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涂高山祭典回来,凌不疑的身份来了一个大转变,真实身份大曝光。 凌不疑将凌益通牒叛国的证据上呈给文帝,文帝发怒,凌益所作所为,论罪当诛,当即将其收监,择时论斩。 凌不疑为申请亲自斩杀凌益自曝真实身份,一并将当年孤城发生的事,宣之于众。 从此再无凌不疑,此间唯有霍无伤。 淳于氏在凌益被以通牒叛国的名义带走时,慌乱不安,她要确定是不是她收藏的信件暴露了,跑来汝阳王府。 除了确定金尊佛像潜藏的秘密之外,她还要求汝阳王妃帮帮她,将凌益救出来。 虽然凌益待她再不好,但是她的夫君,她后半生的仰仗。 淳于氏见汝阳王府的府门紧闭,让看守府门的下人通报,下人迟迟不开,她只能拍着府门,大声叫喊,企图让汝阳王妃听见, “快让我进去,我有要事与汝阳王妃商谈,快开府门啊!” “快开门,我与汝阳王妃关系匪浅,你们岂敢不开府门?” …… 汝阳王妃刚来到前厅,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喊大叫的。 她皱着眉头,极不喜欢聒噪,走出去,开口质问,“怎么回事?” 府门外的淳于氏听见了汝阳王妃的声音立马开口,“王妃,我知道您在府上,我是淳于氏啊!有要事求见,求王妃见见我。” 汝阳王妃听见确实是淳于氏的声音,忍着不喜,厉声质问下人,“怎么不开门?” 下人战战兢兢到汝阳王妃跟前行礼,回话,“王妃,是裕昌郡主吩咐以后都不让淳于氏踏入汝阳王府的。” 裕昌郡主踏着石子路缓缓而来,闲庭信步,“大母,是我不让她进的。” 早在前日,凌不疑派人传话,他要将证据上呈了,所以她吩咐看守府门的下人,见到城阳侯凌夫人,就关闭府门,不得其入。 汝阳王妃倒是没有生气,只是不解地询问,“囡囡,这是做何?” 裕昌郡主来到老王妃跟前,搂住她的手臂,撒着娇,体贴又温柔,“大母,咱们去前厅聊,可不能在此站着累坏大母了。” 汝阳王妃都笑出老褶子了,轻拍了拍裕昌的手,跟着裕昌到王府前厅谈话。 裕昌郡主坐到汝阳王妃旁边,边替她捏捏手臂,边开口将原委娓娓道来, “大母,你可能还没听说,城阳侯通牒叛国被抓获,这凌夫人也必定涉嫌,我们要是帮她就是窝藏罪犯,和宿敌同罪。” 汝阳王妃脸色一变,“竟还有这事?” 裕昌郡主浅淡一笑,吩咐彩霞,“彩霞将金佛像端过来,放案上。” 彩霞听命立马去将金佛像端到汝阳王妃的面前,退了出去。 裕昌郡主打开她让人制作的金佛像, “大母,窝藏罪证,我们即使是堂伯的亲缘,也无法不受罪责。 前些日子,淳于氏三番五次让您来看金佛像,用意明显,淳于氏是要害您啊!” 汝阳王妃确有些害怕,她虽然一向以恩携报,但也做不来有损声誉的事,“囡囡,你是说,这尊佛像里有淳于氏藏的罪证?” 裕昌郡主点点头又摇摇头,开口解释, “大母,这尊佛像是我让人打造的,她给你送的佛像,早已被霍无伤带走了。您要是不信,一会放淳于氏进来,一看便知。” “怎么会?囡囡,是不是弄错了,当年多亏了淳于氏照料,我才能幸免于难。” 汝阳王妃虽没有多喜欢淳于氏,但也记得当年的恩情,这也太令她匪夷所思了。 裕昌郡主叫来彩霞,在彩霞耳朵里吩咐几句,便拉着汝阳王妃隐匿在前厅梁柱的帘子后,让她看看淳于氏进来后的举动。 彩霞将淳于氏带进了前厅,“凌夫人,王妃和郡主有事进宫了,要到午时才回来,您要见王妃的话,麻烦您在此等候。” 淳于氏疑惑,“我刚刚还听到王妃的声音,怎么这会儿就进宫了?” 彩霞平静如山,恭敬回复,“凌夫人,您听差了,王妃带郡主今日卯时进宫的。” “难怪府门紧闭。”淳于氏将信将疑。 “奴婢给你上茶。”彩霞说完,转身离开,淳于氏便跪坐到离金佛像最近的位置。 她一进前厅就注意到它了,里面有她最重要的东西,藏于汝阳王府很安全,但她今日心乱,总觉得它放在汝阳王府也不安全。 毕竟汝阳王妃将金尊佛像送给了裕昌郡主,她要看佛像都不容易,能时时刻刻看得到它的才放心。 彩霞端来了茶水,放在她案前,便退了出来。 淳于氏看着金佛像许久,望着空荡荡地前厅,连个伺候的下人也没有。 她终于朝金佛像伸出了手,拿起,又将它隐匿在自己的胳肢窝下,朝前厅出去,在门口遇到彩霞。 彩霞一步向前,盯着她开口,“凌夫人,王妃还没回来,您不等等在离开吗?” 突然出现的彩霞,吓了淳于氏一跳,幸而没将金佛像给砸出去,也没露馅。 她平复心绪,“不等了,侯府还有事,帮我和王妃说一声,改日再来拜访。”她说完就夹紧咯吱窝行走,模样心虚又怪异。 等她到门口时,霍无伤的黑甲卫排排给王府的门堵住了,霍无伤从中间走了进来。 淳于氏冷汗森森,看到霍无伤自觉事情败露,跌坐下来,金佛像也从咯吱窝处掉落滚到了一边。 霍无伤走过去拾起金佛像,裕昌郡主带着汝阳王妃从前厅大门走了出来。 汝阳王妃皱着眉,“大胆淳于氏,竟敢加害于我,我念及你十几年前对我的恩情,后十几年都颇为照顾你,你对得起我吗?” 淳于氏见着老王妃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爬到她脚下,哭着辩解,“王妃,王妃,我没想要害你,我真的没有。” 汝阳王妃震怒,“你将凌益叛国罪证藏于汝阳王府,还说没有?”她是真没想到,淳于氏竟会害她。 淳于氏跪趴着给汝阳王妃磕头,“我不要被带走,王妃,求您看在多年陪伴您的份上,您救我一次吧!最后一次行吗?” “你我的恩情,早在你要害我时就恩断义绝了。霍将军,本王妃乏了,带她离开汝阳王府,此生本王妃再也不想见到她。” 汝阳王妃说完狠狠舒了一口气,侍女搀扶下转身离开,不管淳于氏如何叫喊,头也不回。 “霍将军,带走吧。”裕昌郡主抬起头看向霍无伤。 霍无伤微点头,朝一旁的梁邱起看去,梁邱起摆摆手,黑甲卫自觉将趴在地上的淳于氏携起来带走。 霍无伤也跟着他们走时,又回过头来,“仿做的还挺像。” 裕昌郡主看着他弯眸浅笑,“不然?” 原主和霍无伤无缘也无分,她和他倒是成了朋友。 由于子晟就是霍无伤,霍翀之子,文帝对他更是愧疚,想他早点为霍家开枝散叶。 文帝合计撮合程少商和霍无伤,召她明日觐见,参加宫宴。 裕昌郡主在原主的书房里找来漂亮的木质信简,提笔写下邀请袁善见明日陪同她一起参加宫宴的字迹,就让彩霞亲自送去。 袁慎收到信简,笑得露出小虎牙,再看到信上的内容,更是欣喜若狂,还在木质信简她写下的字迹上亲了一口。 既涂高山祭典,他又可以见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