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轻微的擦伤和淤青,斯内普并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庞弗雷夫人给他服用了一剂神奇的药剂,并保证他第二天早上就能完全恢复。 可这件事情并未因此而结束,因为邓布利多将他们全部召集到了办公室。 在邓布利多的校长室里,斯内普、詹姆、西里斯和雷古勒斯都站立着,他们沉默地站成了一排,等待着邓布利多开口。 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目光如炬地扫过每个人的面孔,最后定格在西里斯身上,他的目光格外凝重。 办公室内,沉默如浓雾般弥漫,令人感到窒息般的压抑,气氛异常沉重。 要说尖叫棚屋事件对西里斯毫无影响,那确实过于绝对。 在这场事件中,西里斯对斯内普的生死毫不在意,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利用卢平,丝毫不顾虑卢平的感受和未来,这无疑给邓布利多留下了凉薄的印象。 这种态度导致他失去了邓布利多的信任,使得在后来被彼得陷害出卖詹姆的时候,邓布利多并未深入调查,任由西里斯在阿兹卡班牢狱中蹲着。 良久,邓布利多缓缓开口,他的语气沉重,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众人心头。 “西里斯·布莱克,我想先听听你的解释。” 西里斯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好了准备一样,开始陈述整个事情的经过,“鼻……斯内普最近总是半夜偷偷跟踪我们,想让我们都被开除,我脑子一热,就告诉他怎么进入打人柳,让他自己去看看……” 西里斯的声音逐渐减弱,内心深处的愧疚和自责让他不敢正视自己的行为。他明白,自己的鲁莽已经触碰到了校规的底线,面临着被学校开除的严重后果。 西里斯说话的时候,邓布利多一直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打断他的话。 等西里斯说完后,邓布利多才缓慢地开口:“那么,你考虑过莱姆斯·卢平吗?莱姆斯一直把你当兄弟,如果今天你的计划成功,莱姆斯会被开除霍格沃茨,甚至被送进阿兹卡班。” 西里斯的头低得更低了,“我没有想到我只是想教训一下斯内普。” 邓布利多沉默片刻,他轻轻叹了口气,看向雷古勒斯,“雷古勒斯·布莱克先生,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尖叫棚屋?” 雷古勒斯低下了头,他的左手插在衣兜里,紧紧地握着兜里的那封信。这封信是他在送斯内普去校医院时,伊瑟拉的猫头鹰飞过来送到的第二封信。 雷古勒斯轻轻阖上双眼,依照信中的指示,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邓布利多的目光。 他语声微沉道:“我发现西弗勒斯近来一直在搜集西里斯的罪证,意图使西里斯离开霍格沃茨。可西里斯毕竟是我亲哥哥,我不希望他被开除。我曾多次劝阻西弗勒斯,今夜更是竭力规劝,但他全然不听。无奈之下,我只好追了上去。” 詹姆和西里斯都未曾料到,雷古勒斯竟然是因为这样的缘由。 西里斯眼中满载着惊讶,显然被这一出乎意料的答案所震撼。 雷古勒斯低垂着头,甚至不敢迎向西里斯的目光,他紧握着信件,几乎要将之捏出一个洞来。 西里斯缓缓转过头,他也不敢再看雷古勒斯,他对莱姆斯的亏欠已然深重,现在听到雷古勒斯的话,心中的愧疚又翻了一倍。 对于雷古勒斯的说辞,斯内普则没有什么表情,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况且在进入尖叫棚屋之前,雷古勒斯就已经默认了,这没什么好意外的。 邓布利多微微颔首,他的目光在雷古勒斯和西里斯身上流转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道:“莱姆斯并非天生就是狼人,而是在他年幼时,仅有四岁,就遭到了狼人的袭击。” “但实际上,除了每月一次的变身之外,他和我们普通巫师并无二致。甚至在许多方面,他比大多数小巫师还要出色。” “成为狼人并非他所愿,这不是他的过错。尖叫棚屋的存在是为了满足他每月一次的变身需求,特意为他修建的。为了防止他人误入,我还特意种植了打人柳作为屏障。” “而你们却闯入了这个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地方,导致他正好在变身的过程中遇到你们,他无法在变身时控制自己的行为,这不能算莱姆斯的罪过。” 邓布利多在说出这番话时,他的声音温润而坚定,然而,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把沉重的铁锤,狠狠地砸在西里斯的心脏上。 “很多变成狼人的巫师,无法忍受这种痛苦,会选择自我了结,莱姆斯比任何人都痛苦,比任何人都痛恨自己的身份。能在霍格沃茨学习的每一天他都视若珍宝,我希望你们能够保密,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斯内普的面色并不太好,他险些丧命于狼人的魔爪之下。然而,邓布利多对此事的态度却是轻描淡写,仿佛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詹姆缓缓抬起头,与斯内普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两人间的气氛紧绷得仿佛一根拉满的弓弦,紧张感如潮水般在空气中涌动。 这种难以言喻的氛围,宛如一把隐形的剑,悬在两人之间,随时可能刺破这凝重的沉默。 “那就这样吧。”邓布利多的声音打破了这紧绷的气氛,“除了西里斯,你们都先回去吧。” 邓布利多的声音虽然温和,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斯内普抿了抿唇,率先离开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詹姆和雷古勒斯随后也离开了办公室,他们走出了很远,詹姆突然开口说:“你跟西里斯说的很不一样。” 雷古勒斯神色微动,他转过头,“你指什么?” 詹姆的眼中充满了探究,他仔细打量着雷古勒斯,“西里斯说你是一个愚蠢而又软弱的人,听信父母那套荒谬的纯血理论。虽然我不知道你刚刚在邓布利多办公室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是我在隧道里远远的看见你翻身躲开狼人利爪,并施咒反击狼人的样子了,你很勇敢。” 雷古勒斯垂下眼眸,他的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谢谢。” 于是,这天夜晚的尖叫棚屋之行几乎无人知晓。邓布利多也并未给予格兰芬多或斯莱特林任何处分,这场意外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压下来,宛如投入水面的石子,掀起一圈涟漪之后便迅速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