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在这时走到打菜窗口前，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 大伙都不约而同安静下来齐刷刷看向他，杨厂长又开口了： “上级单位让我们厂举行这个聚餐活动，主要是为了迎接即将开始的新生产任务，希望大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够不畏艰辛，争取早日完成任务！” 话音刚落，食堂里传来了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大伙脸上洋溢着欢喜，像极了过年的感觉。 杨厂长举起双手做了个手势，所有人又安静了下来，他接着说道：“这次咱们厂能在这么短时间凑够聚餐物资，是采购三科的功劳，值得表扬！” 掌声又响了起来，大伙看向采购科的人，目光里除了平时的羡慕外，还增添了些赞许。 “这里要重点表扬采购科的新同事林东来，这次大部分的物资都是他采集来的，是这次活动的大功臣！” “经厂领导班子研究后决定，林东来同志提前转正，奖金五十元！另外，李荣风同志在这次采集中表现佳，奖金二十元！大家掌声鼓励！” 随着掌声响了几轮后，杨厂长宣布：“咱们红星轧钢厂的聚餐活动，正式开始！” 杨厂长的话刚说完，食堂里再次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久久不能停息。 等待后厨上菜的功夫，坐得近的人就开始讨论起来： “嚯！咱们厂好像还没有提前转正的先例吧，这林东来算是开了先例。” “听人事科的人说过，他是采购三科的苏科长指名招来的，连街道办给安排的人都推了。” “采购科转正工资足足四十二块五毛呢，听说他家就兄妹两个，这钱怎么花得完呐。” “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我兄弟也是采购科的，他说林东来之前逮了野猪什么的卖给厂里，赚了不少钱。” “年纪轻轻的，本事还大，我觉着他以后肯定会更厉害。” 大伙边讨论着，投向林东来的目光里，除了羡慕和赞许外，又增添了一些敬佩。 许大茂这会也在食堂里，看着他们宣传科的人旁边就坐着花姐她们那帮女的，硬是没敢上前坐。 只好找了个靠门的桌边坐着，听到杨厂长宣布的第一段话时，他的情绪也被感染跟着大伙一起鼓掌，拍得手都红了。 再听到林东来能提前转正，还得了奖金五十元时，脸立马拉长了。 “哼！有什么啊，采购科干的就是买东西的活，这谁还干不了似的。”许大茂嘀咕着。 这会用羡慕嫉妒恨足以形容他的状态，要知道杨厂长让他回四合院找林东来，是为了让他来接受表扬和奖励， 那说什么许大茂都不会骑那么快，他甚至想早知道就慢悠悠骑回去，让那小子赶不上这场面。 这话正好让同桌的人听见了，他看向许大茂的目光充满了厌恶：“许大茂，这事你还真干不来。” “林东来前后弄了三头野猪回厂里，这事搁你，就你小子这身子板，能行？” 许大茂急了，挺了挺胸膛对那人说道：“看不起谁呢？我这身子板怎么了？老子还不怕告诉你，咱可是一顿能吃下三个馒头的人。” “一顿吃十个都没用，我可听何雨柱说了，你小子经常被他按着揍。连个人都打不过，你还想打野猪，做梦吧？” 这话听得许大茂怒火直冲天灵盖，一想到他到处向别人说起这事，就恨不得将傻柱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尽管被揭短，他嘴巴依旧没闲着：“何雨柱叫什么，叫傻柱！你信一个傻子说的话，依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 那人被气得站了起来，指着许大茂的鼻尖骂：“难怪何雨柱打你，你这人嘴贱就该挨揍！”说着就要上手。 幸好坐他旁边的人拉着他，这才没打起来。 许大茂见状也不跑了，贱兮兮冲他挑衅：“来打我啊，谁不来谁是孙子。”边说着边往角落里另外的桌边挤了过去。 林东来没想到杨厂长说的好事竟是让他提前转正，心里非常高兴，有了正式职工的身份，每月工资也多了一大截。 不出意外的话，靠着这份工作这辈子基本算稳了，以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当李荣风兴奋地向他道喜并说着感谢的话时，林东来朝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制止了他的话。 他帮了李荣风的事，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一来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引起怀疑，二来也怕让同僚对自己有看法。 可惜道谢的话还是让采购科的其他人听见了，几个人疑惑地看向林东来，有人忍不住开口了。 “小林呐，这回你帮了老李，下回可得帮帮王哥啊。” “是啊小林，你有能耐，但对大伙可要一碗水端平呐，下回进山也带带我们？” 这些话让林东来觉得，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俗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是林东来不带他们，而是不好帮，谁都不能保证回回都能有这样的收获。 他向几人笑道：“前辈们，李哥是和我一块进山的没错，但进了山我们就各走各的了。” 李荣风也赶紧说：“对，我感谢小林是因为他带我进山，那些野兔都是我正好碰上几位猎户找他们高价收的。” 几人听了，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林东来眼看这事圆了过去，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不愿有人因为这事反目成仇。 同样坐在食堂里等着上菜的还有院里的二大爷刘海中和一大爷易中海。 刘海中倒没有什么，只是在心里给林东来打了个不好招惹的标签，并决定吃完饭回去就将这事用来教育家里那两小子。 而易中海就不一样了，此时他盯着正在和别人说笑着的林东来，懊恼不已：当初为什么没有选中这小子当作养老对象？ 这林东来眼看着前途一片光明，错过真的太可惜了。 这时候傻柱领着食堂一行人开始上菜了，平时上菜的活傻柱向来不干，所以这会倒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看傻柱，再相比另一边侃侃而谈的林东来，易中海更后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