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此时的注意力却并没有在“琴酒”身上。 确定“琴酒”走远了后,安室透不再掩饰自己的目光,直勾勾看向病房。 看着里面隐约的人影,他不再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贝尔摩德眼睛微眯。 明明之前琴酒还把人看得很死。 现在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甚至直接把人丢在了这里。 前后有如此大的反差,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是琴酒的目的达成了? 还是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 贝尔摩德有些好奇。 她喜欢探寻秘密,更别说这个秘密是属于琴酒的。 看着安室透走进病房的身影,贝尔摩德撩了撩头发,跟着走了进去。 安室透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回头看去。 贝尔摩德低低一笑,“好奇罢了,你也不是吗?” 安室透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病房没有开灯,所以很黑。 贝尔摩德摸索着把灯打开。 一瞬间,病房就亮了起来。 而安室透也看清了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 跟琴酒一模一样的脸,鼻梁上却架了副眼镜,头发也被束了起来,周身的气质平和,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攻击性。 黑泽的双目紧闭,呼吸悠长,看起来依旧在深度昏迷之中。 安室透走到病床跟前。 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 这股味道,他刚刚似乎也在“琴酒”身上闻到过? 该不会琴酒亲自给黑泽上药了吧? 安室透脑海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但很快,他就将其否定了。 他并不觉得琴酒会干出这种事。 而且从刚刚琴酒的反应来看,他对黑泽还没有重视到这种程度。 至于琴酒身上为什么会有药味…… 或许是琴酒身上也有伤吧。 只不过琴酒的忍耐力较高,没有被他们察觉罢了。 毕竟琴酒也近距离接触了爆炸。 要说一点伤都没有,那真的是太不科学了。 而且仔细回想的话,“琴酒”刚刚离去时,确实有些过于匆忙了。 像是在掩饰着什么一般。 安室透更加确定了“琴酒”受伤这一点。 琴酒或许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变态。 他也是人,他也会受伤。 不得不说,在意识到这点后,安室透紧绷着的心稍稍松了一些。 在安室透思索的身后,贝尔摩德也在观察黑泽。 她的目光一寸寸扫过躺在床上的那人,试图发现些什么线索。 但很可惜,黑泽身上什么都没有。 并不存在她想象中的,跟琴酒达成协议的信物。 或者说,琴酒用于控制黑泽的小装置。 贝尔摩德有些不相信。 琴酒真的什么都没有在黑泽身上留下? 他就这么自信黑泽会乖乖地按照他的想法行事? 不过,联想到黑泽这个人的性格,贝尔摩德又觉得有可能了。 所以,明明是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差距为什么就这么大呢? 要是两个人能综合一下就好了。 贝尔摩德微微走神,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琴酒离开了?” 一道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 安室透跟贝尔摩德同时转头看去。 是基安蒂。 “哈,好机会啊!” 基安蒂兴致勃勃地走了进来,三两步来到病床边。 她凑到黑泽跟前仔细打量。 “啧啧,凑近看的话,他跟琴酒长得是真像啊!” “要是把眼镜摘了,再把头发放下来……” 基安蒂伸手比划着,一脸肯定道。 “那就一模一样了啊!” “也难怪琴酒对这个小白脸这么上心。” “不过他把人就这么丢在这里,或许也没那么在意?” 基安蒂嘀嘀咕咕,嘀嘀咕咕,眼睛却一直放在黑泽身上没有移开。 她盯着黑泽脸上的眼镜,手蠢蠢欲动。 好想把他的眼镜拿掉啊,头发也散下来好了。 再给他换一身衣服。 这样就能得到另一个琴酒了吧? 一想到琴酒之前打她的那一拳,基安蒂就有些按捺不住想要报复的心。 既然琴酒已经离开了,那她悄悄做些什么也没关系吧? 比如让这个小白脸扮成琴酒的样子,然后再带着他出去溜一圈什么的…… 基安蒂这么想着,再也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手。 她直接抬手伸向黑泽的眼镜。 “你想干什么?” 安室透拦下了她。 基安蒂略有些不爽地挣开他的手。 “把这家伙打扮成琴酒的样子啊!” “这家伙醒来一定会露出恐惧的表情吧?” “你不想看看琴酒露出这种表情的样子吗?” 基安蒂越说越兴奋,整个人透露出一种神经质来。 安室透微微皱眉。 “你自己找死,别拉上我们!” 他毫不客气道。 “我还不想死在琴酒手里。” 基安蒂闻言稍稍冷静了些。 疯狂的脑子里终于勉强想起这么做的后果。 为了一时之快搭上自己的性命,确实有些不值得。 基安蒂“切”了一声,有些不甘地收回手。 “不打扮就不打扮,反正有这么一张脸在,我在脑子里想总行了吧?” 像是打定主意要看看黑泽醒来时的表情,基安蒂索性搬来一张椅子在病床旁坐下。 贝尔摩德有样学样。 看到两人的动作,安室透沉默了一下,同样去找了张椅子。 他在场的话,黑泽先生醒来的时候应该会轻松一些吧? 实际上并没有昏迷的黑泽:…… 虽然闭着眼睛,但黑泽完全能想象到几人的动作。 面对三道毫不掩饰的视线,黑泽只想现在就起身然后给他们一人来一下。 但是不行。 他现在是“黑泽阵”。 早知道就不那么快换回身份了。 但不快点的话,黑泽又担心柯南他们直接找上门来。 在柯学世界,黑泽丝毫不怀疑柯南能找到这里。 要是柯南他们上门,他还是琴酒的话,那就有些尴尬了。 “黑泽阵”肯定是要回柯南那边的。 他只是来组织这边露个脸,可没想真的成为“琴酒二号”。 只要坐实了“琴酒”跟“黑泽阵”是两个人,他的马甲就很难被扯掉了。 事关他最后的退休计划,黑泽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 他尽量无视那几道视线,默默放空大脑,进入浅层的睡眠。 时间也不早了,他们想熬就让他们熬去,他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