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说帝陵的宝物不好挖。 景河却在摇头。 “我说很好挖!”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首先进帝陵就不是那么简单的,那里面的阵法,具体是什么品阶,连本王都说不清楚。 帝陵当中,处处皆是符。 只要没有相应的令牌,胡乱闯进去,就是死。 这还是进帝陵。 要是挖开陵墓的话,那就更难了,每一座陵墓,都孕育着一片大杀机。 触之就死,不是随便说说的。” 宁王说得很严重。 但眼神里却有着期待。 要是景河大师兄真有办法进去,弄到宝物,那他和景家合伙做生意也不是不行。 景河笑道:“宁王了解得这么清楚,看来是早对帝陵有想法了。” 宁王垂眉。 何止是有想法,简直想得不行。 不说别的,开国乾帝的墓里,就有一件宝物,是和空间有关的。 如果他拥有那件宝物,就不会让景河大师兄困在此处。 早就走了。 他也就是进不去帝陵,才对灵牌下手的。 宁王没好气的说道:“有主意,你就说。没主意,我们就杀。” “别这么冲,惹冒了我,我还真不说了!” “你……” “你什么你,先把你储物戒指中的阵器全部拿出来。” 景河还不说了。 宁王的胃口早给吊得不要不要的,看到景河这样,人都麻了。 之前无论景河大师兄怎么说,他都不怎么信。 可现在,他说了那么多,应该是有把握的。 宁王舍不得放弃。 如果真能挖到帝陵中的宝物,把储物戒指给他也不是不行。 左思右想,宁王乖乖拿出了阵器。 景河一挥手,狂风卷了过来。 直接融入武逆乾坤阵。 然后,一个雷池,就出现在宁王眼前。 宁王颤了一下,狂喝道:“景河大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用本王的阵,涌出攻击,来杀本王? 你就是一直在骗本王,好让本王拿出宝物来吗?” “说你是傻子,你说你不是!怪不得,就算有你母后撑腰,你也没有坐上乾帝之位。” “你……” 这是宁王的痛。 “我这样做,是在告诉你,我在阵道上非常厉害!帝陵的阵,我可以破掉的!至于进帝陵,也很简单的。 我不是掌握了地势吗? 弄点手段,让帝陵所在之处震动一下,应该会惊动乾帝吧? 而你兵败之后,孤家寡人回去,让你母后派你去帝陵看一看,没什么问题吧? 你都进去了,我再破了阵,你再去拿宝物,很难吗?” 宁王眼睛亮了。 可说出来的话,却无比冰冷。 “景河大师兄,你真是好心机啊!绕了这么大一圈,你其实是想毁了帝陵吧? 或者说,你对帝陵有什么大想法? 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景河点了点头。 他当然别有目的。 帝陵的阵符,很有用的,要是拿下,武逆乾坤阵又能强大一大截。 不说生出阵灵。 少说能困住悟道的强者。 此外,也是通过这样的手段,和宁王绑定。 借着宁王的名头,修大乾的地。 那样,地书得到气运会更强。 而地书的“地”,肯定不止是大乾之地,多半还有北蛮之地、西庆之地、南越之地。 所以,走完大乾之地后,他会去其他地方。 做完了这些事,再弄死宁王也不是不行的,主要是这样做,就走了林芷落的路,让林芷落无路可走。 景河心里还有更多的想法。 宁王一无所知,只是更加愤怒。 “你还敢点头?本王是想当乾帝,可你这样,完全是要毁了大乾,你觉得本王会同意吗?不可能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真要是帝陵不坏,大乾不灭的话!那么,大夏神朝的帝陵好好的,为什么还是灭了? 不止大夏,你身为宁王,相信知道以前还有很多个神朝,他们都是因为帝陵坏掉消失的吗? 不是! 神朝的灭亡,从来就与帝陵无关。 有关的是国运。 国运从何而来? 帝王圣明,百姓安居乐业! 可当今乾帝,总是防着这个防着那个,还乱搞平衡! 尤其是有了太子,但他心中的继位之人,却是九皇子! 同时又放任其他皇子攻击。 百姓受灾他不管。 贪官当道他不管。 他只管对他的权利有没有冲击,会不会影响到他的利益。 这对一个家主来说,很正常。 但他是乾帝,天下人的家主,怎能不顾别人死活呢? 眼前的造反,看起来是我的手笔,可要是百姓过得好,他们还会造反吗? 能搞出这么大的威势吗? 不能的。 他们造反,是因为他们活不下去了。 更别说,还有边境之患,他也不管不顾。 这样的人,不配为大乾之帝。 所以最好换个人! 你嘛,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你是夺位当帝,肯定不会跟着乾帝学,那会给亿万百姓缓一口气,休养生息!” 宁王听得眼珠子一转不转。 这些话,是一个阵师能说出来的? 天机门还教帝王术不成? 但景河大师兄这么一说,宁王都觉得他把乾帝掀下帝位,是正义之举,是为整个大乾子民谋幸福。 然而,宁王还是摇头。 “你说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了帝陵,哪怕帝陵没有国运重要,可帝陵出了事,大乾定会受到大影响。” “行了,宁王,在我面前,就不要演浩然正气的戏,你能为了那个位置就随随便便栽赃陷害景家,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的? 帝陵重要,有你心中的九王至尊椅重要吗? 再退一步说,大乾要是不受影响,不破烂,不付出大代价,又怎么能证明你是一个好帝王呢?” 宁王心里一声惊雷鼓。 他还没有从这个角度去想过,这就是不破不立? “不仅如此,如果有我相助的话,你不是好皇帝,还能成为明君,成为千古一帝,青史留名!” 呼呼呼…… 宁王胸口,就像风箱一样起伏。 千古一帝诱惑到他了。 但他嘴角却撇了起来,“哼,千古一帝可不是你说能助,就能助的!” “很简单啊!来,先滴一碗血,我告诉你答案!” 景河扔出了一个碗。 宁王看着眼前两个巴掌大的碗,脸都黑了。 “景河大师兄,你是要放干本王的血,让本王更加虚弱,然后一步一步拿捏我吗?” 轰轰轰! 雷池炸了。 千万只剑,直直对准宁王。 九龙九象,包围了宁王。 四大神兽分占四方。 阴阳鱼飞到宁王头顶。 宁王脚下的大地,瞬间消失,低头看不见底,仿佛一个无底洞,宁王的真气都在往无底洞里狂泄。 却是武逆乾坤阵发飙。 宁王怕了,“景河大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在做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要杀你,真不用费这么多功夫,直接就能弄死你,哪怕你有那件至宝也活不下来。 连杀你,我都能做到,还放不了你的血? 只不过是给你惩罚,让你自己放。 可给你面子你却不要。 非要我给你一个耳光。 现在舒服了?” 宁王半点都不舒服,只有难受,无比的难受。 景河又道:“一直动手杀你,不是杀不了你,而是不想落入乾帝的阴谋,让乾帝得逞。 你要死在我的手上,乾帝没了你这个威胁,刚好又能借为你报仇的名义,对景家下手。 虽然我不在乎,但我嫌麻烦。 还有,和你说那么多的废话,是为了让你更明白自己的优势,怎么去和乾帝更好的斗。 而我能够在旁边喝着小酒,看着戏。 你就不能理解我的心情?” 宁王被重重危险,哪怕身上有不少宝物,他都没有一点安全感。 实在是那些剑太恐怖,每一剑都有着武道真意,相当于七境强者全力一击。 其他的攻击,也没有一样是弱的。 宁王怂了。 “这血,本王放了。” “一碗不够了,放两碗,倒在地上,给我的阵法补充一点能量!” 宁王想要反驳的,但话到嘴边,他收了回来。 吞下一颗灵丹。 宁王放起了血,愣是放了两大碗,再倒入大地。 景河将这两碗血存在阵法中,没有立马炼化,他还有其他用处。 “血已经放了,这些攻击可以收了吧?” “好好说,哪里来的这场事。” 景河心念一动,所有攻击回归阵法,大地也复原,一切都安安静静的,像是从未发生过。 宁王又被震惊了一把,但他还是问道:“千古一帝的答案是什么?” “土地!” “土地有什么问题?” “你可以想一想,每个神朝,开国的一百来年,或者两三百年,是不是都会进入盛世? 那个时间的帝王,只要不是傻子,没有胡搞,都会是明君!” 宁王回忆了一下,还真是这样。 包括大乾,开国前三百年,都算是盛世。 “这不是开国帝王有魄力,压得住局面,管得住人,所以才会有的盛世吗?” 宁王记得很清楚,第一代乾帝那是杀得人头滚滚。 现在皇兄,还真不敢在朝堂上那样杀。 即便明知有问题。 景河摇头,“那只是一个重要原因,却不是根本原因!你再想一想,每一神朝开始,是不是人口都比较少,空余土地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