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欢发现,每次女人去江家上班后,差不多十几分钟后,总会有一辆车,从江家后门离开。 白欢拿不准这车是不是和这个女人有关。 直到有天女人请假,在家里没去上班,这辆车就没出现。 白欢觉得还是有些蹊跷。 她记下车牌号,提前等在市区,等到这辆车出现,悄悄跟了上去。 这车越往前走,途经的地方越偏僻,白欢差点被发现。 好在对方并未起疑,白欢顺利跟到了目的地。 那是城镇后方非常偏僻的小巷子,宽窄的路,只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走过去。 走进巷子,几乎听不见动静,这里被荒废了。 女人从车上下来了。 白欢猜对了。 车子把人送到,便离开了。 白欢一直等到车走远,她才出现。 az 可惜女人走进错综复杂的巷子,早就找不到人。 她面对着深不见底的巷子,有些绝望。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在帮她,她一直在巷子里穿梭,直到傍晚。 临近女人下班的时间,白欢正好看见她从一扇门里出来。 她手里拎着一包东西,嘴里嘟嘟囔囔:“又不吃,饿死算了。” 她很快离开了。 ss 白欢走出来,走到那扇门前,二层高的小楼,从门外抬头看,能看到二楼阳台上,晾着些衣服。 是男人的衣服。 门上的铁门上了锈,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门紧紧关着,进不去。 白欢想了想,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应。 她又敲,突然,二楼窗户一道人影闪过。 一张椅子从阳台被扔了下来。 砰一声巨响。 “滚!”男人暴躁的声音传来。 纵使很久没听过这个声音,只有一个音节,白欢也听出来了,这是江厌知的声音。 “江厌知!”白欢喊了一声。 “是江厌知嘛?” 应该是她的语气非常激动,和之前来的人不一样。 二楼的窗口,出现一个人。 白欢一下子没认出来。 头发有些长,盖住了双眼,胡子也没剃,老了好几岁,看上去有些邋遢。 他应该是坐着的,只露出头和肩膀。 盯着白欢看了一会,他试探着说道:“白欢?” 白欢的眼泪,在瞬间涌出来,止都止不住。 这么多天奔波,总是碰壁的委屈,在这一刻都值了。 她点头:“嗯,我来找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二楼阳台上的男孩,他不安地抓了抓头发,又摸了摸腮边的胡子,显得有些急促。 白欢问他“我可以进去嘛?” 江厌知:“不行,我没有钥匙。” 看到这一切,白欢哪能不明白。 他们住别墅,把江厌知一个人扔在这里。 太可恨了。 明摆着欺负人。 “他们欺负你对不对?” 江厌知点点头。 这样子,有点像家长告状的孩子。 白欢很生气:“你等着,我给你讨回公道。” 江厌知急了。 “不可以!” 他一急,就想要站起来,却一下子摔倒了。 又是一阵咚的响声,他直接从窗户口消失了。 白欢紧张的不行:“你没事吧?”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没事没事。” 说着没事,却半天没看到他人出现。 就在白欢急的恨不得破门而入的时候,江厌知终于重新爬起来了。 他攀在窗户边,气喘吁吁,还在安慰白欢:“我没事。” 白欢看着他,却笑不出来。 她问:“江厌知,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江厌知语气很无辜:“姐姐,没有啊。” 白欢感觉自己的嘴唇都在哆嗦。 “江厌知,你为什么不站起来?” 江厌知身子一僵,趴在窗户边不动了。 白欢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按理说,江家现在全靠江厌知一个人养活,理应捧着江厌知才对。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把江厌知一个人丢在小巷子里,无论是住处,还是从江厌知的模样来看,看上去也没有多用心。 他们这样对江厌知,就不怕江厌知报复他人,收回他们的一切么。 很明显,他们不怕。 那只有一个可能,他们笃定江厌知没有反抗的能力。 他们甚至没有给江厌知配安保,就这样把他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普普通通锁着门,找个人照顾他一日三餐,是真的完全不怕他跑出去。 那什么样的人没有反抗能力。 小孩子或者力量比较弱的女性。 很明显江厌知不是这两种。 那就还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身体有缺陷的人。 白欢整个人都在哆嗦:“江厌知,你的腿怎么了?” 从见面起,他就一直是坐着的。 他刚刚摔倒时,很明显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如果白欢没猜错,那应该是轮椅。 等了半天,江厌知低下头。 “对不起。” 白欢心猛地一沉。 “你的腿到底怎么了?” 江厌知抬起头,他把头发被风吹起,露出眼睛。 “对不起,我说谎了,我不能走路了。” 他笑着说出这句话。 白欢的脑子却是瞬间空白。 “不能走路,是什么意思?” “我的腿断了。” 比白欢想象的更严重,白欢只觉得晴天霹雳。 她抬头,呆呆地看着江厌知。 “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 江厌知沉默着不说话。 白欢深呼吸。 “当时退团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江厌知点头。 所以,根本和宁年无关。 “谁干的?” 白欢手紧紧攥着拳头,越生气,越冷静。 江厌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星耀那边连通告都没有。 如果是江厌知自己造成的,星耀肯定会发通知。 星耀现在的所作所为,很明显就是帮凶。 现在看来,宁年完全就是他们推出来挡刀的。 江厌知不愿意说。 白欢:“这个人权利是不是很大?” 不用江厌知说,白欢也能猜到。 “你不说,我就去找江绍问。” 白欢并不是在威胁,她是真的能干的来。 她当真转身就走,要去找江家人问个清楚。 过于愤怒,已经没有理智可言。 江厌知急了。 “白欢,你等一等!” 江厌知摇着轮椅,消失在窗口处。 白欢停在门口,听见从门里传来的江厌知急切的呼唤。 看见江厌知从门里爬出来的那一刻,白欢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