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指天,身后掀起蔚蓝色的滔天巨浪,浪头高悬。 正当两人以为这浪要向他们涌来之时,巨浪骤然扭曲,竟是直接化作一条威风凛凛的蓝色水龙。 水龙长啸一声,龙尾一甩便朝他们冲袭而来。 两人纷纷使出自己最强的一招,期望能将水龙击散,但事实却是他们被水龙撞飞,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撞断了几棵树后才堪堪停下。 亲眼见着两人断了气,聂桑窈却并没有多少开心的意思,反而摇头叹了口气。 她从未见过真正的海,为数不多对于海浪的印象,还是来自书中的描述和聂小六的经历。 这一招原本应是巨浪奔涌而下,将敌人击的直接粉身碎骨才是,而非多此一举的化作水龙才能攻击。 所以,等万蛊寨的事情解决后,便去看看海吧。手中的断山河嗡鸣一声,仿佛知她所想。 她的心情莫名的好了一点,于是提着刀飞身向前,越过聂闻笙头顶,挡在他面前,也将被击飞的无心等人护在身后。 “二叔,你这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恃强凌弱,以大欺小啊!”聂桑窈一改笑嘻嘻的表情,故作惊讶的捂嘴做作道,“这不是为老不尊嘛!” 她这般说着,没拿刀的那只手却是明晃晃的将一个瓷瓶抛给离她最近的无心,背对着他们挥了挥,示意他们赶紧服下。 对方都是神游了,他们再怎么小心,有些动作也绝对避不过聂闻笙,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给。 无心抬手接住,毫不犹豫的服下一颗后又将瓷瓶抛给其他人,然后从地上站起来,默默站到她身后。 聂闻笙根本不在意,只是用打量的目光看着他这位大病初愈的侄女,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愈发上扬,笑容也愈发变态起来。 “看来侄女的心脉是彻底好了。”他意味不明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又笑了一声,“不止好了,就连武功也大有进益。” 就算她破境进入逍遥天境,也不可能一下瞬杀两位逍遥,而且还是两位破境已久的逍遥。 祖地,或许真的有他想要的东西…… 只看他的反应,聂桑窈便知道她这位二叔绝对将她的破境单纯归功于祖地。 她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直接戳穿他的想法,“二叔,传说而已,你不会真的信了那劳什子的长生之术吧?” “若祖地真有长生之术,老祖宗们又为何会死呢?” 据当年围观的其他老祖宗们讲,天雷之下,他们的肉身焦得都散发出肉香味儿了,一场大火过后更是烧的渣都不剩。 就算聂桑窈在祖地里见过了聂如愈一缕意识,她也不相信他还活着,顶多是借着某种类似于灵魂的状态,姑且算是“活着”的被困在九重仙域罢了。 只可惜他受于天道的限制,什么也说不出来,不然她肯定要向他求证清楚的。 但是聂闻笙不信啊。 “若是他们没能研究明白,又为何会天降紫雷?这不是传说中的天罚还能是什么?” “定是他们找到了长生的秘密,他们察觉到了不对,只好偷偷建立祖地来存放秘术,不想尚未开始修习,却还是被祂所察觉,为天道所不容!” “一定是这样的……” 他越说越激动,神色已有癫狂之兆。 这一通话下来却听的聂桑窈头疼。 她无奈叹气,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傻缺吧!就算有长生之术,他们都这样了,换你练难道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爹奸诈狡猾成那样,他亲弟弟为啥就是个神神叨叨的一根筋? 聂桑窈不理解,为啥都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就差了几年,这脑子就如此天差地别? “你向来牙尖嘴利,肯定是想诓骗我,然后独吞长生之术!” 聂闻笙现在看谁都是想和他争夺长生的敌人,尤其是聂桑窈这个“知情人”。 聂桑窈无语凝噎,她这二叔脑子一闪一闪的,有时候灵光,有时候还不如没有。 “你想修长生?行,没问题。”她开始摆烂,“既然你怀疑长生之术在祖地,那你自己去祖地一探究竟不就行了吗?何必逮着我不放?” “眼见为实。还省的怀疑我骗你。” 聂闻笙冷笑一声,对于她的话表示分毫不信。 “你既然已经出来了,长生之术肯定早就进了你的口袋!” “就算你没能带走,对祖地的情况想必也了如指掌,我抓了你带路,定能省下不少功夫。” 趁着聂桑窈拖延的这会儿功夫,其他人也趁机喘了口气,刚才他们被聂闻笙揍得属实有点狠。 “想抓她,你得先从我们身上踏过去!”雷无桀上前一步,与聂桑窈并肩。 一手持着心剑,一手拍了拍胸脯,少年的义薄云天当是如此。 其他人没说话,但各自持着武器,也都向前一步,眼神坚定如磐石。 为朋友,当两肋插刀,虽九死犹不悔。 聂闻笙随意扫了一眼聂桑窈身后的一群少年们,眼神轻蔑。 对于他们的行为只用了一个词评价,“愚蠢。” 找死的行为,可不是愚蠢? 聂桑窈摇摇头,懒得向他解释,只是提起断山河横在胸前,神色淡淡的。 这种情谊,情感淡薄之人是不会理解的。 和神色相反,她的语气里却满是战意,“二叔,比划比划?” 聂闻笙提着没出鞘的苗刀,依旧没打算拔出刀来,一群黄毛小儿,还不值得他的念殷出鞘。 聂桑窈可以活着,其他人,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