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高衙内不由一愕,跟着看向门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早已出现了一个威风凛凛、宛若天神般的胖大和尚! 身后还跟了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 “又是胖大和尚?”高衙内从开始的惊愕已转为惊恐。 无他,自前几日东岳庙里被邓元觉爆锤脑袋一下后,他已经犯上了“胖和尚恐惧症”,一看到胖大和尚就心生畏惧。 开玩笑,到现在那日留在脑袋上的包还未消散呢,每每疼的彻骨。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总做噩梦。 不是梦到被胖大和尚按在地上爆锤,就是被胖大和尚高高举起,然后再 “你们,你们” 高衙内反应过来,吓的不住后退,慢慢就退到了适才林娘子待过的墙角。 “是大师还有许掌柜?”林娘子此刻也早已认出二人,纤手轻扶桌角喜不自胜道。 “阿嫂,你没事吧?” 鲁智深暂时没顾得上墙角的高衙内,几个大步来到林娘子面前: “我们来迟,让嫂嫂受惊了。” 受惊? 许平无语。 跟着他轻咳一声,悠哉悠哉来到高衙内面前。 高衙内本来趁着鲁智深分神的功夫想要推开窗户跳出去逃命的,可一望楼下的阵势,当时就万念俱灰。 不过想到如果就此认怂,怕今天有没有命活着离开这儿都是问题,天知道这群来历不明的混蛋能干出什么事来? 于是又强壮起气势,冲着许平大叫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耽误本衙内的好事,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 “你不是高俅过继过来的儿子高坎吗?” 许平却神色平静望着他淡淡道。 对这种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货,他向来无感。 一句话,问的高衙内满是惊愕,他不是高俅亲生儿子的事,按说知道的人不多啊?眼前之人年纪轻轻,怎么会知道? “你,胡说八道!”高衙内羞愤道:“敢造谣太尉大人的家事,你不怕吃官司?不怕没命走出汴梁城?” “呵呵。”许平淡淡一笑,上前一步,冷冷望着脚下的高衙内:“你还是先想想你今天能不能走出这间屋子吧!” 嘶! 高衙内闻言不由倒抽口冷气。 这年轻人看起来眉清目秀,竟然如此亡命,竟真的敢要了自己命? “你,你想怎样?”他不由望着许平颤声道。 “怎样?你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按大宋律,应当如何?”许平玩味的望着他。 穿越以来,对这个时代的法律条文他也大致知道了一些。 像高衙内这种情况,最少要仗责二十到二百,而后流放,乃至凌迟! 高衙内闻言,却不由心下慢慢放松下来。 跟着,竟然又站了起来,肆意的笑着对许平道: “哈哈哈!我当你有什么胆气与三头六臂,不还是想着要送本衙内去见官吗? 告诉过你,你脑子不开窍啊! 我爹是当朝太尉,你觉得我会怕官?” 他笑的很是张狂,似乎大宋的律法在他眼里,不过仅仅只是儿戏。 许平等他笑够了,也微微一笑,淡淡道: “我当然不会把你送去见官,谁说的除了送官,就不能用刑了?” 嘎! 本来张狂的高衙内登时收住了笑声,呆呆望向许平: “你,你什么意思?” “鲁大师。” 懒得再跟他废话,许平望向鲁智深: “按大宋律,像这等强霸人家妻女的恶贼当杖责二百,这行刑的重任,就落在你身上吧。” “好嘞!” 鲁智深大笑一声,似是得了一件极好的美差,提着禅杖就大步踏来。 “不要,不要啊!” 高衙内从呆滞中缓过神来,看着满身壮硕的胖大和尚和他手里那根看起来重的出奇的禅杖,不由满头冷汗,惊恐的大叫道。 就眼前这胖和尚的身板和手中兵器,别说二百杖责了,一下,他怕是都受不了! 此刻,他已能想象到这根禅杖落在自己身上时,自己的惨状! “好汉爷,师父大爷!饶命啊!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他忙跪下来拉住许平的腿苦苦告饶,又不时满是哀求的转向鲁智深。 “现在知道后悔了么?晚啦!”鲁智深眼神凌厉的瞪着他: “洒家早就听闻你在汴京城内‘花花太岁’之名,被你糟蹋的良家女子没有八十也有上百了吧?她们向你告饶时你可曾绕过她们? 似她们被你糟践过后以后又当如何过活?因为这,自尽的又有几个?” 鲁智深越说越恨,抡起禅杖“咣”一声就已砸在高衙内肩膀上。 “啊!” 高衙内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直听的楼下的富安一阵心惊,呆呆望着阁楼,他想要喊一声“衙内”,却无论如何发不出声。 眼前这帮亡命徒,太狠了! 胆子,也太大了! 连高太尉的独子都敢这样下狠手。 鲁智深一击之下,高衙内的肩骨早已粉碎,整条手臂耷拉下来。 他疼的几欲昏厥,可在求生的意志下,硬是坚持着,用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许平腿脚: “好汉爷,饶,饶小的一命,小的以后真的不敢了。” “又不是我打的你,告饶你应该向大师手里的禅杖告才对呀。” 许平神色冷酷,没有一丝感情的道,仿似他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你” 高衙内愤愤难当,跟着又鼓起勇气咬紧牙关狠声道:“你今天对我下了狠手,我江湖上的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江湖上的大哥?” 许平闻言不由有些好笑,暗道:“拿这个压老子么?” “你大哥是谁?” 不过他随即又有些好奇的冲高衙内问道。 “苍龙义社青龙分社的龙头,王宜年!” “是他?” 许平闻言不由微微有些愕然,不过转念又明白。 似王宜年那种人,本就是蔡京的外甥,也算是半个官二代,平素又非什么善类,专干一些伤天害理之事,和这高衙内当然是沆瀣一气了。 跟着他和鲁智深对望了一眼,两人却不由同时一笑。 许平又缓缓蹲下身子,右手抬起高衙内的下巴,神色和蔼道:“我也告诉你一句话。” “有门?” 高衙内心中不由暗喜,看来还是江湖上大哥的名头对这帮人好用啊! 本来么,这群亡命徒,一看就知道是走江湖的,王宜年那么大的名头,他们怎会不惧? 要知苍龙义社,那可是汴梁城内乃至如今整个天下最大的江湖势力! “好汉,咱们同是江湖中人,彼此给个薄面,回头若你们有兴趣,我要我王大哥收了你们做亲随小弟如何?” 许平低下头,轻笑了一声。 鲁智深却不由大怒:“贼泼才!你看爷爷们像给那什么狗东西做狗的人么?” 跟着,“呼”的一声! 水磨禅杖再次砸下! “啊!” 伴随再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楼下的富安望向阁楼,绝望的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