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现在,梦中是不是已经有很多东西我们都已经不记得了,但现实中我们的名字,家人的名字是不可能会忘记的。” 梦境? 林岁岁细细想了想,她好像真的渐渐开始淡忘那个梦境中的事情了。 林岁岁微一愣神,所以那真的只是一个梦境? 女心理医生看出林岁岁的疑惑在慢慢减少,在林岁岁的同意下,她牵着林岁岁的手摸向洒在床单上的一束阳光。 “什么感觉?” “……很温暖。” “梦中是不是没有这种感觉?” “嗯。” “所以我们现在的世界才是真的,你有爱你的爸爸妈妈,有关心你的朋友……” “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走走。” 吴良安刚刚做完一个手术,下午没什么事,看林岁岁状态不错,主动邀请林岁岁去散散心。 “良安哥哥,你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吗?” 林岁岁认真观察吴良安的表情。 吴良安知道她还在纠结梦中的事情,虽然不知道自己在林岁岁的梦境中扮演一个什么角色,但他很乐意给林岁岁回答这个问题。 “我的确不记得了,如果岁岁愿意告诉我,我在你的梦中出演过什么角色,我想我可能很高兴。” 吴良安这副轻松自在的样子的确不像在那个世界中待过,林岁岁决定问最后一个问题。 “那你还记得背包吗?” 吴良安回忆了一下,犹豫着开口:“你是说小时候我把你那个粉色背包藏起来的事情吗?” 林妈妈刚进门便听见吴良安说起两人小时候的事情,捂着嘴轻笑出声。 “没想到良安还记得这件事呢。” 林岁岁也被吴良安转移了注意力,想到那个被吴良安藏起来的背包,眼中也露出些笑意。 那还是她四五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她那时不怎么爱说话,吴良安一直想要和她玩,她只觉得害怕,所以一直躲着吴良安。 吴良安也就比她大三四岁,为了和林岁岁说上话,偷偷将他妈妈买给林岁岁的小背包藏了起来,导致两家人找了很久。 因着这个插曲,林岁岁心情好了不少,吴良安看出林岁岁眼底的忧虑少了很多,和林妈妈捡着小时候的趣事说了不少。 时间一晃就是半个月,那些曾经惊扰林岁岁的噩梦已经被她渐渐遗忘,生活也回到了原定的轨道。 “不舒服?”林妈妈看着一顿早饭时间便打了两三声哈欠的女儿有些担心,“昨晚没睡好?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林岁岁迷迷糊糊喝了一口牛奶,随后摇头,刚准备说话,又打了一个哈欠。 “没有不舒服,就是这两天睡得不太好。”林岁岁说着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床好硬的感觉。” 林妈妈笑着打趣自家女儿:“床不舒服就换一个,我们岁岁还想给我省钱啊。” “等会儿吃完早饭,再去休息一儿。” 林岁岁有些蔫蔫的点头,早餐也就吃了两口,和林妈妈打了个招呼便回了房间。 林岁岁手掌撑在床上往下按了按,和之前没什么不同啊,为什么这几天起床后腰酸背痛,晚上也觉得床垫硬邦邦的。 明明睡得不舒服,眼睛却好像被黏住了,一点都睁不开。 好累,林岁岁真是好几晚都没有睡好了,刚一碰上枕头,整个人便没了知觉。 方焱阳从阳台闪进房间,看见一无所知、安然入眠的女人,眼中的怒火快要喷发出来。 方焱阳面无表情走到床边,对着林岁岁透着粉意的脸蛋毫不客气的捏了起来。 将女人的脸捏得通红后,还不解气地往两边扯了起来。 把他一个人丢下,自己在这里和那个姓吴的有说有笑,天知道他看见小白兔对着吴良安那个贱人笑的时候有多想把人绑起来直接带走。 要不是规则限制,他真的会把林岁岁关起来,让她哪也走不了,只能天天等着他回家。 “我看你胆子也不小。”方焱阳眼中丝毫没有笑意,将沉睡中的女人抱起来:“还敢自己跑!” 男人眼中有怒火,还有一丝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委屈。 废墟城市中一副离不开他的模样,走得时候没有一丝留恋。 林岁岁被他用道具沉睡过去,方焱阳也不担心林岁岁会被他吵醒,他从林岁岁离开后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现在他也不想让林岁岁睡好。 方焱阳态度冷漠,神情凶狠,似乎想要惩罚林岁岁,不允许她睡那软绵绵的床垫,直接将人抱在了自己身上。 可谁又知道,他所谓得狠狠地惩罚就是捏捏人家脸蛋,甚至连用力都不敢。 嘴上说不想让小白兔睡个好觉,还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个可以亲近她的借口。 要不然谁睡觉会喜欢给自己压个好几十斤重的人。 沉睡中的林岁岁对方焱阳的存在毫不知情,只觉得今早这个回笼觉不仅不舒服,连嘴巴都开始痛了。 “嘶~”林岁岁看着镜中发红的脸颊,陷入迷茫。 轻轻一碰,丝丝疼痛便从脸上传了出来。 她是吃什么东西过敏了吗?可除了脸上泛红,没有其他不适。 刚才不碰还好,现在一碰,一阵阵密密麻麻的疼意从脸颊上传来,带上身体各处的酸痛,林岁岁眼睛根本不受控制得变红了。 等到回到房间的时候,林岁岁脸上的粉意消散了一些,但眼角却更加红了。 小白兔可怜兮兮坐在床上,她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自己这几天好难受。 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躲在阳台的方焱阳听着屋内传来的啜泣,心脏被麻了一阵,眼中的怒火和脸上的狠意渐渐褪去。 哭什么! 他不就抱着人睡了几天吗,有那么难受? 他还被她毫不留恋地抛弃了呢,心脏都要痛死了,不也没哭。 方焱阳越听越心烦。 身体才刚好,又这么哭,身子哪能受得了。 要不是规则限制,方焱阳早就进屋了。 林岁岁抱着枕头难受了好一会儿,眼角的泪花还没来及的擦干净,身体的疲惫让她再次抱着枕头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