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 “你不用解释。”林老爷子阻止唐久的开口，“这个事情看你自己，你想接受就接受，不要管别人怎么看，你不想接受，那也没关系，处理好就可以。” 林老爷子很开明，对这种事看得很淡，只让唐久自己选择。 “我知道了，爷爷。”唐久沉默一会，才点头应下。 “不过我还是要和你说一下。” “陛下能继位，和你有莫大的关系。” 林老爷子话语中打着机锋，没有明说。 “爷爷。” “不要问我，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到那时，也是你最后选择的机会。” 唐久闻言怔在那里好一会，直到林老爷子再度开口让他回去休息，他才缓过神来。 “爷爷，那您也早点休息。”唐久离开书房时，还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林老爷子注视着唐久离开的背影，目光闪烁。 “老爷，该歇息了。” “好。” …… 第二天一早，唐久先是到北镇抚司拿了折子，才向着皇宫走去。 早朝开始，人数比之前少了一半还要多，没在的那些人去了哪里。 见大臣们看向唐久畏惧的眼神，就知道了。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随着老黄的一声长喝，早朝开始。 女皇端坐，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只是偶尔眼神扫过，会在唐久身上停顿一瞬。 “陛下。” 唐久出列，那处折子，双手呈上，道：“这是近几日锦衣卫抄家所得罪证以及银两数目。” “嗯。” 女皇接过老黄递过来的折子，虽然她之前和唐久就有所通气，但看着折子上触目惊心的数字，和那些人所犯的罪，还是让她勃然大怒。 啪！ 折子重重的砸在桌案之上，女皇杏眉一挑，阴沉开口：“这就是我大虞的忠臣！” “拿着朝廷的俸禄还不够，竟然还敢卖官鬻爵，贩卖人口！” “所贪之银两，竟然比我大虞十年税收的总额还要多！” “简直，简直……” 女皇气愤的胸膛起伏，有点语无伦次！ 所有大臣都战战兢兢，谁都不敢开口，生怕触到霉头。 “陛下。如今当务之急，应该是选拔人才，填补朝堂空缺才是，不然各衙门运行不了，恐怕会影响民生。” 唐久早在心中做好腹稿，对女皇的反应也不感觉意外，毕竟就算他刚看到折子里的内容时候，也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们。 “此事朕已有准备。” 女皇尽全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淡淡的开口。 唐久一笑，退回队列，他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没有他什么事。 女皇开口做朝堂的官员变动， 有能力的升官，没能力的安排一个闲散职位。 虽然朝堂人数还是那些，但每个衙门运转不成问题了。 其余的空缺就等过两天官员考核下来，等女皇正式登基，大封群臣时，就会补齐。 毕竟大虞最不缺的就是人，也不缺能治世的良臣，只是看你是不是那个伯乐了。 早朝结束，唐久跟在大臣后面离开皇宫。 女皇想要挽留，但张张嘴。没说出口。 “黄大监，准备一下。朕要出宫。” 女皇思考了一会，对着旁边的老黄吩咐了一声。 “是，小主子。” 老黄不问为什么，作为奴婢，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不该多说的一律不说。 女皇和老黄换了衣服，就就出了皇宫，不知道干嘛去了，直到接近傍晚，两人才回宫。 回到皇宫的女皇，不再是一副怅然若失的状态，恢复了之前欢快的样子。 走起路来，甚至还像小女孩一样蹦蹦跳跳。 “黄大监，今日的事，谁都不要说。” “是，小主子。” 走到午门，女皇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让人看见自己单纯的一面。 唐久在北镇抚司待了一天，谁都不让打扰。 将自己关在静室，呆滞的看着眼前横置的绣春刀。 这是早上唐久吩咐袁戈去林家取来的。 近几日唐久心有怯意，不敢拿刀。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事，他的一身实力都在这柄绣春刀上，一旦没有绣春刀，他的实力会大打折扣。 所以今天无事，他尝试怎么样才能重新将绣春刀握在手中。 不过一天的时间，唐久依然没有迈过心里的那道坎。 齐麟的那一刀，仿佛成了他的梦魇，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到底该怎么样，才能领悟这一刀呢？” 唐久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刀身，只是手指还没落在刀身，就忙的收了回来。 这让他忍不住皱眉，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竟然连绣春刀都握不住，这成什么样子？ 让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闭关！” 唐久紧咬牙关，随即向外喊了一声：“来人！” “大人。” 静室在外面打不开，锦衣卫隔着门，向唐久询问。 “本官要闭关几日，你去通知，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是。大人。”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京城，没有任何人见到唐久的身影。 他盘坐在静室里，不吃不喝，只是目光炯炯的盯着绣春刀的同时，不断回想着齐麟的那绝世一刀。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距离女皇登基也只有三天。 两天之内，唐久如果还领悟不出来齐麟那一刀，就要强行出关。 唐久有预感，如果这一次不能领悟这一刀，那他以后估计再也不会有机会领悟了。 时间一点点减少，唐久也越发的急切。 看向绣春刀的眼睛已经开始发红，眼睛上竟然遍布血丝，也毫无所觉。 他现在心中所想只是怎么领悟那一刀，其他的一概不知。 渐渐的，唐久陷入一种奇怪的状态。 气息极速收敛，心脏跳动的时间间隔也越来越长。 到了最后，甚至一刻钟才会跳一下。 如果有外人见到唐久此时的模样，一定会惊呼：“这人死了啊！” 不过唐久的脑部活动却愈发的愉悦。 齐麟的那一刀化为星光，一点点的渗透进唐久的脑海，而后不停的分裂，解析。 “快了！只差一点点了，就只差一点点就可以了！” 唐久的身体突然渗出无数细密的汗珠，而后又被蒸发。 就此往复。 唐久的身体急剧的枯瘦下去，皮肤变得干瘪，仿佛百岁老人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