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没有回话,冲他郑重点点头。 “呀!四哥,你是说,那和尚很可能便是咱们大师父!”其他两个人也终于明白过来,不由一齐兴奋的惊呼出声。 “不错,从东京来的胖大和尚,还吃了酒席不给钱,还理直气壮的打人,那酒楼里应该也有养的打手,看方才围攻我们那群人的架势,当时应该也有不少人想上去帮忙的,可,可竟然都打他不过!那,这等豪壮之人,除了咱们大师父之外,又还能有谁呢!” 李四终于两眼都放起光,声音也因激动都在颤抖道。 “是了,是了!四哥,一定就是咱大师父!” “对!一定就是咱大师父!” 三人一听李四的分析和描述,如此野蛮无理的胖大和尚,那不分明就是自己大师父的真实写照吗! 三人登时欣喜若狂,于是一夹马肚转瞬围绕在了李四身旁。 “走!咱们这就去那个酒楼!”李四更是兴奋,甚至都想狂吼一声。 “终于找到了!我在大人面前终于能立一功了!” “那个酒楼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真远?” “对对,真远楼,真远楼!” 一行人策马行进,可是因为方才在长街大闹了一场的缘故,并不敢放马疾行,以免再引人注意。 直到行了好一阵,见的确没人追踪自己,那群围打自己的人似乎也并未报官生事,这才放下心。 “四哥,你瞧前边那个,可就是方才路人所指的所在了?” 其时天色已暗,夜幕已临,大名府虽也是四都之一,但到底还是不能跟汴梁相比,因此道口处一座拔地而起、灯火辉宏的高楼突然出现在眼前时,就格外引人注目了。 一名伴当当即指着那楼兴奋道。 “应当便是了,这‘真远楼’、‘真远楼’,不曾想还真是楼如其名,距离咱来的地方还真特么远呀!”李四不由感叹道。 跟着又道:“走,哥几个,咱进楼瞧瞧。” 镇远楼仅有三层,而且是单体结构,整体规模并不算很大,相比于东京樊楼的五楼相连,那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李四四人被门房引导着拴好马匹,各自拿了包裹杆棒也便进门。 进去之后更不打话,只说要去三楼。 前面两层楼他们仔仔细细环顾了好大一圈,却均没见到大师父鲁智深的身影。 “唉!四哥,好像是没有啊,会不会搞错了?”众人难免失望,一名伴当道。 尤其听着三楼上面好像煞是安静,明显是没什么人的,人人就更感没戏了。 “唉!那也得到三楼上再去瞧瞧不是?”李四也叹口气道。 “哼,原来不过是找人的。”一直殷勤陪着他们的店小二此刻听出几人进楼的来意,不由心中大是不满,冷哼一声。 跟着就阴阳怪气道:“几位客爷,这三楼可都是俺们最精致的雅座呀,如果要找人的话,那可只能看上几眼就走,可千万别打搅了其他客人的雅兴啊。” 三名伴当一听当时就来气,上面明明静的出奇,又哪里会有多少客人? 可有了不久前长街的教训,当时也就黑着脸只不说话。 “哦,小二哥,一会我们上去之后,也找一间雅座坐下,然后你给我们来上一桌上好的酒席可好?”李四听出小二心中的不耐,当时便道。 大人给的一千贯银票现在还剩下好多,确切来说,四人二十多天只花费了六十多贯,在此吃上一顿好的简直是绰绰有余。 店小二一听当即大喜:“如此甚好、甚好啊!” 他随即换了副脸色,殷勤无比道:“客官那,要知俺们这镇远楼可不比别处,那可是大名府内鼎鼎有名的最好的酒楼啊!咱这不只有南北佳肴,更连辽境的特色菜都有呀!” “呵呵,这回我们上去就不打搅其他客人的雅兴了?”三名伴当见这人竟如此势利,不免心中鄙夷,便开口嘲讽几句。 “嘿嘿,客官这是哪里话?俗话说进门都是客,又哪里有什么打不打搅之说的?”店小二涎着脸。 一边在前殷勤引着路,一边却忽然又似好心提醒道: “不过四位客爷啊,有件事呢,还得跟四位爷先说清楚,这楼上啊,从上午时候就来了一个客人,在咱这大吃大喝一整天了,直到现在还没走,现在呢,是已经吃的大醉不醒啦。 四位客爷若上去的话,言语交谈上最好小声一些,以免把那人给吵醒了。” “你他娘的这是什么话!”其中一名伴当一听当即不耐,沉着脸喝了那店小二一句。 这叫什么事?自己弟兄们花大价钱来吃酒席了,还是吃的上好的酒席,却竟然连说个话都得小心翼翼的? “哎,不不,客爷,您听我说。”店小二也察觉出自己方才说的有些不妥,吞了口口水,赶忙解释道: “是这么回事,这个人吧,是从东京城来的蛮子,很是蛮横!他到我们这里吃酒席不给钱不说,还打人!咱店里的店伙下午时候好心提醒他喝多了酒伤身,可他呢,当时就把店伙暴打一顿。 若不是当时城内卢大官人也在场,看那人像是个好汉,替他把账目给结了,那咱们又哪能容那胖和尚在此如此放肆?还不早就报官了? ” 店小二还想继续说下去。 可是忽然。 “哎、哎、哎呀!四位客爷,你们干啥!哎呦!” 跟着但听“咕噜咕噜”、“嘭嘭嘭”的一阵楼梯滚落声,店小二只觉自己衣领被人从后面猛的薅了一下,而后自己就被狠狠推开,跟着,身后几条人影飞速抢上,自己就被挤的从楼梯一个劲滚下去了。 “大师父!” “大师父!” 李四四人莫不是惊喜万分,个个激动的边跑边呼。 等三楼整片的落入眼帘,四人定睛仔细一看,就见临窗的位置上,三张大方桌拼成一处的那里,可不正有一个胖大和尚正趴在那里呼呼大睡的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