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看完了视频。 【tt：我没事。】 她发完，收起手机。 陈慕刚好赶来了。 他跑得急，站在病房门口直喘气。 “人还没醒？” 周承肆摇摇头，没控制好力度，下手有点重了。 陈慕看见宁宁。 “你没回去么？” 宁宁：“我找宋清瑶有事。” 陈慕警觉。 今晚，他对宁宁的认知又上了一个台阶。 面前的这个女孩，比周老预测中还要厉害，还要神秘。 宁宁的有事，肯定不是小事。 他试探着问：“你找她有什么事情。” 周承肆冲他摇摇头。 他刚刚问了，宁宁什么也不愿意说。 宁宁做事有点不按常理。 她乐意说，不用问，她就都告诉你了。 她要是不乐意，你嘴皮子磨破了她也不会说。 “我去看看齐北洲。” 这两天，他们刚因为地缚灵，开始注意齐北洲。 没想到，今天，宋书妍也和齐北洲扯上了关系。 太巧了。 直觉告诉陈慕，这两件事，或许有一些关联。 陈慕离开了。 一直很安静的宁宁突然说：“她醒了。” 周承肆闻言，轻轻推开病房的门。 宋清瑶静静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听到开门的动静。 她问：“齐北洲死了么？” 周承肆和宁宁走进来。 周承肆：“没有。” 宋清瑶嗤笑一声，眼角有泪划过。 “你为什么要杀齐北洲？” 宋清瑶有些吃力地坐起来，她看着周承肆的眼睛，平静道：“因为他杀了我的女儿。” 周承肆早猜到一些原因。 “你的女儿说她是自杀，你这样说的依据是什么？” 宋清瑶冷笑：“亏你们还是警察，诱导性自杀你们没听过么？” 周承肆：“我们并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我们需要时间去调查，没有证据，你这样做就是谋杀。” “没有证据？”宋清瑶直勾勾盯着周承肆。 她突然发狠：“还需要证据！我的感觉就是证据，我的女儿什么样，我最清楚！她就是被齐北洲害死的！是齐北洲，哄着我的女儿整容。是他，一点点掐灭了我女儿的自尊心，我的女儿！被他一步一步害成那样。是他！让我的女儿去自杀！是他杀死了我的女儿！” 周承肆一言不发，等着宋清瑶发泄完。 他不擅长安慰别人，等宋清瑶冷静下来，他掏出录音笔。 “就像你说的，如果他真的有罪，我们会查清楚，我们会把他的罪行昭告天下，我们一定会为你的女儿报仇。” 宋清瑶呆呆地看着他：“你相信我说的？” “我只相信证据。” 宋清瑶：“我没有证据。” 她自从开始怀疑齐北洲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宋书妍的手机。 她想找，发现自己怎么也找不到宋书妍的手机。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作为证据的东西。 至于齐北洲和宋书妍来往的细节，她其实也不太清楚。 “我们会查的。” 周承肆按下录音笔。 “来吧，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宋清瑶把她和宋书妍关于齐北洲的争吵，全部都告诉周承肆。 她着重提到了最后一次争吵时，宋书妍当时冲出去找齐北洲，结果晚上她就自杀了。 “她那天跟我吵架，说以后会和齐北洲结婚，她未来的生活都想好了。结果晚上突然就自杀了，很奇怪。” 这也是宋清瑶会怀疑的原因。 宋清瑶想了想又道：“他的那家医院也有问题。” 周承肆：“美来？” 这两天特调处刚好在查美来。 宋清瑶：“对。整容有风险，这是常识，但是这家医院的失败率有点高。其他人知道，我接触到的，妍妍她后期的手术一直失败，方蓝，就是我的学生，她最近的手术也有点失败，调整了半个月才又好起来了。” 两个人并不能说明什么，很可能就是巧合。 但是，宋清瑶就是挡不住自己的私心。 周承肆保存好录音。 “接下来，你要准备好，等齐北洲醒过来，他应该会去报案。” 宋清瑶不怕，甚至觉得好笑。 “你让他来。” 看看谁先进监狱。 周承肆站起来：“你先休息，你说的，特调处会立马去查的。” 周承肆走到门边，宁宁站在床前。 宋清瑶早就发现她了。 不说话，存在感却极强。 “你是宁宁。”宋清瑶认出她。 那个被妍妍害的被网暴了一个多月的女孩子。 “对不起，我替妍妍向你道歉，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只要我能做到，我都满足你。” “你不用跟我道歉。” 真正被网暴的人，已经死了，她听不见道歉。 宁宁念了句什么。 宋清瑶愣住了。 她睁大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不等她反应过来，宁宁已经转身离开了。 关上病房的门，周承肆问：“你刚刚和宋清瑶说了什么？” 宁宁摇摇头。 “没说什么。” 周承肆看了她一眼，知道再问她也不会说，也没问。 门里，宋清瑶捂住胸口。 宁宁刚刚对她念了句很短的咒语。 声音钻进耳朵，在脑子里自动翻译成一段话。 “想要为你的女儿报仇，在午夜十二点，对着月亮祷告，呼唤我的名字，我会来找你”。 周承肆送宁宁回去，两人往医院大门走。 宁宁这一身实在是惹眼，不知为何，穿梭者人群里，其他人像没看见她一样。 还有一点，医院里的游魂都躲起来了，见到宁宁跟见到鬼一样。 周承肆送宁宁回到别墅。 已经十一点了。 宁宁回到楼上，客厅的灯还亮着。 宁年打开门。 “你回来了。” 宁宁点点头：“你没睡觉？” “我说要等你回来的。” 宁宁歪头看着他：“我给你发信息了，我说了会迟点回来。” 你这是迟点么，明明很迟好吧。 宁年心里诽谤。 宁年：“吃过饭了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宁宁感觉自己饿了。 她很诚实：“没吃。” “怎么，去天之蓝，人家没请你吃东西哦？” 天之蓝，就是今晚出事的餐厅，是宁市的网红餐厅。 宁宁蹙眉：“你说话怎么怪怪的。” 宁年：“有么？你听错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