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久转身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带着微笑的女人。 面若桃花、肤如凝脂高挑的身材在人群中异常出众。 “唐大人”女人言语中声音依然清脆,但是妖娆显露无疑:“里面请,位置已经给您备好,毕竟您可是今晚的贵宾。” 说完,玉手轻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唐久和身边略显兴奋的袁戈对视一眼,向女点点头,淡淡道:“带路吧。” 女人听到莞尔一笑,尽显妩媚,身姿摇曳间一个转身,走进雏凤楼,对门口所有对着她流口水的男人们一点都不在意,甚至身姿摆动幅度更大。 唐久穿过人群,同样无视旁人的指指点点,大步进了雏凤楼。 上一次已经来过,只是来去匆匆,并没有仔细看过这个辽阳府有名的消金窟。 这一次,在女人的带路下,进入楼内,就见到大厅已经座无虚席,有一些文人雅士的装扮的人在端坐喝酒,故作风雅。 还有一些明显身价不菲的人,在大声吆喝着,就差拿出银票甩在手里告诉他们:“老子有钱!” 女人前面从人群中穿行的时候,整个大厅陡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眼神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只有一些书生想看又有点有失体统,只是眼睛也忍不住跟着女人的步伐转动。 有个锦服胖子坐在在一边从雅座上站起身,大喝道:“这个女子额要咧,多少钱。” 眼中的淫欲丝毫没有收敛,死死的盯着那个女子,还吞咽了几次口水。 女仿佛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一样,自顾自的给唐久二人带路。 锦服胖子身边过来一个小厮,对他道:“这位爷,花魁大赏就要开始了,您还是把银票留在那时候用吧。” 话语中的谦卑拿捏的恰到好处,没有过分恭维,也没有过分的疏远,一看就是经过调教出来的。 唐久和女人上到三楼,在一个包间门口停了下来,女人轻推房门,转身对唐久柔柔道:“唐大人请进,这是专门给你准备的房间。” 说完竟然自顾自的走了,好像她的任务只是给唐久带路一样,完成任务就走,没有半分犹豫。 唐久没有动作,袁戈抢先一步,进了房间,之后就传出来他啧啧声,看来包间应该很是奢华。 不然以袁戈的见识,不过这么赞叹。 唐久走入包间,就觉得这个比之前那些百户宴请他的包间要大出数倍不止。 墙上所挂字画,格栅中摆放的装饰品都是出自名家之手,还有一些点缀的绸缎也都是南方蜀锦以及苏锦。 单单只是这个房间的布置,就足以让楼下那些暴发户破产,更不要说整个雏凤楼了。 果然是辽阳府甚至整个辽东都有名的销金窟了,果然有这个实力! 唐久穿过一扇屏风,还有一道大门在那后面,此时已经打开,走过去低头一看,正好可以俯视整个大堂。 往旁边扫了几眼,还有几个同样的包间,但是位置都不如他这个视野更好。 敞开的大门中间摆着两张椅子,椅子两侧各有一个案几,看着眼前隐隐柔光的桌椅,暗道这也不是凡品啊。 其实不怪唐久如此,他家虽然有钱,前身也给他留下一些记忆,但是他之前对这些根本就不感兴趣,穿越后也没有再流连花丛,所以对这些奢侈品,他也没见识过很多。 唐久坐定,袁戈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两人就这么翘着腿,俯视整个大堂。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过了两息,门被轻轻推开,依次走进来几个侍女,手里都端着一个托盘。 走到二人旁边,都福了一个身子,就把托盘中的瓜果蜜饯和泡好的茶轻轻地摆在案几上,没有发出一点瓷盘和案几的碰撞声。而后又一施礼,然后鱼贯而出。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点拖沓,即便没有一点言语交流,也不会让人觉得受到半点轻视。 唐久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道:“好茶!” 唐久每日都会喝茶,而且他喝的也都是珍品好茶,但是和刚刚入口的一比,又是差了不止一分。 袁戈在旁边也抿了一口,得意的道:“这个是南越那边来的百年普洱,整个辽东也只在这里可以喝到,而且还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能喝到的。” “这次带你出来玩对了吧,这茶只是开胃小菜,等会还有正餐呢。” 唐久惬意一笑,没说什么,毕竟是出来放松的,可以享受,那当然是先享受了。 “铛铛铛” 这时,下面响起几声铜锣被敲响的声音。 唐久俯身看去,雏凤楼的大门正在关闭,下面的座位已经坐满了人。 旁边几个包间,也有一些气息,想必也是有了主人。 一道红色身影出现在大堂前方的高台之上,双手放置身前,轻轻下压,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身着红袍的少妇看起来比之前给唐久带路的略微年长一点,同样的清丽,但是更多了一些妩媚妖艳的气质。 少妇轻启嘴唇,道:“欢迎各位赏光参加我们雏凤楼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赏。” “话不多说,料想诸位也不是来看我这个已经年老色衰的人,今日,共有三位未出阁的清倌参与这次大赏,得价最高者,就是未来一年我雏凤楼的花魁!” 话音一落,大堂轰鸣叫好声不绝于耳。 这少妇比之前那个带路女子虽然年龄稍长,但肯定不是她口中年老色衰之相,相反,更加有一种成熟的韵味,像一只被剥去皮的猕猴桃,圆润水灵。 少妇又是轻压双手,道:“那就有请我们今日的第一位清倌——雨荻!” 说完轻摆双腿,走下高台。 她下台后,一名身穿绿色秀服的女子带着一个盖头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上高台。 数名小厮搬着桌椅和一张古琴跟在后面,然后摆放在高台正中。 那带着盖头的秀服女子被侍女扶到木凳坐好,面前正好是那张古琴。 只不过坐定后,没有掀开盖头,就这么安静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