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奇怪了。” 花岁辞左手不停地掐算,但是什么结果都没有,这让她更加疑惑。 是她技艺不精? 不应该啊,还是说有什么东西遮掩了天机? 花岁辞算了又算,最后看着天色渐渐地沉了下来,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不算了,爱咋咋地。” “那我们回家?” 听到家这个字,花岁辞下意识看了眼身后的老宅,这里是她的家,但是她不能住在这里了。 在下山的路上,花老爷子接到了一通电话,听着听着他的神情就有些不对劲,悲伤又愤怒。 挂断电话,花老爷子深吸了口气,低声道:“小姑姑,我们需要快点赶回去,家里出事了。” “放心,万事有我。” 花岁辞不喜欢逞强,但是在自家亲人后辈面前,她还是要树立起一个可靠的形象,不仅仅是因为辈分。 云沂山距离花家现在所在的临安市有五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一路上花老爷子接了十数个电话,脸色越来越沉重。 “小姑姑,志杰的孙子进了医院,可能跟玄学界有关,他现在在特殊案件调查组工作,具体的还要等到了才知道。” 跟玄学界有关啊,花岁辞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花岁辞跟着花老爷子一路向上,来到了特殊病房外。 守在病房门口的两个青年身上也带着伤,看起来很是狼狈。 听到声音两人瞬间回头,花老爷子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向他们询问情况。 花岁辞从他们身边走过,伸手就按在了病房门的门把手上面。 “等等!” 青年跨了一步上前阻止她的动作,紧皱着眉头看着她,“你是什么人?” 花岁辞手上微微用力,青年的手顿时被震开。 “等你们想出办法来,黄花菜都凉了”花岁辞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病房内亮着灯,白炽灯照在躺在病床上的人脸上,显得更加苍白。 花岁辞回头看向跟进来的花老爷子,“东西准备好了吗?” “您放心,全部准备好了。” 被震开的青年愣在原地几秒,跟同伴对视一眼,反手关上了门。 “花老先生,您是文鸿的长辈,现在他性命攸关,您怎么……” “闭嘴”花岁辞冷冷地低喝了一声。 “你!” 花岁辞的目光没有放在两人身上,她紧紧地盯着病床上的人,“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 灯管骤然爆裂,病房内顿时陷入到黑暗之中。 两个青年瞬间反应了过来,伸手就要把花岁辞和花老爷子护在身后,可惜他们的动作慢了一步,隐藏在花文鸿身体内的鬼影直直地冲着花岁辞扑来。 从发现情况不对开始,花岁辞的右手就在画符了,现在正好拍在鬼影身上。 她歪头一笑,对着鬼影露出满口白牙,“你真以为来不及了啊?” 惨叫声响彻病房,鬼影逐渐变得透明,被花岁辞团成一团捏在了手里。 花岁辞回头看向那两个满脸震惊的青年,“你们不会也没有装鬼的容器吧?” 其中一人下意识掏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递了过去,看着花岁辞把那团鬼影塞进去,他忍不住问道:“应该没问题吧?” 花岁辞神情古怪的看着他,“你的东西你问我?” 青年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脑门上,是他傻了。 爆掉的灯管需要叫人来维修,最开始拦住花岁辞的青年一边打电话一边看她,探究的意味太过于明显。 确认没有其他问题之后,花岁辞和花老爷子来到了走廊,毕竟她是能夜中视物,但是花老爷子不能。 “文鸿是志杰的孙子,志杰……死在了反侵略战争中。” 花岁辞有点记不太清那个孩子的样子了,因为他太安静,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 在等人来维修灯管的时间里,花老爷子简单跟花岁辞讲了讲家里的事情,早一些的他不清楚,但是后面他亲身经历的那些,还是可以讲的。 “那时候我跟志飞大吵了一架,我不同意他去拜师学艺,觉得那是要彻底丢了家族传承……可是志飞一意孤行,最后还是南下了香江,自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花岁辞一点儿也不赞同他的想法,“先不说你们确实什么传承都没有得到,就算是有,他想拜师就去拜了,咱们家祖上也有不少外出拜师的老祖宗,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不行了?” 那边正在等同事来支援的两个青年面面相觑,这二位的相处模式,有点儿对不上他们的年龄啊,好像是颠倒了一样。 “等有机会,我去找他。” 特殊病房这边的情况不是没有人注意到,但是谁也不敢过来查看情况,毕竟他们入职这家医院的第一天就签了保密协议,被告知没有相关人员带领不许进入特殊病房区域。 好奇是真的好奇,但是还是保住工作要紧,毕竟这份工作的福利待遇是真的优厚。 花岁辞之前就跟花老爷子讲过,让他准备好朱砂跟黄纸送到医院来,可惜确实没来得及,因为他的人被拦在了外面,现在才跟着一起进来。 朱砂跟黄纸选的都是中等,来送东西的人解释道:“太晚了,能买到的只有这种。” “没关系,倒是也能用”花岁辞取出自己的毛笔在手指间灵活地转了两下,将黄纸铺在椅子上,然后沾起朱砂,没有任何迟疑地下笔画符。 那边正在沟通情况的几人看到她这边的场面,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谁家好人画符这么随意的啊?! 让他们大跌眼镜的事情还在后面,在他们都以为花岁辞会失败的时候,她一张接一张的画成了,那速度,跟打印机似的。 花岁辞画了二十来张不同的符咒就停了笔,她将符咒分好递给了花老爷子让他拿给家里人用,自己只留下了一张。 花岁辞拿着留下的那张符咒转身走进了病房,“啪叽”拍在了花文鸿的额头上。 刚刚修好的灯亮起,门口的几人神情怪异地看着眼前一幕,不知道该不该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