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韩兄弟,依你之见,这事应该怎么办,又该派谁去合适呢?” 王进这时开口问道。 他老早就看出鲁智深这家伙虽然绝对可以作为朋友,但像这种需慎重对待的事交给他去办,无疑是极不靠谱的。 “呵呵。”韩世忠听问似有早有准备,更胸有成竹,笑吟吟道: “王大哥,这件事简单,小弟两日后就要随老相公回西军,而我们回去的路线,刚好就要经过华州。 老哥你只要将书信与信物准备好,两日后我们出发的时候交给我,由我再转交给史进兄弟也就是了。” 众人闻言,无不轰然叫好。 这无疑是最佳的方案! 唯有鲁智深大是不满的闷哼一声,别过了头。 再和王进等人闲聊几句,他们也就告辞而去了。 将鲁大师好一番好言相劝,许平方才回到自己归来堂的卧房。 这是间面积足有后世一百多平的大房间,躺在柔软的几乎像是身处云端的大床上,许平不由思潮涌动: 老种安排的人竟然是王进,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而史进的加盟,对自己老早就想要完成的布局来说,更是一个突破性的标志! 因为他想要的不仅仅是史进这么一个人而已。 还有,他背后的整个少华山! “平哥,你已经睡下了吗?” 正想着的当口,忽听门外这声娇音,许平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吱。” 门扇轻轻打开。 “金枝,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休息?”门开后,许平便很自然的将门外丽人轻轻揽入怀中。 触感,是那样的温柔香腻。 仿佛让人永远沉沦其中也不会感觉厌倦。 方金枝虽心中小鹿乱撞着,竟也不拒绝。 只是很乖巧的任由许平抱着。 只因在她的心目中:许大哥家乡的风俗似乎与世俗礼教有些不同,她心中对此虽然羞涩,可还是宁愿尽量选择理解。 许平更似早已习惯,只要周围环境允许,他绝对不会吝啬于对眼前姑娘做出此等亲昵举动。 “平哥,我,我有事找你。” 方金枝见他一直抱着自己,又怕被楼内的仆婢看到,便嗫嚅一声。 “哦,那进来说。”许平松开她,尤其看到她那副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由促狭一笑。 方金枝脸色涨的通红,几乎是被许平强拉着进了房间。 “啥事?” 轻扶着佳人柔软的肩头,让她坐下,许平自己也坐到桌案对面。 “是,是吕大叔的事。”方金枝的声音似乎有些微颤。 “哦?吕大叔?”许平微愕:“他不是带着弟兄们离开汴梁了吗?” “没有。”方金枝摇摇头:“我们的分舵在这边,大家是不可能离开的。 他们只是分散在了周遭县镇,择机便会各自重回分舵。” “哦。”许平点点头。 也是,汴梁分舵何其重要?何况那地下分舵是费了那么多心血功夫建造的。 “那,是吕大叔他碰到什么麻烦了吗?”许平凝眉又问。 “他,他被弥勒教的人捉走了!”方金枝眼眶忽而通红,泫然欲泣。 “啊!”许平先是大惊,镇静下来方又问:“弥勒教?” 他不解的望着方金枝。 “恩。”方金枝轻拭了眼角泪痕,道: “弥勒教和我们明教一样,都是江湖上的大教派,他们的起源比我们中土明教更早,势力也更加庞大,如今教众不下四五万人,且广布在大江南北。” 许平认真聆听着。 对这弥勒教他即使在后世也的确曾听说过。 这就是白莲教的前身啊! “我们两教之间曾经有过短暂合作,但没多久便破裂了” “为何?”许平不由轻问。 “他们向来的宗旨便是‘杀人作佛’四字,所谓‘杀一人者,为一住菩萨,杀十人者,为十住菩萨’,便是这个了!” 许平瞪大了眼睛。 还有这等玄奇理论? 简直毫无人性,泯灭纲常至极啊! “大约是十年前,那时候我还小。”方金枝回忆着:“许多事情也是后来听吕大叔说的。 那个时候,我们明教在我爹爹的领导下,刚刚重新组织起来,势头愈发的好,逐渐控制了杭州周边的不少绿林势力。” “所以那个时候,弥勒教的人找上了你爹爹,是吗?”许平问道。 “嗯。”方金枝点点头:“他们的大本营本来就在北方,想要向南方发展,联合当地的强劲势力,自然事半功倍的多。 而爹爹为了我们明教的发展,当时也便同意了。 只是不曾想,两方合作后,爹爹逐渐见识到了他们手段的凶残” “他们手中有一种狂药,一旦想要针对某人或某种势力痛下杀手,便会给教众服下此种药。 服药之后的人武力会大增,气力也会比平时大许多倍。 莫说是六亲不认,便连最起码的人性,都会丧失了。 他们甚至,甚至会将人杀掉以后,再、再烤来吃!” “卧槽!” 许平闻言心中大动:“这特么当真禽兽不如啊!” 不过最可恨的,显然仍是这弥勒教的领导层,完全不将教众当成人! 而只是他们手中为了实现某种目的的工具! “我爹爹为此曾劝说过弥勒教教主,但那人反而嘲笑我爹爹妇人之仁。”方金枝接着道: “为了明教能够尽快发展,爹爹当时便将这口气给忍下来了。 可后面对方反而愈发肆无忌惮,得寸进尺,以至发展到每每欺凌我教的教众! 直至有一次,将我们的一位教众杀害,并且” 方金枝没有说完,美眸中无尽愤愤,可她不说,许平自然也是明白了:不用说,是被吃了。 “爹爹大怒!双方当时便在洞庭湖畔进行了一场大战。”方金枝似乎回忆着: “本来那时候,按照我们明教的实力是无论如何打不过弥勒教的,可他们那时刚好也忙着吞并其他地方三山五岳的势力,尤其在北方。 所以留存在南方的主要力量并不多。” 许平点点头:“所以那一战的结果,是你们胜了?” “嗯。”方金枝应一声:“那时候我们全教上下也不过就两三千人,在付出了阵亡一千多人的代价之后,才打赢的。” 许平没有说话,但完全可以想见那一战的惨烈! 何况对方手里拥有那种丧绝人伦的狂药。 “此战过后,弥勒教高层在权衡利弊之后,为了自身的平稳发展,便提出了和谈,最后谈判的结果,便是双方划江而治。” “划江而治?”许平不由轻声。 这简直和国家之间的势力拉锯有的一拼啊。 看来江湖上的“地盘”之争,从古都是有渊源的。 “嗯,也就是弥勒教控制大宋北方,而我们明教掌控南方,双方就此井水不犯河水,再不往来。” 许平听此,却不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