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光仿佛撕开一层神秘帷幕,高高在上的红色虚影如遭重创,淡化破碎。 ‘武之境界’提供的庞大能量达到了远超常人想象的恐怖程度,在隐秘连接断裂后,地面如同合成兽般的巨大怪物发出一声凄厉咆哮,轰然跌坠在地。 “结束了?” 深红消退,周围环境恢复正常,除了溪流一般从怪兽身上潺潺冒出的血液,一切都安静下来。 范伟握着银心上前,确保要将红袍僧侣彻底杀死。 他可不想在‘武之境界’结束的虚弱期面对一个死灰复燃的敌人。 咕噜,即使几颗头颅都失去生机,那巨大怪兽身上的血肉依旧灼热蠕动,发出恶心的声音。 似乎察觉到强烈杀气靠近,通红肉块收缩一下,一小块区域绽放开花一样的涌动,紧接着冒出一个苍白人头,随即是肩膀和手臂。 “你!”挣扎着要走出来,红袍僧侣用颤抖的手指着范伟。 “你到底是谁?!” “只是个路见不平的正义之人罢了。”范伟淡淡装逼,脱线回答让红袍僧侣愣了一下。 “胆敢阻碍主的伟大功业!你的罪孽深重至极!” 即使一副死到临头的模样,他依旧咬牙阴恻恻笑道:“你会在血色深渊里永受折磨!你在乎的所有人,都将因你以最悲惨的方式死去!” “啊,伟大的血之主无法阻挡,祂必将降临世间!” 砰!西尔维娅上前一记老拳轰出,把这光头打得横飞,瞬间嘴歪眼斜、鼻血四溅。 “没完没完的垃圾话,管你什么血之主,揍成死狗就不说话了!” 受伤的愤怒与怨气让金发女士狠狠倾泻,在把红袍僧侣打个半死后,她才揪着衣领问道:“说!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搜集那么多难民?” “桀桀” “还你妈桀!”这一拳把七荤八素的脸,彻底打的面目全非。 “吾主庇佑,你们杀不了我!”痛苦发出漏风声音,红袍僧侣仰头咆哮,“血之主终将降临!让一切回归根源!啊——!!” 伴随不似人声的凄厉吼叫,西尔维娅立刻将手向上一挥,看他在空中嘭一下炸成一团血雾。 “主会降下诅咒!瘟疫将率先横行于大地。”幽幽恶毒声音环绕消散。 西尔维娅甩甩手上的血,龇牙嫌弃,“这帮子邪教徒,怎么一言不合就自爆。” “总比被你当沙包揍好。”斯卡瓦很无奈队友的暴力,“这家伙最后说了不得了的话啊。” “某些情况下,脑子有问题的家伙,说出来的话反而十分可信!” “你怎么看,米斯尔先生?” 范伟刚想表示忧虑,忽然一阵极致的虚弱感传来。 他一个踉跄几乎站不稳,如果不是黑瞳少女扶了一把,恐怕已经跌倒在地。 “技能副作用?”斯卡瓦看出原因,暗暗松了口气。 如果刚刚的状态真的没有限制,那在米斯尔·范同时掌握黑焰、圣光两大传说力量!重重能力层出不穷!且拥有不弱的战斗技巧的情况下。 要控制住他不知道有多难! 虚弱的范伟才给她一种,这还算处在同一个生命层次的感觉。 另一边,安蒂拉从废墟中找到凯洛他们,用治愈神术给他们疗伤,除凯洛外的几个也是帮派头领。 但不知为何,他们异常惧怕安蒂拉,即使拖着受伤的身体也要逃跑。 “这女人是个魅魔!”一个黑老大向眼眸小队伸手,惊慌求救,“见过她的人都性情大变呀!口瓜!我不要变白痴啊!” 这他妈阴阳怪气的,气得凯洛在后面踹了他一脚。 “同性也不放过,我死也不要当性!”另个女帮派大佬悲凉喊道。 “” 眼眸小队乃至虚弱的范伟,都用同情的眼神看向凯洛,他在同行间的形象已经跃然脑中。 “你们别他妈想象力那么好!” 恢复过来的凯洛站起,深呼吸大声宣誓:“我就爱安蒂拉!我自豪!为了自己的女人,背负骂名又怎么样!” 其他黑老大更是脸色苍白,一帮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几乎绝望的哭出来。 “不要再刺激大家了。”安蒂拉无奈叹了口气,走向瑟瑟发抖的黑老大们,“我先把你们的伤势治疗了吧。” 被叨叨的凯洛只得忧郁叼起烟,自己点火。 这一次他损失不小,几乎失去了一条巷子的地盘和人手,是足以伤筋动骨的程度。 “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们是怎么和那个邪教徒起冲突的?” 斯卡瓦出声询问,黑老大摇摇头,“他就那么突然出现,好像知道我们凑在一块商量对付他们一样。” “各个堂口的头才过来,他便走进了房门。” “我所有阻止他的手下都忽然身体抽搐,浑身冒出血泡,然后撕掉外皮听命于他,我们几个也算好手,可面对他却一点力气也挤不出来。” 犹有未散的恐惧伴随烟雾弥漫,凯洛鼻息粗重。 “如果不是他要我们帮他做事,连我也早就变成怪物了!” “做事?”粉紫眼眸一转,“控制难民?” “不止,他要更多人,很多很多的人”黑老大深吸一口,狠狠吐出烟气,“真他妈邪门,外侧都这样子,西区里面完全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想到刚刚几十上百数量的血色食尸鬼,斯卡瓦脸色也微微严肃。 范伟强撑着昏昏欲睡、打架的眼皮,乏力地对黑眸少女说,“这件事需要尽快上报管理机构,请帮我,通知公主殿下。” 呼一下,他便近乎昏迷的睡了过去。 黑眸少女比划下两人的身高差距,想了想,横着把范伟抱了起来,一脸平静模样。 “不如交给我来呀~黑瞳妹妹~”西尔维娅嘶哈嘶哈地问,显然垂涎已久。 少女看了她一眼,带范伟转过身去。 安蒂拉给已经平静下来、态度转变许多,又很矛盾的黑老大们平静疗伤,目光收尽满地鲜血。 她的视线略过眼前皮肤下隐秘蠕动的血肉,默默垂下了眼帘。 西区深处,彻底昏暗、颓散、无序的破败建筑中,众多信徒跪拜在一个咕噜冒泡的血池前,只见一个人形躯体从中浮起。 血液自发汇集成他身上的红袍。 “无伤大雅。”红袍僧侣喃喃低语,随即下达命令,“赐予圣餐吧。” 屋外拥挤的巷道里,塞满了被蛊惑而来的难民,他们和瘦弱麻木的西区人站在一起,肮脏且腐朽。 却有股宛如从余炭中迸发出的狂热,在绝望与惶恐的心灵间无声弥漫。 许许多多鲜美通红的诱人肉食被僧侣们送来。 送到期盼惊喜的难民手里。 “吃吧!这是主的赐福,是天堂的盛宴!”披着红袍的皮肉行者高声呼唤,激开饕餮盛宴的序幕。 人们迫不及待地大块朵颐,吞下散发无尽吸引力的诱人肉块! 他们吃! 吞吃鲜肉!甘美如蜜糖、无穷无尽的肉!大口吞咽、咀嚼,直到将手掌也吃尽!撕下皮与血!啃食眼前的一切肢体! 宴会开场。 红袍僧侣眼中浮现丰收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