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土恩大街。 这里是维也纳的边界地带,一边是繁华的城镇,一边是贫民窟。 这里也是鸦片酒最猖獗的地方,因为这里的人没有希望,但他们需要消遣,酒馆、咖啡厅、妓院这种高级场所他们去不起,但是只要5芬尼就能买到一杯的劣质鸦片酒他们喝得起。 与一本万利的东方鸦片贸易不同,此时欧洲大陆上的鸦片贸易策略是薄利多销。 鸦片酒被包装成一种英国货,因为英国的强大,这时代的欧洲人总是对英国货高看一眼。 于是乎这种又廉价又时尚的休闲方式,迅速在贫民窟中传播开来,街道上到处都是因喝了鸦片酒而产生幻觉的醉汉,还有一些因过量饮用鸦片酒造成终生残疾和精神紊乱的怪物。 劳舍尔大主教胸中的怒火被点燃, 然而就在这样一副地狱般的场景对面,是一排豪华马车。 车中的上流人士,是被劳舍尔大主教邀请来观看人间地狱的。 然而在这里,他们似乎真的见到了地狱,在目睹眼前的一切之后,他们都相信地狱是真实存在的。 尤其是那些长在深闺的贵妇和千金小姐,她们几乎要被吓晕厥过去。 甚至有几位血气方刚的先生,在了解到这一切都是拜犹太人的鸦片酒所赐,更是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怒火,恨不得立刻去杀了那些该死的毒酒贩子。 当然也有几个不开眼的,试图开穷人的玩笑,但他们无一例外都遭到了严厉的斥责,要怪只能怪他们的幽默感来的不是地方。 其实最愤怒的是劳舍尔大主教本人,作为这次活动的组织者,做一个大主教,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的教区中,居然有着这样的人间炼狱存在。 就在刚才他已经将那些贩卖鸦片酒的酒贩子们诅咒了个遍,但他还不解气,只好将气撒在那些不看时机开玩笑的贵族身上。 劳舍尔大主教没想到鸦片酒的危害如此之大,传播如此之广,就在之前他还以为弗兰茨大公是在危言耸听,现在他相信了这种东西绝对是天主的大敌,必须消灭之。 其实,这些上流社会人士看到的那些受害者,实际上是一群演员假扮的。 他们是阿佳妮找来的,这些常年在欧洲各地流浪的吉普赛人,是一群天生的演员。 由于欧洲人的刻板印象,只要稍加化妆,就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弗兰茨并不是一个喜欢骗人的人,但是科普需要的时间太长,而且远没有亲眼所见所带来的冲击力震撼。 这件事弗兰茨并没有交给塔莉亚去做,虽然她很聪明,但不够细心。 而且真按照她的想法来,去请一群真正的演员来。 那么很有可能直接穿帮,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上流社会中就没有追星族。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阿佳妮更合适,虽然她总觉得自己是个特工或者是间谍。 但在弗兰茨眼里,她就是个骗子。 让一个骗子去策划一场骗局,自然是专业对口,天衣无缝。 而阿佳妮刚刚成为弗兰茨的侍从官她也想表现一下自己。 对于用吉普赛人,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没有人会相信他们。即便是日后有人发现了这是一场骗局,这些吉普赛人也愿意当证人,也没有人会相信他们。 在这次聚会之后,很多上流人士都成了反毒斗士,尤其是这些斗士将鸦片酒和犹太人组合在一起的时候,战斗力立刻翻倍。 然而,维也纳的毒贩子们也不是一点反抗都没有。 就在观看地狱绘图的当天,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就得到了,教会要联合上流社会对他们的鸦片行业动手的消息。 “该死!贪得无厌的猪!为什么他们可以卖圣水,卖赎罪券?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并不了解鸦片这种东西,他只知道他们家族在东方的合作伙伴,以此牟取暴力,他便想尝试一下。 对于教会的举动,所罗门并没有害怕,他只觉得是教会与犹太人的长期战争中的一次小波折,小手段而已。 但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是一个谨慎的人,他相信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于是乎他立刻动用了自己在宫廷内部的力量,希望可以做个双保险,以阻止鸦片酒被列为违禁品。 维也纳,镜厅。 “我愚蠢的弟弟啊,难道这酒不合你的胃口吗?” “我可怜的哥哥啊,如果明明是药却伪装成酒,你会喝吗?” “我愚蠢的弟弟啊,难道你不知道药酒吗?” “我可怜的哥哥啊,糖里包着屎,你会吃吗?”弗兰茨·卡尔大公显得十分愤怒。 其实,就在弗兰茨给他父亲讲解的时候,弗兰茨·卡尔大公就对这种将药伪装成酒的做法表示十分愤慨,这当然是因为弗兰茨·卡尔大公太喜欢就,而不喜欢药。 弗兰茨·卡尔大公觉得将药伪装成酒,就是对酒的一种侮辱,所以他欣然答应了弗兰茨请求。 “” 这时候一旁的劳舍尔大主教连忙出来打圆场。 “陛下,根据我们教会的研究,这种药物有强烈的致幻性和成瘾性,一些人沉迷于药物所带来的快感,这是对上帝最大的亵渎。” 斐迪南一世点了点头,其实他不在乎什么鸦片,但是对于他那个蠢弟弟的糖包屎的理论实在无法认同。 “主教大人,那么这种药物的危害究竟有多大呢?”其实斐迪南一世也是知道一些关于鸦片的事情,这是斐迪南一世的首席顾问告诉他的,当然卡尔·冯·斯鲁特只说了鸦片的好处,而对它危害只字未提。 就在几天前卡尔·冯·斯鲁特收到了一笔贿赂,这是他上任以来收到的第一笔贿金,他决定要打好自己的口碑,争取回头客。 于是乎他连夜向斐迪南一世的皇后安娜科普了鸦片的好,比如止痛、退烧、治疗痢疾等,为了让安娜皇后更好地体验这种“好”,他和安娜皇后还喝了一些鸦片酒。 劳舍尔大主教对于斐迪南一世的说法早有准备。 “陛下,您还记得查曼尼上尉吗?” 斐迪南一世立刻想起了,那个如巨熊一般的身影,他曾经是一名禁卫军,但是因为和安娜皇后有染就被斐迪南一世开除出禁军了。 “记得,为什么提那个人渣?” 劳舍尔大主教诚惶诚恐地回答,然后让人抬进来了一个干瘪的老人,他巨大的骨架上粘着一层薄薄的皮肉,双眼无神地望着穹顶,身体散发出一种难闻的臭味。 “陛下,他已经遭受了应有的惩罚,查曼尼上尉在被驱逐出皇宫之后,生活的巨大反差让他染上了鸦片酒带来的短暂快感之中。为此他卖掉了祖产,放弃了尊严,现在他已经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 斐迪南一世尽力坐直身体,他想要看一看是不是查曼尼上尉。 斐迪南一世看清了,那就是查曼尼上尉,然而查曼尼上尉的双眼已经失去了聚焦,就好像一具真正的行尸一般。 斐迪南一世叹了一口气。 “真是一种可怕的毒药,就按你们说的做吧,任何销售和宣传鸦片食品用的行为都是违法的,这是我斐迪南一世的御令。” 卡尔·冯·斯鲁特也认识查曼尼上尉,见到他现在的样子斯鲁特吓坏了,不禁从心底里开始咒骂起那些犹太奸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