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停下脚步,看向方均,问道:“方道友,何事?” “云道友,请坐下,待在下慢慢道来。” 云澜见方均的神色有些郑重,于是坐了下来。 方均知道云澜对梦乐坊这种地方和花魁这些事有所排斥,没有充分的理由,云澜只怕不会帮这个忙。 所以他不得不把红鸾的事,以及她与自己的关系粗略交代了一遍,之后才提出梦乐坊贵宾卡的事。 听完方均的话,云澜陷入沉默。 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方均见此,不敢打扰云澜,只是心中希望他能伸出援手。 目前事情紧急,能帮助他的人,就只有云澜了。 半晌,云澜才缓缓开口,问道: “现在满城皆知的花魁红鸾,曾经是你的同门师姐?” “正是。”方均点点头。 “听闻你那位师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你是不是跟她……” 云澜一边说着,一边古怪地比了比左右两只手的食指。 这个动作让方均感到一阵尴尬,他连忙摆手解释道: “啊……云道友,你误会了。当年我们还是同门的时候,几乎没有过私下接触。” 听到这个解释,云澜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了起来,调侃道: “当时宗门里有这么漂亮的师姐,你就没有一点儿想法?” 方均闻言,微微一愣,脑海中却浮现出赵若岚的身影,然后摇摇头说道: “确实没有一点儿想法。在下当年与这位师姐并没有太多接触,自然也就没什么感情。但我知道她的人挺不错,所以想要帮她。” 云澜闻言,再次陷入沉默。 方均紧张地等待云澜的回应。 云澜终于开口说道: “只要一张贵宾卡就行了,是吧?” “是的。”方均连忙点头应道。 “行,我答应你了。明天我就为你弄来一张梦乐坊的贵宾卡。”云澜说道。 听到这句话,方均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他起身向云澜抱拳道:“多谢云道友,愿意伸出援手,拯救在下师姐的清白。” 然而云澜却摆摆手说道:“先别谢我,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什么条件?”方均一怔。 “明天晚上你去梦乐坊参加花魁大会的时候,必须带上我。”云澜的语气十分坚决,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方均感到有些意外,忍不住问道: “云道友,你……你又不喜欢去那种地方,何苦……” “你别管!”云澜打断了方均的话,“只说你答应不答应吧?” 方均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于是点点头说道: “好吧,我答应了。” “嗯,成交。”云澜满意地点点头,笑道。 这时方均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补充道: “哦,对了。云道友,关于红鸾的过去,外人并不知情,还请保密。” “放心好了,我会守口如瓶。”云澜说道,再次露出笑容。 ………… 第二天,方均从早上到下午,一直没有等到云澜的消息。 他有些着急,想着去找云澜问问情况,就听到门外的敲门声。 他松了口气,云澜终于来了。 一开门,果然是云澜。 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一个高大男子来的。 “方道友,这位是我堂弟,云海翔,他是梦乐坊的贵宾。海翔,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方道友……还不见过方道友?” 高大男子闻言,立刻拱手笑道:“见过方道友!” 方道友回礼道:“见过海翔道友!” 云澜又说道:“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坐兽车去梦乐坊。” 方均见云澜直接去梦乐坊,并没有提贵宾卡的事,就知道他把事情办妥,没有多问。 三人出了云水阁,大门外已经有一辆兽车在等待他们。 只见这辆兽车比昨天见到的孟仲旭的兽车更为华丽。 他大概明白,为何孟仲旭这种飞扬跋扈的人听到“云水阁”后完全不追究。 云澜请方均先上兽车,方均想着云澜和他堂弟云海翔都是帮助自己的,于是谦让道: “澜道友,你先上吧。” 云澜想着赶时间,没有客气,直接上去了。 “请!”方均对云海翔说道。 云海翔笑了笑,倒是没跟他客气,直接上了兽车。 然后方均紧随其后。 这辆兽车并不算大,里面就一排座位,刚好够三个人并排坐下。 他从自己的视角看过去,云澜早就坐在最左侧的位置,然后云海翔落座在中间那个位置。 很明显,方均的位置是最右侧,也就是在云海翔的右侧。 可就在这时,云澜却斥责道: “谁让你坐中间的?” 海翔似乎愣了一下,“我……” 云澜则轻轻推了一下他,“你往那边坐。方道友,来,你坐中间。” 海翔露出古怪的表情,但显然没有违背堂兄的意思,老实地坐在最右侧——原本是他留给方均的位置。 方均顿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喧宾夺主,并自己是客人,而且他俩可是来帮助自己的。 “方道友,你愣着干什么?别忘了,今天你是主角!我们俩只是你的配角!快,别磨叽了!时间不多,坐下,我们就走!” 方均只好坐在中间那个位置。 待他坐下后,只听云澜大声喊道: “出发!” “是!” 前面的车夫回应道,然后兽车缓缓启动。 “实不相瞒,海翔堂弟是梦乐坊的贵宾,本来就打算今晚去梦乐坊的,但经过我的一番劝说,他已经熄了与方道友竞争的念头。”云澜笑道。 方均顿时明白过来,云海翔原本是他的一个潜在竞争者的,但现在被云澜压制,反而要贡献出自己的贵宾身份来帮助他。 他感到有些尴尬,但脸上却露出得体的微笑,说道: “感谢澜道友!感谢海翔道友!” “不用客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海翔堂弟怎么会坏我的事呢?海翔,你说是吧?”云澜说道。 “是,堂……堂兄所言极是。有堂兄在,我就是再喜欢,也要忍痛割爱。” 方均总觉得有些古怪,但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