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确实如此,但我和她身份悬殊,也只能在心中默默敬仰了。” “身份悬殊?”方均问道,“阮道友,你好歹也是结丹后期,在紫星府怎么说也是一名长老吧?” “紫茵仙子不仅是我们紫星府的长老,还是我们府主的女儿。”阮星文微微有些奇怪,“方道友,敝府的紫茵仙子也算是极西寒域名气不小的人物,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阮道友,实不相瞒,在下对很多元婴修士的事知之甚少。”方均说道,接着又叹道,“难怪她如此出类拔萃,原来是出身名门之后。” “看来方道友真是苦修之士。”阮星文虽然觉得奇怪,但没有多想。 “对了,雷老鬼是不是也是你们紫星府的大人物?”方均问道。 此前沙毋天说过,紫茵仙子和雷老鬼关系匪浅之类的话。 而且,说起来,就是因为前些天有雷老鬼、释空大师、成化道等人,他才有机会从沙氏兄弟手中逃离出来。 只是没有想到,他这次又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雷老鬼……”阮星文露出十分古怪的表情,“方道友,你是从哪里听到‘雷老鬼’这个称呼的?” “呃……好像哪一次遇到哪个元婴修士说的。” “那就对了。方道友,别说我没提醒你,‘雷老鬼’可不是一般人能叫的。”说到这里,阮星文脸色严肃起来。 方均一愣,顿时明白,“雷老鬼”似乎不是一种通用的叫法。 “‘雷老鬼’……只有元婴修士才能这么叫府主他老人家!” “原来雷……是你们府主?”方均吃了一惊。 照这么说,紫茵仙子就是紫星府府主的女儿,那就难怪了。 三年前,沙毋天就说过,不愿意对灵符门的卫掌门动手,就是因为紫茵仙子也在,可能会得罪雷老鬼。 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还以为紫茵仙子是雷老鬼的道侣,原来自己搞错了。 方均又想起灵符门的卫掌门,便随口问道: “阮道友,灵符门的卫掌门,是不是跟你们紫星府关系不错?” “嗯。我们两家算是盟友吧。”阮星文说道。 “原来如此。还是大门大派好,自身实力强不说,还有强力盟友。”方均叹道。 ………… 两天后。 突然,一阵响动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方均正在打坐,被这动静惊醒。 他望过去,只见房间的大门被打开,然后一个新的“囚犯”被推了进来,一如自己两天前所遭遇的那样。 他心中泛起一片同情,朝那新“囚犯”望过去。 只见此人身材修长,面容俊秀,一身深蓝色的长袍衬得他气质不凡。 他同样是结丹后期修为,却给方均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方均不禁对其产生了一丝兴趣。 新“囚犯”刚来,也跟方均一样,跟这里面的其他人打招呼,自然吃了一鼻子灰。 不过他似乎也不以为意,面色如常。 方均见此,主动伸手跟那人打招呼道: “这位道友,如果不嫌弃的话,过来坐坐。” 那人看向方均,俊脸上露出微笑,释放出善意,然后朝方均走了过来。 “在下方均,一介散修,不知如何称呼道友?”方均说道。 那人微微一笑,拱手回应道:“在下云澜,巧了,也是一介散修。” “原来是云澜道友,幸会幸会。” 方均客套地回应着,但心中却不禁泛起了嘀咕。 【散修……要不是我经常自称散修,恐怕还真是信了。此人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度和举手投足间的自信,更像是来自世家大派的核心弟子之类的人物。】 不过,人在外面,经常有不便的时候,他自然不会做无趣的拆穿之事。 这时,阮星文也过来了。 方均给阮星文和云澜介绍了一番。 “幸会,幸会!”阮星文和云澜两人几乎同时向对方见礼。 “你们是什么时候被抓来的?”云澜看了下其他人,问方均和阮星文两人。 很显然,他看出来房间里的这些人都是跟他相同的遭遇。 “我是两天前被抓来的。”方均如实回答道。 “我被抓来有七八天了。”阮星文也回应道。 “其他人什么时候被抓来的?”云澜又问道。 “都是这十来天的事。”阮星文回答道。 “那你们还有这里的人,以前互相认识吗?”云澜盯着方均和阮星文问道。 “在此之前,我并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人。”方均摇摇头。 “我们之间都互相不认识。我们这些人,都是闯入这片森林然后被抓的。”阮星文也说道。 “也就是说,那位元婴中期前辈,不管是谁,也没有特定的目标,只要是闯入这片森林的结丹后期修士,都在他的抓捕范围之内?” “应该就是如此了。想不到其它情况。”阮星文想了想,说道。 云澜听后,脸色微微发白,眉头紧皱:“情况可能不妙。” “云道友,何出此言?”阮星文忍不住问道。 方均从云澜的神色感觉到不妙。 云澜环视了一圈房间,然后示意他们两人靠近些。 方均和阮星文对视一眼,不由自主地凑近云澜。 云澜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说道: “我怀疑,我们这些人可能都是某个献祭阵法的牺牲品。” 此言一出,方均和阮星文几乎同时脸色大变。 献祭阵法极为罕见,但往往威力巨大,还有着普通阵法所没有的特殊功效。 只是,献祭阵法中的“献祭”,自然需要有人作为牺牲品来作为催动阵法的力量源泉。 方均不由自主想起失灵岛上那一年八月十五日月圆之夜发生的事。 当时修士会会长冯德恩使用“十灵破禁阵”来破除失灵岛望月涯上的禁制,此阵虽然不是献祭之阵,但与之很类似。 那一次,他们差点回不来。 那种恐惧和绝望,他至今都记忆犹新。 难道说,他现在又陷入类似的境地? “云道友,你是如何得知的……”阮星文皱眉,问道。 云澜解释道:“我只是怀疑。当然,我直觉上感觉可能性很大。” 方均和阮星文听到云澜的话后,都陷入沉默。 他们回想起被抓来这里的经过,以及那位元婴中期修士的行为,确实都透露出一种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