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人家老头儿说的的确在理。 何况眼下自己许园内虽也有几十号打手。 不,爪牙。 不是,手下! 算是初步建立了自己的班底。 但透过与苍龙义社的一战,明显便可看出自己实力的弱小。 要不是调取了天狼和猎隼两个后世的特战精英,再加上几百号明教弟兄拼死相搏,就他的实力,连青龙分社下面的一个堂口,都未必能够抗衡! “所以,你身边一定要有极得力的助手,特别是武艺高强的护卫常伴身侧才可!” 老种面色严肃而又语重心长的对他道: “危急时刻,这就是你的盾牌与铁甲,可保你全身而退啊!” 许平听到这里,不由得感觉浑身一暖,感激的看向种师道。 老头儿花白的胡须,此刻都显得多了许多智慧。 “那,他所谓的‘护卫’,难不成就是二弟的师父?”他心中猜测着。 果然,只听老种继续道: “所以我思来想去,最佳人选便是世忠的师父。 他本就是东京人氏,对汴梁方方面面的人头都很熟,后来因为犯了些事才逃到我那儿。 老夫也久闻他的威名,一见之下果然不同凡响。 便暗地要他做了军中十二锐营的总教头。 而他也不负所托,这几年来,为老夫训练出了一支精悍无匹的奇兵! 正是依靠这支奇兵,将我们的防线往西夏境内又平推了数十里!” “呀!”许平不由惊愕:“这人倒当真是个将才!至少武艺绝对没的说!” “此番他们来到汴梁之后,我便会将他们划归你的属下,一方面在汴梁随时留意苍龙义社的动向,一边全力策应你的安全。 除了世忠的师父外,他带来的那二十多个探马营军卒,也无一不是在战场上久经厮杀淬炼出来的! 毫不客气的说,一人,便抵得上寻常二三十个江湖喽!” 许平闻此,更是顿感胸中一阵热血上涌。 这老头儿,太厚道了! 刚才自己还怪人家抠门儿,现在想想都有些汗颜。 “那,老将军,有那些军卒我看就足够了吧? 二弟的师父如此将才,要他继续留在您帐下听用不是更好?何必要他一直跟着我呢?” 他还是好奇问向种师道。 “噗。” 胡三儿夹了口菜嚼了两口差点没喷出来。 老种也微微一笑,和蔼的看着许平,眼神好像有些复杂。 似乎在说:“你特么想得美!” 不过嘴上仍亲切道: “他么,也不是一直要留在你身边的啦” “哦。”许平会意了:“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老夫会给他任务的,多则两年,少则一年,帮你训练筹备出一支得力战队,待你羽翼丰满的时候,老夫便会将他再调回边关了。” “哦,原来是这样。”许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又咧嘴一笑。 “不过,那二十多个军卒么,从此便归属于你了,任你调遣!”老种见他有些尴尬,便又出声宽慰。 “那,多谢老相公了!”许平这回是一点没客气。 开玩笑,白得二十多个死力相随的北宋特种兵,偷着乐吧! “那他们在汴梁可有落脚之处?”他不禁又问。 不论是不是自己的人,冲着西军这些热血儿郎的身份,他都很愿意能为之多做些什么。 “这个,到时自有世忠的师父安排吧。 边军出身的人,就算是再恶劣的环境都能适应的来,何况是这人烟辐辏的汴梁?” 老种极有把握的一笑。 他的意思是要这班人在许平宅子周遭住下便好,并不想给眼前的小相公增加额外负担。 换句话说,这些人的一切开支,都还是全部算在西军头上的! 再一个,他们毕竟是要执行长期监视苍龙义社的任务,一旦有什么失误,或许会给许平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而明面儿上不和他走的太近,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不!依小子之见,还是让他们进驻我许园便了!”许平却极是郑重的对老种言道,目光灼灼: “这样一来,我们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我园子里人虽不多,但都是可靠之人,弟兄们到了之后,拼杀打斗或许需要他们上,但衣食保障这一块,就交给我园子里的人来处理吧。 老相公以为,这样可好?” 此言一出,顿时赢得满堂彩! 人人俱是赞佩的望着许平。 心中对他的好感更是增添数分! 养二十多个精壮大汉,每年的开支可不在少数,人家却全然不当回事,财大气粗可见一斑。 关键,人家在明明可以节省的情况下,还真就愿意花这个钱。 识英雄、重英雄,何过于此? 一句话,是干大事儿的人! 何况重视那二十多个弟兄,岂不也就是在重视自己? 西军,本就是一体! 老种也捋着胡须很是欣慰,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哎呀!小相公既有如此义气,那我们再推脱,似乎不太好了吧?大家说是不是呀?” “是!” 众亲卫官纷纷大笑着也齐呼一声。 “那既然如此,我们便同敬小相公一杯吧,可好?”老种说着,已然笑吟吟站了起来。 “好!” 众人也纷纷起身。 人人向许平礼敬着。 不过手中擎的并不是酒杯,而是酒碗! 鲁智深更是醉意颇浓的端着个大碗,一直冲许平傻乐。 他因整场宴席太高兴,已经有点喝懵了。 许平忙也站起身,因不能饮酒,只能以一杯茶代替,权当是酒水了。 不过场上,无人在意! 重新落座后。 老种揽过许平,低声对他道: “晚间他们到了之后,我便要世忠带他们直接去你府上寻你,你们先熟络一下。 等我带人停两日回了西军,便令他们直接去你府上驻扎!” “好,老相公,我晓得了,从宫中面圣回来,我自会等他们,老相公放心便是。” —————————— 哼着小曲儿走出樊楼,已是后世差不多9点多。 樊楼门口的御街好一番“一夜鱼龙舞”。 望着这样的繁盛之景,许平不由心中喃喃: “似这样的汴梁,又怎可落入金贼之手! 又怎可让她遭受到那般残酷兵火的摧残!” 明明滴酒未沾,可他本来愉悦的心绪此刻竟忽而有些激动。 而眼中,更似喷出莫明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