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米换酒票

咕噜噜~ 没走多远，赶着马车的林平平肚子就叫了起来。 他咽了咽唾沫，继续赶驴车走。 张汉水听了，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早上没早餐吃，肚子叫很正常。 “饿了？”他问了句。 少年点点头，笑了一下。 张汉水早已经把早餐准备好，取出两个袋子，一个给了他。 林平平接过一看，差点没惊掉下巴，竟然是精细面做的肉包子，惊讶了一下，又想想车上的五袋米，也就释然了：“水哥哥，谢谢。” “你帮我做事，又怎能让你饿着肚子。”张汉水打开袋子，自己吃了起来。 林平平开心一笑，取了一个吃，另外一个装进了口袋里面，打算留给几个妹妹吃。 张汉水也不去管他，一边吃，一边问道：“到公社要多久？” “嗯，赶驴车要一个半小时，到县城要三个小时。”林平平介绍了一下道。 他想了想，那就先去公社的黑市看看。 如果没有自己需要的东西，再去县城看看。 “平平，我们先去公社黑市，认路不？” 如果他不认路，只能问问。 “去过一次。”林平平有些自豪的笑道。 这就好，省得麻烦。 张汉水笑了笑，吃完手中的两个肉包子，拿起水瓶喝了几口水。 一个半小时后，林平平才把车子赶到长山公社。 这里有个小市场，供销社就在这个小市场中，只是市场中除了供销社和一个食堂，旅馆，并没有别的店面，也没人摆摊做生意。 当然，不是没人摆，只是不许私自做买卖罢了。 林平平在长山公社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穿过小市场，到了后面的小树林中：“水哥哥，这就是公社的黑市所在。” 张汉水扫了小树林一眼，下车：“你在车上守着，我进去看看。” “行。” 走进黑市，里面有些小摊，但东西并不多。 有卖篮子的，有卖板凳、椅子的，有卖鱼的，有卖野鸡、兔子，有卖鸡蛋，还有卖家里养的小鸡。 但并不多。 而卖粮食的，根本就没有。 可见，这个时期谁家都没有余粮，自己都不够吃，哪里来的粮食卖。 这些东西，张汉水都不是很想要，也不是他想要的。 只是在里头逛来逛去。 “喂，兄弟，要票吗？” 突然，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上前询问道。 张汉水回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要票的话，肯定要酒票了：“酒票有吗？” “有啊，你要几张？”男子笑道。 目光扫向四面八方，非常警惕。 “有多少，要多少。”张汉水心说，这包赚不赔的买卖当然是多多益善。 五、六十年代，茅台的价格差不多相差数毛钱。 60年之前，每瓶3、4块的样子，60年后，4块多。 70年后，7块到8块一瓶。 男子想了想，虽然不缺喝酒的人，但在这缺粮的年代，实际上粮票比酒票更受欢迎。 “十张。” 才十张？ 张汉水摇摇头，太少了一些，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十张，多少钱？” 男子思量了一会儿：“一块一张，十张十块。” 一块一张，虽然有些贵，但也不算什么。 “不过我没钱。” 男子脸色一变：“你逗我玩了？” “但我有粮。”张汉水一笑。 啊，男子震惊，眼前一亮。 果然，这年头有粮比有钱更让人刮目相看。 因为有钱难买到粮食，但有粮食才是实实在在能填饱肚子。 “那是什么粮，先让我看看？”男子追问道。 粮，包括玉米、小麦、红薯、高粱等等。 还有糠、玉米棒子等，价格自然是不一样的。 张汉水笑了笑，把手中的黑色袋子递了过去。 男子看了看，接过，又警惕的扫了四面八方一眼，没有“红袖章”经过，才打开一看。 “这！” 只一眼，他就直接震惊在场。 里面的东西，差点没亮瞎他的眼。 白花花的大米，晶莹剔透，饱满圆润，一股大米的香味扑鼻而来，让他忙咽起了唾沫儿来。 他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吃过这种精品大米了。 反正是很久没吃过，这一看，他的肚子就忍不住的咕噜噜叫起来。 “怎么样，还满意吗？”张汉水笑问道。 啊，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忙点点头：“好米，好米啊。” “那怎么换？” “酒票一块一张，那大米供销社是1毛3分一斤，当然，这是在有粮票的情况下，没粮票，供销社是不会卖的。” “在黑市，有票一毛四分一斤，而且是掺了杂粮的，买不到纯大米，所以一斤米在黑市要一块三毛多。” “而且你这大米，没掺一点杂粮，又是精品大米，在没票的黑市里头，像这种大米，两块都有人愿意买。”男子实话实说的道。 “加上现在，到处闹饥荒，你也看到了，眼前的黑市上啥都有的卖，就是没卖粮食的。” 听了票贩子的话，张汉水对他刮目相看起来：“大锅，我没想到，你这么实在？” “嘿嘿，我是这里的常客，虽然是票贩子，但我不骗人，而且我做的是长期买卖，不是东打一头，西打一棒的那种。” “再说了，黑市就这么大，我骗的了你一回，可骗不了你第二回，第三回。” “而且你能有这种优质大米，我巴结你还来不及，哪敢骗你。” “那你要多少？”张汉水直截了当道。 “你要不要粮票？”男子道：“要粮票的话，这种大米，两毛钱一斤。” “不要粮票，这种优质大米，最少两块一斤你有多少，我收多少。” 不得不说，粮食在这年代就是硬通货，比钱好使。 “两块钱一斤，你的酒票卖一块一张，那就是换五斤珍珠大米，对吧？”张汉水算了一笔账道。 “是的。”男子一喜，看了看袋子里面：“这才一斤左右，似乎不够吧？” “你等一下。”张汉水转身而去。 不一会儿，就拎着一个大袋子过来，里面少说有五十斤大米。 然后取了一个小袋子，往里面装米，挂在秤上称了一下：“嗯，五斤一两，就算五斤好了。” 票贩子惊呆了。 没想到他有这么多大米，眼里露出了狂喜之色，马上把十张酒票给了他，从他手中接过了五斤大米。 要知道，这年头，缺衣少食，有钱难买好粮食，甚至买不到，但有粮食，又值钱，又能填饱肚子，所以只认粮，不怎么认钱。 钱再多，买不到粮食又有什么作用。 就算供销社有粮食卖，但城里人的粮票是定量的，没有粮票，就是百亿富翁，也别想在供销社买到一斤粮食。 “那个，你还要布票、糖票，和其它的票吗？都可以用大米来兑换？”男子看到他还有半包大米，哪里甘心，就想再多兑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