙向史进怒了努嘴。 史进点下头,调整好自己状态后,就立即从本来还挺平静的神态变成了欣喜若狂又激动万分的模样。 看那架势,简直比忽然拥有了二三十万贯的巨财还要兴奋! 本来讪讪站在一旁,站成一圈的喽啰们一看到大寨主忽然这样子,霎时也都被惊到了。 齐刷刷瞪着眼睛看向他。 “哥哥啊!” “鲁达哥哥啊!” “小弟这些年寻你也寻的好苦啊!” “自打赤松林一别,你怎么就一点音信都没有啊!” “小弟多次派人千里迢迢去城内寻你,可怎么都寻不到你半分音讯啊!” “你怎么也不给小弟传个音信,让小弟好生为你担心啊!” 史进快步冲到鲁智深面前,一把将浑身僵直,兀自在生闷气的鲁智深一把抱住,由喜转悲,痛哭流涕起来。 “卧槽?” “大寨主这情绪转变的可以呀!” “这大和尚是谁啊?看起来好像是寨主没少说过的什么鲁师父?” “可大寨主啥时候要俺们去寻过他啊?俺们怎么都不知道?” “还每每等着他音信,这就更不可能了啊!大寨主只是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提了那么一嘴” 一时间,一见史进这样,又一听他那么说,所有小喽啰纷纷止不住在心里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