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英语课后,英语老师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每节课都要点余骄阳回答问题,害得她上英语课只能看英语书。 周灿听了同学的话,不再关注余骄阳,但每次英语课,脑子里会否认他们的说法。 上了一周的课,周五晚自习下课后,余骄阳要去店里卖光碟,和周灿走同一条路。 夜幕下,唯有稀疏的路灯照亮着,周灿抬目看着走在他前面的余骄阳。 朦胧的灯光倾泻在她身上,入目的她,便是明亮又圣洁,她步伐沉稳,仪态万千。 同学们的话和反应,将他拉回现实,马路对面的垃圾桶发着绿油油的暗光,心里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要和她有过多的牵扯。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他才收回目光,他刚走到他楼下的店铺门口,旁边的灯亮了。 他自然反应朝亮处看去,在他眼前消失的余骄阳又出现,她手里拿着东西在盘点。 余骄阳余光见有人站在门口驻足,便朝他走去,是她的“任务对象”。 她瞬间扬起一抹甜美的微笑,在橙色暖和调的灯光映衬下,她的笑容就像夕阳的余晖一样温暖。 周灿看着她的笑容有一刻是失神的,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很治愈。 他不自觉放轻声音,“你住这儿啊?” 不想和她有牵扯,又是他主动搭的话。 余骄阳没顺着他的话,“要买碟吗?” 声音甜美,比起念英文的甜带播音腔,此刻更轻柔。 周灿并不知道这是一家什么店,对她所说的碟是啥都不知道,疑惑,“什么碟?” 余·正经·骄·打工人·阳上线,介绍,“影碟,我们店里不仅有经典影视,还有新上映的电影碟片,可以进来挑喜欢的。” 周灿刚要拒绝,就见他妈妈提着一大箱东西,便走过去,要帮忙,“妈,我来。” 他妈妈看着年轻,但总是揣着一脸嫌弃的愁容,“别脏了手,我自己来就行。” 余骄阳站在门口,看见周灿不知在箱子里发现了什么,拾起,“妈,你要干嘛?” 要不是她发现了他眼睛里隐藏得很好的阴郁气息,她都要以为这是他的正常表现,明明都生气了,还隐忍不发,温温柔柔的? 他妈妈抢着他手里的东西,“你都不画了,还留着干嘛?现在能让你分心的东西都不能留!……” 余骄阳背过身,朝店里走去,别人的家事,她在一旁明目张胆的听,似乎不太好。 等他们走后,余骄阳才从店里走出,见垃圾桶上放着的箱子,里面有引起周灿“生气”的东西——涂料和画笔。 她挣扎了一番,为了和“任务对象”有一点关联,她还是将他的涂料和画笔等捡回店铺。 第二日,余骄阳正常看店,宇文海跑了进来,“骄阳姐,真不去打篮球?” “不去,你姐在上班,你去玩吧。”余骄阳拿着大头笔,在一张纸上写着广告。 “骄阳姐,反正一天也没多少人来买光碟,不去趁周末好好放松,过了就亏了。”宇文海不死心地继续劝说。 他就想她看他打球,被他帅到的样子。 余骄阳掀起眼皮,仰着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 “好吧,骄阳姐,那你无法瞻仰我的光辉时刻了,等我赢球了就来告诉你。”宇文海失落了几分,但他一向心大又乐观。 余骄阳点头,看着他离开了,又摇头,他还真是一个活宝。 来到这个位面的第六天,她和他接触最多,每回走在一起,都是他在叽叽喳喳,难怪成不了男主,这都能处成闺蜜、哥们了。 她将桌面的东西收好,拿起从图书馆借来的军事机械设计与制造书籍来看,这还是她在三生世界打造法器时,被挑起的兴趣。 她看累了,活动了一下脖子,就看到从外面走来的周灿。 此刻,他清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窘迫,手背在身后拿着文件夹挡着他的屁股位置。 余骄阳浅淡一笑,周灿的尴尬时刻,想起他的颜料,朝门口叫了一声,“周灿。” 周灿听到熟悉的声音,寻声望去,见着人,脸上不知为何出现一丝慌乱,也许怕被人(被她)瞧见他裤子后面有污渍吧。 他站在门口,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什么,什么事?” 余骄阳走到门口,拿起她放在一旁碟柜上的袋子,“这是你的吧!拿去吧,我给你捡回来了。” 周灿低下头,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眼神清冷,刚刚的窘迫都没了,声音也极其冷淡,“不用了。”他说完就要走。 “真不用了?”余骄阳放下提着纸袋的手,复问一遍。 他停下脚步,似乎有几分挣扎、犹豫,眼中的阴郁气息更重了,语气如同先前一样冷淡,“嗯,反正也没什么可画的了。” 余骄阳颠了颠手里的袋子,“可以送给我吗?改天我给回钱你。” 周灿微楞,顿了顿,说着,“你拿去,不用给钱,反正我也扔了。”直接走开了。 余骄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抿唇一笑,他还是走他该走的路吧!艺术生这条路她替他走,画画就能成他的业余爱好。 她提着袋子进店铺,将颜料调和出来,用画板夹住她先前写的广告纸,开始在广告纸上画图——她在影片中截取的一个画面。 余骄阳在插图中写下要公告的内容, 小店一周开放一次观影节目,考虑小店位置不大,仅能容纳8人,购买光碟可赠与免费观影券一张,先到先得。 余骄阳画好后,将它挂在了店铺门外,2009年在这小县城,也不是家家户户有电视机、dvd的,所以有些人若是看图画感兴趣的话,他们会选择来店铺观看影片。 挂出去没多久外面就驻足了人,一天下来8张免费观影票仅剩一张,她的头张光碟还是宇文海带头买的。 晚上,余骄阳继续画,把一个月要做的工作都做了。 周灿上完补习班回来,看到楼下店铺还亮着灯,外面的那幅画深深吸引了他。 色彩饱和,层次分明,画上的两人像是活了,就出现在他的面前相依相恋。 他朝它走去,越靠近越沉溺,仿佛就置身在那个空间,手不自觉触碰画面。 “感兴趣?买了碟,明天就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