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我有点害怕啊。” 不远处的四人看着眼前这一幕霎时都被吓傻了,其中一人小腿都在打着颤低声说道。 “四哥,我想回家这,这太凶残了!” “四哥,看来他们大名府的人当真不好招惹啊!我看等大师父醒来以后,咱还是尽快回汴梁去吧。” 其他两人也好不到哪去,无不哭丧着脸,面色煞白。 没别的,见过狠的,没见过这么狠的。 这会儿整个三楼都已经充斥了极其刺鼻又令人作呕的气息,可他们面前不远处的十来个猛男呢?却已经开始勇敢的在进行第二碗! “回,回,咱必须马上尽快赶回去。”李四也极其赞同,同时眼巴巴将目光看向躺在长凳上的鲁智深。 可鲁大师睡的正香,又哪有半点要醒来的意思? 就这样,在甚是浓郁的气味,还有鲁智深宛如奔雷一般的打鼾助阵声中,李成等人成功将第二碗也全部干尽。 啪! 李成率先一抹嘴唇,将酒碗一摔,瞪着通红的眼便气势汹汹朝李四等人走来。 啪啪啪! 跟着一连串酒碗用力摔落地面的声音传来,其他将官也尽皆效法,每个人都摸出趁手的家伙,恶狠狠的也朝四人走过来。 “你,你们想干什么?”李四等人瞬间被围,个个虚弱的如同小绵羊。 没办法,刚才那集体痛饮“美酒”的一幕对他们心理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东京城来的,是不是?”李成喝那酒本来就喝的不爽,可以说满肚子窝火,这会当然就要发泄到李四这几人身上,此刻他阴恻恻的瞪着李四问道。 “是啊,这位大哥,不知我们哪里得罪了你们?”李四终于看出来这伙人今天就是铁了心要找他们茬的,一时又懵又有些惧怕的问。 他惧怕的,当然还是这帮人对自个儿自我摧残的那股狠劲儿。 “哪里得罪我们了?哼哼,得罪爷爷们的地方多了!”李成说完突地就暴吼一声,手起刀落之间,更直接将一条桌案砍成两截! 他此刻出离的愤怒,尤其一想到卢俊义那厮时常不给自己面子,还有在东京城时,那伙马军司的人竟敢在他面前生生砍死了他一名得力下属,心头便更恨! “就因为你们是从东京城来的,今天,爷爷就要送你们进大牢,接着更要送你们去见阎王!”李成突又暴吼一声,手中长刀更是瞬间挥动,狠狠就朝李四身上砍来。 yue。 然而,任谁都没想到的,就在他长刀挥到一半时,那刀突然却在半空中停下了,同时,一股喷泉一样的污浊液体也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伴随着,一股极其浓重的恶臭。 刚才的那两碗酒他实在是付出了巨大毅力和意志方才喝下去的,饶是如此,那令人作呕的感觉自喝下去之后就一直没消停过,且一直都在胸口喉间不停翻滚。 终于,在刚才一连串暴怒暴喝,再加上挥动长刀时用气过猛的作用下,原本就艰难压制着那股想吐冲动的气息再也支撑不住了。 因此,他大口一张,方才喝进去的那两大碗酒还有几乎一整天吃的食物全都一块喷涌出来。 “这他娘的,可真恶心啊!” 李四坐在那里本来是很惧怕的,甚至惊惧之下都已经做好了生生挨那一刀的准备。 可,眼见李成突然大口一张,竟然不讲武德,想以如此恶心的方式来攻击自己,当时就大大不爽,更激起了他自身极大的潜力,所以当时一个鹞子穿林就躲了开去。 “你他妈拿刀砍我我没什么意见啊,可你想吐我一身这就未免太缺德了吧!” 李四边逃边心中暗骂。 只是李成这一吐,马上又造成了一个不可收拾的连锁反应。 因他吐出来那一堆东西实在是太臭了,其他将官本来也都同他一样,刚才是强忍着才将那两大碗“塞外香”给喝下去的,本来每人胸口喉间也都是无一例外的在猛烈翻滚,此刻一闻李成制造的那刺鼻气息,又有谁还能忍受得住? 所以,自打第一个人感觉喉间最后一点防线再也抵挡不住而狂泻而出的时候,在场其他人也就都开始放飞自我了。 “我尼玛!你们大名府的人都这样的吗?” 李四等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一愣过后人人顿时就都死死捂住了口鼻。 可这也丝毫阻止不了大名府众人继续的畅爽,一时间,整个三楼早已变成了一片炼狱。 二楼,本来一直都是在欢歌笑语着,可忽然,有人第一个闻出了不对劲: “这他娘的谁是这么不文明啊?吃着酒席出虚恭?” 他话音一落,还没等众人找出“那个人”是谁,却就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察觉到不对劲了,还隐隐发觉了那令人作呕之气息的来源。 “不对啊!不对,这不是咱二楼的气味啊。” “好像是从他妈三楼传下来的!” “啊?三楼!这怎么可能?李成大人他们不是正在三楼吗?” “天那!该不会是李大人他们出什么危险了吧!” “咱们快上去瞧瞧!” 李成作为大名府两大兵马都监之一,无疑位高权重,如此好的拍马屁机会,众人哪肯放过? 于是,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不少人操起板凳长椅就蜂拥吆喝着挤向三楼。 当然,越是靠近,那气味也就越重,愈发的惨无人道,所以真正能成功登顶的人并无几个。 就是这几个人,甫一上去之后,也无一例外地先将头深深埋进衣领,先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才敢憋住气息,瞪大眼珠寻找李大人的踪迹。 然而当不远处窗边那一幕落入眼帘时,那几人又都震惊了。 “这是”他们狠狠瞪大着眼珠,每个人的眼角都在剧烈抽搐。 就见十几个将官由李成领着头,在攀比似地尽情宣泄着,他们中间围绕的那一条长凳上,则正袒胸露腹地躺着一个胖大和尚,正在那儿旁若无人的肆意呼噜,而在李都监等十几人外围,则是四个布衣结束的青年汉子,人人将口鼻深深埋进衣领里并用手死死捂紧,个个眼珠几乎快要爆开,脸上更无不涨成猪肝色。 而在他们所处楼梯口的几步之外,则是随同李大人他们前来的那位小美人,此刻她正一个人躲在布帘后面,背过身去,用布帘将自己的整个头裹的严严实实,在那儿边抽泣边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