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不够狠。”他慢声说，“等逮到机会狠狠甩带头的几个耳光打服，我看他们还敢再欺负你？”</p>
“这……”余依目瞪口呆，“这也太暴力了吧？”</p>
“哦，这么善良啊。”暮寒珏道，“那你只好继续受欺负了。”</p>
说罢，钳着她的那只手松开。</p>
余依重获自由，心里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发烫。</p>
她看着暮寒珏用木棍将碳化的鸟蛋从火堆中扒拉出来，小声地说了句：</p>
“我知道了哥哥，谢谢你。”</p>
暮寒珏手中动作没停，也没有应声。</p>
但余依看见他的唇角好像勾起了一个和像素点一样的弧度。</p>
她知道，他一定听到了。</p>
……</p>
晚上，荒村又下了雨。</p>
暮寒珏站在洞口一边擦着刀，一边拧眉看着手中没有半点信号的通讯器。</p>
他看余依蜷着身子瑟瑟发抖，便又将外套脱给了她。</p>
这一次，余依拿了一颗桃子味的硬糖来喂进了他的嘴里。</p>
她说，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p>
他记下了。</p>
同时记下的是，小姑娘人美声甜，白嫩嫩的手指微凉却柔软，足矣抚藉他那颗早已杂草丛生的心。</p>
那些属于“人”的情感似乎重新回到了他身上，快速地生根发芽。</p>
夜深。</p>
余依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毫无防备心的样子像极了给一块小肉干就开始信任人类的小猫小狗。</p>
可爱，又可怜。</p>
暮寒珏渐渐也有了睡意，昏昏沉沉时，许久无响应的通讯设备忽然在手中一震。</p>
伴随着混杂电流的杂音，墨砚断断续续的话从里面传出：</p>
“洞幺洞幺，收到请回答。</p>
小队现在位于河流上游东北部，这是第一百三十七次呼叫。”</p>
暮寒珏看看自己肩上熟睡的女孩，心里竟然有点舍不得。</p>
看了她半晌，他将通讯器贴在自己唇边：“洞幺收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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