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把水晶球交给周契安。 “宁宁说,她已经施过咒语,交给你们,你们自会知道如何使用。” 听过宁宁如何治好孟溪的周契安,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其他四人也是一惊。 不知她这话真假。 不过,能从宁宁手里拿到东西。 要么,是比宁宁厉害。 要么,就是宁宁肯定是信任她的。 这个女人,肯定不简单。 大家心思各异,没人说话。 春花托着腮,百无聊赖。 果然,大家都不信。 周契安盯着她看了会,笑呵呵地道:“书上都说,春花生性顽劣,完全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春花有些意外,盯着周契安看了看,问:“你相信我?” 周契安:“您要听实话?其实我现在也很迷茫,地府那边刚刚联系我,让特调处保护您,您放心,地府那边,也会暗中保护您。” 他的态度毕恭毕敬。 就在一个小时前,正为着春花的事情忙得晕头转向周契安,正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谢必安就是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的。 当谢必安告诉周契安,让他保护好春花时,饶是见过大世面的周契安都懵掉了。 他的怀疑,被证实后,三观都遭到了冲击。 谢必安撂下一句话人就走了,他倒是在原地待了很久。 打电话和周承肆确认后,他立刻就赶了过来。 旁边的四人,已经彻底懵掉了。 地府认证了,那还有假。 这是春花。 他们现在看到的,是一千年前,历史书上的人物。 货真价实的春花。 他们有种很恍惚的感觉,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春花居然是这种性格。 和历史书上,那种红颜祸水,祸国妖妃的模样,完全是两个样子。 也不怪,他们之前怎么也不信。 春花看他们傻掉的表情,觉得好玩。 她笑了笑,回答周契安上一个问题:“那倒是实话,我以前到哪,都有人盯着我,总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春花有点不愤:“总说我抛头露面,不守妇道。可如果总是待在闺阁,那多无聊,我不喜欢。” 周契安:“听说你还曾女扮男装,去学堂上过学。” 春花摆摆手:“别提了,就去了两次而已,就被发现。” “我不明白,他们男人可以进去,凭什么我不能进去。而且,我觉得有些男人并不如我,先生教作诗,我都会了,他们都不会。” 周契安叹气:“以前的女子,是很辛苦。” 春花赞同:“如今倒是还不错。” 至少能够上学。 两人居然这么聊起来了。 看得边上围观的四人,面面相觑。 不过,春花说的很多都是历史书里不会记载的细节。 有种听老祖宗亲自讲历史的错觉。 四人也听得一惊一乍。 听到春花讲她小时候调皮的趣事,旁听的纪莱和苗檀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气氛很愉快。 周契安也感受到,春花身上有种很亲切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心生好感。 就连他这个老狐狸,一不注意就栽了。 聊到一半,周契安突然话锋一转。 “我知道这很冒昧,刚刚和您谈了这么久,发现您说的很多事情,和历史书上记载的并不一致。我在想,我们终究是后人。如今的历史书,可能存在些误差,您能具体说说,一千年前,到底有什么事情,是和现在完全不同的。” 他话一出来,边上四人开始紧张。 不怪周契安问的这么小心。 毕竟这一千年春花受的冤屈,他们还是外人,带入想一想,都气得胸腔都疼。 春花如果被封印一千年,她必然是怨气冲天。 她只屠了这个镇子,都是最好的结果。 可这人身上,却并无异常。 相反,反而亲切。 这情况有些反常。 春花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盯着他们看。 所有人都紧张之际,春花终于说话了。 “我感受到了,你们很不安。” 她的情绪,非常平静。 “你们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们。” 春花接下来,就把一千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所有人。 整个过程中,她一直很冷静。 她用讲故事的语气,讲着那么残忍的故事。 听得其他几个人愤怒不已。 只有春花,很淡然。 讲完故事。 纪莱快要气疯了,他忍不住问:“你不恨他们嘛?” 春花还是那么答:“为什么要恨,他们只是被骗了。” 大家心情复杂。 这都不生气。 是活佛么,这么能忍。 周契安站起来:“您暂时就在这里住着,您放心,这里很安全。” 春花:“不能出去?” 周契安:“地府那边说,您很虚弱,需要保护。” 春花也没纠结。 “这个手机,能给我玩嘛。” 是纪莱的手机。 纪莱马上说:“您随便玩。” 这可是真祖宗。 春花闭上眼睛,这里确实感受不到严商的气息。 她想起很重要的事情。 这镇子里,家家户户,几乎都供奉着佛像。 这些成百上千的佛像,其实都是严商留下的“眼睛”,用来监视着这座城镇。 “这些佛像,不止是眼睛,还是吸收魂魄的载体。” 这些都是春花听见的。 不要以为严商只是针对年轻的女人下手。 这镇子上,只要是供奉严商的人,就相当于和严商起订下契约。 比如说,那些妻子发疯的丈夫,在妻子发疯时,总是祈求严商帮助自己的妻子。 其实,在严商帮他们的同时,他们的魂魄,已经属于严商了。 严商随时可以取走这些灵魂。 纪莱震惊:“这啥,霸王条款?”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说佛像的真实用途。 苗檀:“怪不得宁宁姐姐总说,这个佛像不正常。” 几个人赶紧回忆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 多亏了宁宁,他们好像一直都有意无意避开了佛像,也没有拜过佛。 春花曾经试过,打破这些佛像。 可是即使被打破也没用。 他们的魂魄,已经被签下契约,只要换个载体照样可以。 周契安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事情比想象中更严重。 严商手里的魂魄,到时候可能会被他当成人质。 不能再让他继续害人了。 首先,得揭露严商的真面目,防止更多的人上当。 但谈何容易。 “如果一个人说严商是坏人,大家不信,两个人说,大家还是不信,那如果是许许多多的人,总会有人信。” 周契安看着桌边,宁宁留下的水晶球,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