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搭在脸上,他紧皱着眉头,从床上坐了起来,伸出手去拿那封信,却在碰到它的一瞬间缩回了手,他看见了来信人的署名。 詹姆·波特? ……晦气! 过了很久,他才下定决心拆开信封,取出信纸,看着上面詹姆·波特稚嫩却诚恳的道歉,斯内普渐渐握紧了拳头,他冷冷地盯着那封信,仿佛要把它盯出一个洞来。 詹姆·波特,居然还会给他道歉?他以为自己是谁?他道歉他就会接受吗? 斯内普一把将信和饼干扔到地上,他冷眼看着那些东西,这是在侮辱他吗?道歉?饼干里投毒?看笑话? 他躺回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脑海中浮现出詹姆·波特那张嚣张的脸。 他侧目看向窗外,阳光明媚,空气清新,而他却像活在地狱里,阴暗,潮湿,每天都是阴雨连绵,连太阳都看不到。 他闭上眼睛,想要驱逐那些令他感到厌恶和痛苦的记忆,但是那些记忆却像是根深蒂固般,根本无法被抹去。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他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恐惧,这个时间,母亲还没起床,那么敲门的……只可能是他那个酒鬼父亲。 斯内普翻身下床,迅速下楼,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才轻轻打开门,他看到那个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男人站在门外,他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至极、令人作呕的酒味。 男人很瘦,脸色蜡黄,眼里布满血丝,头发乱糟糟地堆在头上,他看起来像是五十岁,可实际上,他才只有四十。 男人走进屋里,手里拎着一瓶酒,眼神浑浊,脸上带着古怪诡异的笑容,像是疯子,又像是恶鬼。他喝醉了,每走一步都晃晃悠悠,他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 男人笑着冲斯内普挥了挥手,声音沙哑,带着几分醉意,“哟!小子,这么早就起来了?” 斯内普厌恶地皱着眉头,没有回应男人,他站在楼梯口,一动不动,眼神冰冷,像是随时准备转身逃离。 男人完全不在意斯内普冷淡的态度,他继续喝着酒,“小子,那个懒婆娘怎么还没起床?去给我喊下来!” 斯内普咬紧牙关,不想搭理这个男人,他没有动,男人却不满意了,他大声叫骂起来,语气十分恶劣,“小兔崽子!耳朵聋了?让你喊个懒婆娘都不乐意?!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 男人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斯内普,他伸出手,一巴掌朝着斯内普脸上扇去,斯内普反应迅速,迅速侧身躲过,男人扑了个空。 男人气急败坏,骂骂咧咧地说:“小兔崽子,我让你去喊你妈!” 还不等斯内普回答,楼上的艾琳似乎听见了动静,急匆匆地下了楼,她一眼就看到醉醺醺的丈夫,以及站在楼梯口的斯内普,她大惊失色。 艾琳赶紧走过去,扶住丈夫,“你喝多了,快上楼休息吧!” 男人一把甩开艾琳,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艾琳,“老子没喝多!还有没有钱?酒不够了!” 艾琳一脸无奈,她拿出钱包,将里面为数不多的纸钞拿出来递给丈夫,“就这么多了,你拿去吧。” 男人贪婪地盯着艾琳手中的钞票,然后一把夺过,迫不及待地塞进裤兜里,看见母子俩还站在原地,他不满地大吼道:“傻站着做什么?做饭了没?!” 艾琳脸色很难看,但她还是带着斯内普一起去厨房做饭,她翻遍了所有的柜子,都没能找到食物,刚刚最后一笔钱给了丈夫,因此他们又陷入了经济危机,她看向斯内普,“西弗,厨房里已经没有食物了,你去地窖里看看有没有土豆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斯内普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黑暗的地窖,地窖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接着,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立马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捡起詹姆送来的那一大包饼干,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期望詹姆在里面投毒了。 回到厨房,艾琳看见斯内普怀里抱着一大包饼干,她疑惑地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斯内普低声说:“……同学送给我的。” 艾琳听完,脸上浮现出惊喜地神色,打开一看,里面塞满了各种口味的饼干,看起来十分诱人,她赶紧把饼干拿去给丈夫。 男人撕开包装袋,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块饼干,放进嘴里,脸上满是享受和陶醉,男人很快就吃完了一整袋饼干,一块都没有给自己的妻儿留,他感到有些口渴,便扯着嗓子让斯内普再去拿一些水来,斯内普也不说话,默默地转身进了厨房,再出来时,手里端着一杯清水,放到了男人面前。 男人大口大口地喝着水,直到杯子见底,他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杯子,伸手摸了摸肚子,又打了个嗝,躺回了沙发上,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鼾声震天响。 艾琳疲惫地走进厨房,把丈夫吃完的包装袋整理好,然后拿着这些垃圾扔进了垃圾桶,她的神情疲惫不堪,头发也乱糟糟地披散在肩头,看起来很憔悴,也很脆弱,仿佛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艾琳在垃圾桶前沉默了很久,然后才转身回了房间。 斯内普独自待在空荡荡地厨房里,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所有的家庭都会在今天团聚,开心地度过一个平安夜。 斯内普心里却没有什么波动,他静静地发着呆,整个人都很安静,也很沉默,仿佛一尊雕像。 不出意外的话,母亲回房间是去换衣服了,家里最后的钱也被父亲掏空,她必须出门赚取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