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生气的时候走得就会特别快。 余依鼓着腮帮子在前头走,暮寒珏好整以暇的落后她几步在后面跟着,坏心思一动,还开始喊起了口令:“一二一,一二一……” 余依一听更生气了,越走越快,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还真跟着他的节奏压上了。 脚步停住,余依气得脸都红了,回头看着暮寒珏:“你干什么!” 暮寒珏挑着眉,理所当然道:“看你雄赳赳气昂昂的,给你再添点气势。” 余依:“……” 真是活久见了,谁会这样子给别人助威啊? 余依转头接着就要往前走,暮寒珏拎住了她的后脖领子,把她定在原地。 “我发现你这小脾气越来越大了。”暮寒珏捏起她的下巴往上抬,“闷着个脑袋就往前跑,你知道我的车停在哪吗就跑?” 余依噘着个嘴,弱弱地说:“不知道。” 暮寒珏笑了,手背顺势拍了拍余依的脸蛋,说:“在这儿等着。” 暮寒珏走了有五分钟,余依觉得无聊,蹲下捡了个石头子在地上画画。 一片海,一座山,还有一个像是实验基地的建筑。 这是余依经常会梦见的一个场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是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就像是,在现实里也真实存在着这么一个地方。 暖黄的灯光打到了地上画着的图画上,余依顺着光亮的地方站了起来,暮寒珏坐在车里对她按了两下喇叭。 余依把石子儿往地上一丢,没再去管地上乱七八糟的画,拉开副驾驶上了车。 暮寒珏打了把方向盘调头,往回家的方向开过去,穿过了最繁忙的那条路后,他问余依:“在生我的气?” 余依这才把眼睛从车窗上移回来,分给了他一个眼神,“昂。” 暮寒珏觉得女孩子的心思有点难猜,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余依。 “为什么?” 余依这回可来劲了,双手往胸前一抱就开始控诉暮寒珏:“为什么你和别人说我是你带着玩的小东西?” 暮寒珏不禁,没想到她原来是在为这句话不高兴,于是说:“你难道不是我养的小东西?” “……” 车内安静极了,没有得到小姑娘的回应,能听到的只有短促的呼吸声。 某钢铁直男这才觉得不对,就着车内偏暗的光线侧头看了一眼余依。 不看还好,一看心都揪在一起了。 瓷白精致的小脸上表情委屈得要命,眼眶里还有水花打转转。 暮寒珏一脚刹车闷在了路边,解了安全带下去。 余依被惯性推着往前倾了倾,又被安全带勒回了座位上。 正当她想着暮寒珏会不会是想把她丢下车的时候,副驾的车门被从外面拉开。 暮寒珏弯下身子,以一个身处下位的姿势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另一只轻轻拂去了她眼角沁出的眼泪。 “委屈?” 小女孩在情绪上头的时候是禁不住哄的。 本来还能忍住的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不听使唤的啪嗒啪嗒掉下来。 “当然委屈了。”余依哽咽着说,“你是不是一点也不喜欢我?你就是、你就是……” 暮寒珏一边耐心给她擦着眼泪,一边低笑:“我就是什么?” “呜呜呜你还笑!你就是馋我身子呜呜呜呜……” 暮寒珏:“……”完蛋,玩儿过了。 自己造的孽自己还,暮寒珏伸手把余依的安全带给解了,双手扶在她腰上,轻轻松松把人给抱了起来。 余依一看自己被抱起来,闹得更凶:“你坏蛋,你还想把我给扔在这是不是?呜呜呜你连我身子都不馋了,你是渣男!” 暮寒珏抱着她,亲了亲她脸颊,说:“有没有良心?不喜欢你我还好吃好喝养着你,什么都给你最好的,嗯?” 余依哭哭啼啼地怼人:“反正你有钱,你又不差这点,没准你心里是想的扶贫做好事。” 暮寒珏舌尖舔了舔齿根,笑了:“你是真的没良心。” 他坐在了副驾上,面对面的把余依放在自己腿上。 “都哭成小花猫了。”暮寒珏摸摸她头发,“我可以解释,要不要听?” “不要。” 暮寒珏微扬眉梢,颇有遗憾的说:“那好吧。” “!”余依捶了他一下,结实的胸膛混着他闷笑的声音震动,“我不听你就不说了?” “无理取闹。”暮寒珏点了点她的鼻尖,见她也止住了哭声,道:“就算我不明着说,他们也心知肚明你是我老婆,知道吗?” 余依揉了揉自己哭肿了的眼眶,闷闷的说:“可是你那样说会让我觉得我是你养的宠物,随时可以扔掉的那种……” “你是什么品种的笨蛋,脑回路这么清奇?” 暮寒珏捏着她脸蛋上的嫩肉,说:“照你这么说,你随时都会把余小二给扔了?” 余依凶巴巴地瞪着他,“才不会!它是我的宝宝!” “嗯,你也是我的宝宝。”暮寒珏倾身过去亲了亲她的唇角,“以后我都和人说你是我老婆,别生气了,嗯?” 余依抽了抽鼻子,带着委屈的鼻音嗯了一声:“那我今天原谅你了。” 小姑娘还是很好哄的,这会儿又搂着暮寒珏的脖子,将下巴垫在他颈窝上黏糊糊的蹭了蹭。 暮寒珏多哄了她一会儿,掌心一边顺着她的脊背向下捋,一边说:“你这个小姑娘还挺双标的。” “?”余依反驳:“我哪双标了?” “我让你叫声老公你都不叫,还要求我必须叫你老婆。不是双标是什么?” 余依哼哼两声:“女孩子就是可以双标,但是臭男人不行。” “再说了。”余依撑着副驾驶的靠背直起来身子,看着暮寒珏的眼睛说:“你还没过我爸妈的眼呢,不能给你转正。” 暮寒珏笑了笑:“我以后不会还需要和别人竞争上岗吧?” 余依还真的认真地想了想,说:“看我心情吧……唔!” 双唇被柔软的触感堵住,紧接着就被掠夺了呼吸。 余依感觉脑子热热的,仿佛周围瞬间变得安静,连时间也于此刻静止。 …… 车重新开动,窗外的重重树影纷纷向后退去。 余依摸着红肿发烫的唇瓣,幽幽地转头去看暮寒珏。 暮寒珏说:“再想着让我竞争上岗就把你亲哭。” 余依对他扮了个鬼脸,将视线收了回来,问道:“你当众让于放没脸,他们于家会不会找你麻烦?” “面子不是我给的,而是他自己赚的。他调戏我老婆在先,我给他脸色难道不应该?” 余依觉得也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 “再说了,”暮寒珏随口一提,像是谈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于家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