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离迎宾阁越来越近,许平心中暗想着:“反正有时空扳指,谁还能逮得到我不成?” “可这么一来,这一段时候的穿越不就白费了吗?汴梁也不能待了!” “管他呢!” 他脑海中一个问题冒出来,顷刻又有另一个解答跟上:“实在不行就转移阵地,去阳谷县,去梁山!反正北宋这个时候也快特么灭亡了。” “真想弄死我,老子才不管他死活!” 可转念又一想: “不行啊,我走容易,可金大哥、紫然他们呢?势必会受我牵连啊!” “还好金枝已经走了。” 就这样,带着无数的念头和心中忐忑他来到了迎宾阁门前。 出乎意料,阁楼门前左右的气氛似乎并没有想的那么紧张。 而且看架势,宫里人的确只来了徐公公那么几个。 尤其金万福他们,此时正一个个列在阁前,笑吟吟望着他。 许平当时便放心大半: “看来并不是为了昨晚之事。” 可他扫视一圈,又果然没有见到方金枝,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不过还是马上调整好心绪,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当看到正座上一人时,便一拱手道: “公公金安,小民方才处理完府内的一些杂务,这才迎迓来迟,还望公公恕罪!” 当初圣旨下达赏赐许园的时候,正是这位徐公公带人来的,他当然认得。 而且后来,还曾两次差金万福找机会送了些沉香楼的东西给这位公公。 “许公子不必如此多礼,哈哈!” 徐公公正饮着茶呢,眼见他进来,当时便放下茶盏笑呵呵站了起来。 收了不少好东西,心中对这位年轻掌柜自然大有好感! 不过在许平听来,他那笑声,果然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怪异。 “公公快请坐。”他赶忙迎上前对徐公公做出肃客的手势。 “不妨事、不妨事。”徐公公则笑吟吟摆了摆手:“在宫中伺候主子的时候多,站习惯啦!” “不过。”他又笑着对已经近前身前的许平道: “公子这‘小民’之称谓,以后怕是要改一改了喽。” “改?”许平一愕,不解的一躬身问道:“不知公公何出此言?” 徐公公则展颜一笑,却不作答。 只从桌案上径自取过一卷金黄色卷轴,一展,便朗声肃然道: “许平,接旨!” 四字一出,气场全开! “好家伙!” 许平心中一动:这就来了? 这已经是阁大学士之职! 令着,补礼部员外郎之缺,得以常常伴朕左右,以备咨询。 望卿勉之,特敕!” 嘎! 念诵完毕。 全场更加寂静了。 几乎诡异的寂静! 门外的金万福听到这里,更是几乎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 实在真的是被吓到了! 天平军节度使还没完,这又来了个“天章阁大学士”! 久在汴梁,又于以往广泛结交朝臣的他,焉能没听过“天章阁大学士”的名头! 这可是“大学士”一职中最显耀的一个职名啊! 多少朝臣穷其一生,都无法得到的荣耀! 可是现在 “许掌柜,噢,不!”徐公公这时笑眯眯的对许平又道一声。 不过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又赶忙改口,甚至还下意识的用手掌遮挡了一下自己的嘴: “许大人,领旨吧?” 他笑吟吟的将金黄卷轴小心对折,又恭敬无比的将之双手递给许平。 当然,之所以这么恭敬,完全是出于对皇威的敬崇! 许平这时候,心中也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这就,做官了?” 他心中暗想着:“听这圣旨的意思,官职都还不小啊!” “天平军节度使,天章阁大学士,这是要我文武两道一把抓的节奏吗?” “哈哈!看来这皇帝老儿还挺识货。”他心中不由美滋滋。 尤其想到圣旨上所说的什么“姿才挺秀、文武兼备”之类,更是觉得里面说的大大妥帖,皇帝佬儿眼光简直贼准! “一上来就直接给我封到如此显赫的职位,看来这是准备现在就大用我许某人啊!” 他想到这里,甚至已能想象到自己在朝堂之上那纵横捭阖、运筹帷幄的潇洒身影。 更想象到自己不久以后带着千军万马、纵横驰骋,威风凛凛的样子! 甚至更想到了,将来史书上提到“许平”二字时,那将会如何的浓墨重彩、百世流芳! 当下也就谦恭无比的接过。 实际当然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甚至,恨不能当时就跳起来把大厅的顶层都给捅个洞! “小民,多谢公公。”接过了圣旨,他还是直起身,恭敬的冲徐公公道谢一声。 “公子啊,咱家刚才这不都说了吗?”徐公公笑吟吟垂抱着双手,望着他道:“从今以后啊,要改口喽!” 改口? 许平一愕,又马上醒悟: 对啊! 自己现在已是官命之身,也就是所谓的“朝廷命官”。 的确是不能再自称“小民”了。 “公子自这时起,应当改口成‘下官’才对。”他尚未说话,徐公公身旁的一名小太监倒是先探过脑袋来掩着嘴唇,嗤笑一声提醒道。 “放肆!” 徐公公却微恼,轻轻一拍他的脑壳: “什么‘下不下官’的?许公子在我等面前,需要自称‘下官’吗?” “是是!总管。”小太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至少说的不妥,当时便很惶恐,慌忙向徐公公一个劲弯腰俯身。 又冲许平赔罪:“许大人!” 许平却只微微一笑,一拱手: “小公公不必如此,下官,自知小公公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