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小路一路向上,花岁辞的速度很快,直到已经能看到墓碑的时候,她同时看到了黑袍人的踪迹。 身形一闪,花岁辞隐藏在草丛中,静静地看着那些黑袍人在搜索着什么。 十几个黑袍人挨个墓碑查看,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个仪器。 仪器? 花岁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该不会是能找到这块铁牌的东西吧? 还没等她想好要怎么办,离花岁辞最近的一个黑袍人突然举起了那个看似简单的仪器,仪器指向的,正是花岁辞的方向。 “在这里!” 花岁辞不再犹豫,转身向着另外一边掠去。 这边树多不能放开了打,花岁辞引着追来的黑袍人到了一处相对没有那么多树的地方停了下来。 花岁辞回头,对着追来的几个黑袍人微微一笑,泛着寒芒的斩马刀直接劈下。 对付这群乌鸦组织的人,花岁辞没有任何手下留情的想法在,出手尽是杀招。 几个黑袍人倒地没了生息,花岁辞转头看向了树林深处。 花岁辞上前两步,却不料脚下踩到了枯树枝,顿时发出了嘎吱的声响,那种被偷窥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 啧。 花岁辞将武器握紧,不再停留,继续向着山上走去。 树林间闪过虚影,转瞬间消失不见。 留下的几个黑袍人见同伴一去不回就知道出事了,对视一眼后,他们顿时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在太阳升到头顶正上方的时候,花岁辞站到了姜轻淮的墓碑前。 抬手轻轻拍了下墓碑,花岁辞轻哼了一声。 姜轻淮的墓在外看起来并不大,反正她也没进去过,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绕过去,花岁辞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片树林还是那片树林,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黑雾。 黑雾有逐渐蔓延开来的趋势,花岁辞皱紧了眉头。 身后有声响响起,花岁辞猛地回头,却发现是父亲的身影。 “父亲?” 花远照笑了笑,伸出手来,“阿辞。” 花岁辞定定地看着他,随即叹了口气,“伪装成谁不好,非要伪装成我爹。” “阿辞?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该死。” 花岁辞一刀劈下,“花远照”的身影顿时消失不见。 黑雾趁这个机会已经将花岁辞包围,她冷眼看着身边的黑雾,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动作。 白皙的手自黑雾中探出握住了花岁辞的手腕,她回头看过去,看清来人的面容后有些惊讶。 是那个与姜家有旧的白袍鬼,倒霉的他还被人当成了镇墓之用,被困在墓穴中无法离开。 “前辈,您不是不能离开墓穴附近吗?” 花岁辞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握紧了斩马刀,准备随时暴起动手。 白袍鬼挑了挑眉,“你很警觉,但是,谁告诉你我不能离开的?” 花岁辞一愣,不是他自己说的被困千年?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白袍鬼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当即大笑了起来。 花岁辞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毫不犹豫挣脱了对方的手,斩马刀当头劈下。 白袍鬼瞬间闪避,没好气地看着她,“吓唬你一下都不行。” 花岁辞没听他的话,又是一招攻过去。 “别别别!姜轻淮!你给我出来解释!” 花岁辞的动作一顿,转头就看到了姜轻淮正坐在他的墓碑上对着自己招手。 不用怀疑,这种欠欠的事情只有姜轻淮做得出来。 花岁辞收手,微笑着看过去,“能麻烦您说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一言不发扔给我的令牌和地图,我父亲那边是不是也是你们串通好的?” 姜轻淮摸摸鼻子,“我承认,是我故意引你来的。” 白袍鬼看看他再看看花岁辞,果断选择看热闹。 “但你要相信,我对你没有恶意,不然你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花岁辞轻呵,“我需要一个解释,拿我当诱饵,又不告诉我会发生什么,你们是真的不怕玩儿脱了啊。” 说到后面的时候,花岁辞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姜轻淮抬手,在花岁辞口袋里的铁牌浮起,看着铁牌,他的神情有些复杂。 “阿辞,你知道乌鸦组织的目的是什么吗?” 花岁辞没搭话,好以整暇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讲。 “乌鸦组织存在的时间很长,我当初战死,白部被困,全都与他们有关。” “那群乌鸦背后的人,妄图建立一个新的秩序,一个新的地府。” 花岁辞震惊地看着他,“什么?” 姜轻淮把玩着铁牌,“很不可思议对吧?如今灵力衰弱天道式微,唯有那位大人还在支撑着地府,保证阴阳两界维持着平衡。但是那群乌鸦不同,他们想要让阴界更盛。” “可惜他们脑子不好,这么多年,也没有做出什么有威胁的事情来。” 听到姜轻淮的吐槽,花岁辞不由得满头黑线,对方脑子不好,对己方来说是个好事,怎么姜轻淮还很遗憾的样子? “废弃阴路早就在他们的控制之中了,宋家这些年也为他们提供了不少便利,但是他们还缺个能够成为地府平替的地方。” “姜家禁地。” 花岁辞的回答让姜轻淮笑着点头,“没错。” “他们本来应该在百年前发动攻势的,但是花家以全族之力镇压活墓,你又被你父亲藏了起来,再加上我和白部的清醒,导致他们的计划和行动,不得不延迟到现在。” “我的骨头,被拿去布阵了,目的也是为了制衡甚至控制我”姜轻淮叹了一声。 “但是你并没有被控制,也没有被影响到。” 姜轻淮点头,“因为那些骨头对我来说早已无用。” “那位大人,难道就不能……”花岁辞抿嘴,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铁牌慢悠悠地被姜轻淮送回到了花岁辞面前,她伸手接住,神情复杂。 “他一动,地府必然动乱。” 花岁辞握紧了手中的铁牌,“所以,你们把我骗过来的目的,你还是没有告诉我。” “不是骗”姜轻淮轻咳一声,对上花岁辞的目光后他略微有些心虚,“好吧,是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