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祁琢只说:“还行,歌词没有记熟,可以多跟你姐姐请教一下。” 对方毕竟是小少爷,祁琢不敢说太多。 姜慈星心里憋着一股气,没法发作。 尤其是看到季商,听完他唱的后松了口气,他心里的火烧起来了。 他转头恶狠狠瞪了宁宁一眼。 宁宁无辜地眨眨眼。 姜慈星更气了。 说他唱的不好,那待会他倒要看看,她能唱出什么花来。 下面轮到季商和季萧萧。 练习三十分钟,也只是让他们俩勉强记住谱子,别的好像并没有太大的进步。 尤其是有姜蓁在前,差距非常明显。 有几个地方跑调了,姜蓁主动帮他们拉了回来。 季萧萧脸红红的。 “不好意思,会再练练的。” 姜蓁:“可以找我练习,我可以帮你们。” 【哇,看蓁蓁唱,我还以为这歌非常简单,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这样看蓁蓁真的好厉害啊,刚听过一遍就能哼出来,我觉得蓁蓁可以往歌手这方面发展一下的。】 【期待听到蓁蓁的新专辑!】 【嘘,安静,下面就是宁宁表演了~】 【呵呵,让我好好“欣赏”一下,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评判。】 第二段,由宁年开头。 宁年唱完,宁宁非常自然的接上。 祁琢本来想停下来,问一问,在听到宁宁唱出第一个音节时,不由自主地给她伴奏。 这还是宁宁今天第一次开口唱歌。 观众在直播间里,听到过宁宁哼唱,但都很模糊,连不成完整的调子。 这也是观众,第一次正式听宁宁唱歌。 宁宁的歌声,一如她的性格。 清冷,没有半丝烟火气,充斥着空灵。 会让人想起,来自深海的鲸鸣。 声音明明在耳边,却又那么遥远。 她唱的明明是温馨的亲情。 听的人, 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生离和死别,无尽的怅然,道不尽的遗憾。 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 眼泪出现的毫无征兆。 宁宁的词很少,她唱完,吉他的伴奏,跟着停下。 不是她跟着音乐,是音乐彻底服务于她。 季萧萧这才回过神,立刻悄悄抹了抹眼泪。 宁宁扭头,瞧着和她有八分相似的男孩。 他的眼角挂着泪珠,呆呆的表情,她看他,他都没有注意到,不知道在想什么。 客厅其他人,虽不像季萧萧和宁年这么受刺激,情绪都很低落。 直播间的观众,感受是相同的。 【呜呜呜,我刚刚居然听哭了。】 【怎么办,哭着打字。】 【可我又不是为这首歌哭的,只是让我想起了去世的奶奶,好难过。】 【我是这段时间上班太累了,狠狠哭了。】 特调处。 几个人站在审讯室外,屋里,女鬼终于安静了。 手机里,静静地传出宁宁的歌声。 女鬼笔直地站着,脸上是神往的表情。 她的目光透过审讯室西南方向的白色墙壁,不知道在看什么,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被歌声牵引着,朝着西南方向踱步。 宁宁的歌声戛然而止。 女鬼茫然,在原地打着转。 纪莱:“真的有用!” 他奇怪,问靠在另一边墙上的陆既安:“你怎么知道?” 陆既安盯着屋里的女鬼,眨眨眼:“是秘密哦。” 纪莱: 陈慕:“好了,别吵了,现在有个问题,我们是不是只要用宁宁的歌声牵引着,就能找到这个女鬼的家。” 纪莱:“那很麻烦,万一要是她要是华侨,等她找到家,得等到猴年马月。” 周承肆一直盯着女鬼看,说:“我觉得还有另一条线索。” 他打开音乐播放器。 熟悉的旋律飘出。 是《风筝》。 迷茫的女鬼,突然间抱住头,痛苦地嚎叫。 周承肆关掉歌曲,嚎叫逐渐停止。 “查查祁琢。” 直播间的观众调整好情绪,随之而来,另一个问题。 关于宁宁唱歌这件事。 【宁宁没说谎啊,她确实会唱了。】 【不是,她怎么学会的,我都没看她张嘴!】 【关键是她连谱子都没怎么看啊,歌词和调子都记得好熟,怎么做到的,好牛啊。】 【不光会唱,唱的还挺好,要不然我能哭成这样?】 【以前怎么没发现宁宁唱歌这么厉害?是因为她以前总唱口水小甜歌的原因么?】 【你这样说不对,照姜蓁的说法,宁宁这是经过了长久的练习,才有今天的成果,她真的,我哭死。】 【来!让我们为宁宁的进步鼓掌!】 【啪啪啪!】 榛果们看着弹幕,要被气死了。 姜蓁那话是用来夸宁宁的么? 这属于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季萧萧也夸:“宁宁进步好大!姜蓁说的对,果然还得要多练习!” 她手握拳,充满斗志。 姜蓁笑笑,有些不自然。 心里咬牙切齿。 她那话哪里是夸宁宁的,明明就是内涵宁宁的。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聚集在宁宁身上。 季萧萧围在宁宁身边,追问她唱的好的秘籍。 工作人员,崇拜都掩饰不住。 祁琢脸上惊喜的神色,更加刺痛了姜蓁。 为什么? 明明她也唱的很好,也很认真的练习了。 为什么宁宁,可以这么轻易地抢走,她身上的关注。 姜蓁心里恨意又开始滋生。 她不信,宁宁不是故意的。 宁宁又察觉到那股熟悉的怨念。 姜蓁最近对她的不满,真的是日益增加。 宁宁记得,这节目刚开始时,姜蓁明明都不屑看她一眼的。 第一次试唱完毕,整体效果还不错。 今天的集体教学到此为止,接下来还是自主练习时间。 有了宁宁这个后来者居上的例子在先,季萧萧和季商练习起来都干劲满满。 宁宁干脆站起来准备回房间。 这下,她就算走,观众也没什么意见。 祁琢盯着宁宁离开的背影。 姜蓁凑过来:“祁老师还在生气么?为宁宁说孟溪老师水平退步的事情?” 祁琢不明所以。 姜蓁有些苦恼:“宁宁她就是这样,有时候说话太直白了。她不是故意说孟溪老师的坏话的,可能是受了这么久委屈,气还没消。” 走到楼梯中央的宁宁,停住脚步,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