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少数族裔和费城警方相互pk的暴力事件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时间抚平了爆炸和火焰留下的痕迹,当然西城区和北城区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暗潮仍在悄悄的涌动着,等待着下一次的爆发。 整个暑假,上原俊司都没有返回霓虹,而是留在费城的柯蒂斯音乐学院刻苦的练习,不是在学院的教室里练琴,就是在公寓的房间里练琴,纯粹而单调,偶尔艾莲娜索柯洛夫也会来学校陪着他一起练琴,力求让上原俊司的音乐表现更加的完美。 “威廉,你这几天有时间要去红色苏维埃的大使馆去申请一下签证。” “红色苏维埃?艾莲娜老师,为什么要去申请红色苏维埃的签证?不是应该直接去波兰吗?” “因为某些政治上的原因,阿美利肯并没有办法直接飞到波兰,所以你需要先飞到莫斯科,然后在当地的波兰大使馆申请办理签证。” “好的,艾莲娜老师,我这周就请假去办理。” “另外,这次会有一名指导老师陪同你们去华沙。” “是哪位老师陪同我们一起过去?” “你应该也知道,乔治(博列特)今年因为身体的原因,已经向学院的董事会提交了离职的申请,所以学院新找了位系主任,柯蒂斯曾经的优秀毕业生加里·格拉夫曼,他精通俄语和波兰语,可以在华沙很好的帮助你们。” “就是那位7岁就考进了柯蒂斯的音乐神童?”上原俊司在学院的优秀毕业生里看到过对加里·格拉夫曼的介绍。 “没错,去年加里因为右手受伤无法正常的进行演奏,所以学院才能找到他来任教,等你们从华沙回来以后,将正式由他接手钢琴系。” “明白了,艾莲娜老师。” 隔天的上午,上原俊司就见到了传说中的“音乐神童”加里·格拉夫曼,乔治·博列特带着他来到大演奏厅,在全学院师生的欢迎下,为他举办了隆重的新教师入职欢迎仪式。 现年52岁的加里·格拉夫曼,戴着一副老式的黑框眼镜,穿着一件黑色的休闲西装加一件蓝色衬衫,从外表上看着并不太像一位国际知名的大钢琴家。 从1949年开始,加里·格拉夫曼在赢得着名的利文特里特音乐大奖之后,他就成为了古典音乐界的风云人物和精英钢琴家中的超级明星,每年平均举办超过100场的全球巡演,是唯一一位与阿美利肯六大乐团(纽约、费城、波士顿、克利夫兰、芝加哥和旧金山)一同录音的钢琴独奏家。 去年他的右手不幸受伤,导致了现在只能用左手弹琴,极大的影响了他的演出事业,所以才有机会由乔治·博列特和伊格诺思·切尔斯院长出面邀请他加盟柯蒂斯音乐学院,并且伊格诺思院长承诺在今年乔治·博列特离职后将由他来接任钢琴系主任一职。 欢迎仪式后,伊格诺思院长又组织了一个小会,关于华沙之行的注意事宜,乔治·博列特、加里·格拉夫曼、艾莲娜·索柯洛夫以及斯特罗瑟·伦纳德(扎克席兹·尼科利奇的任课老师),加上扎克席兹·尼科利奇和上原俊司一共七人。 “威廉、扎克席兹,这次的华沙之行,由格拉夫曼老师负责带队,你们全场程必须要听从他的安排。” “另外,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组委会的参赛邀请函已经寄到学院了,会后会转交给你们,你们拿着邀请函去华盛顿的红色苏维埃的大使馆申请签证,然后先飞莫斯科,在莫斯科办理前往华沙的签证。”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们将要在华沙呆二十天左右的时间,这期间往返的机票费用、租房费用和钢琴租赁费用都由学院来承担,不过额外的生活费用得你们自己解决。” “两位同学,希望在接下来去华沙的这段时间我们能配合愉快。”儒雅的加里·格拉夫曼突然向上原俊司他们伸出手说道。 “欢迎格拉夫曼老师,也麻烦老师了,希望华沙之行一切顺利。” 上原俊司和扎克席兹·尼科利奇赶忙上前伸出手跟加里·格拉夫曼握手。 欢迎完加里·格拉夫曼后,隔天上原俊司和扎克席兹·尼科利奇两人跟学院请了假,到费城国际机场乘坐跨城短途航班,一个多小时后就降落在华盛顿罗纳德·里根国家机场。 两人出了机场后打车前往华盛顿特区西北16街上红色苏维埃的大使馆办理签证,这幢建造于1910年被称为乔治·普尔曼夫人之家的古朴四层小楼,出自设计过白宫西翼和着名的椭圆办公室的传奇设计师,内森·科威斯·惠斯之手。 上原俊司和扎克席兹·尼科利奇两人站在这幢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四层小楼,很难想象这幢建筑背后代表着的是这个世界的另一位超级霸主,整理了一下着装后,两人向门口的保卫说明了来意,并出示了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的邀请函,在得到确认后,才由一名保卫领着两人进去办理签证。 在签证处提供了护照和相应的资料后,面签官冷着脸用英语询问了上原俊司一些问题。 “姓名和国籍” “上原俊司,来自霓虹” “去莫斯科干什么?” “去参加华沙的肖邦国际钢琴比赛,需要借道莫斯科。” 面签官察尔科夫斯基听到上原俊司的话后的脸上柔和了不少。 “是着名的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吗?” “没错,是肖邦国际比赛,我通过了初选。” “你是在阿美利肯学习钢琴?” “是的,面签官先生,我在柯蒂斯音乐学院学习。” “要论音乐学院,还是得我们的莫斯科国立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更好,不过还是祝贺你能够参加肖邦国际钢琴大赛。” “非常感谢,面签官先生。” 查尔科夫斯基在护照上给上原俊司办理好了过境签证,然后把护照递还给上原俊司。 大使馆的办事效率还是挺快的,上原俊司他们只花了1个多小时就办理好了签证。 “威廉,我们下午去逛逛华盛顿怎么样?难得过来一次,然后乘坐傍晚的航班回费城。” “当然没问题,扎克席兹。” 苏维埃的大使馆离白宫不远,两人决定游玩先从白宫开始。 作为阿美利肯大统领办公地和第一家庭居住地,从1800年约翰·亚当斯搬入到1965年为止,白宫经过历任大统领的增建和维修,才形成了现在的规模。 不过很遗憾的是因为时间上的不凑巧,他们错过了上午的白宫内部开放参观时间,草草的在外面拍了几张白宫外观的照片。 他们沿着华盛顿国家广场参观了美国国会大厦、华盛顿纪念碑、杰斐逊纪念堂、林肯纪念堂、富兰克林·罗斯福纪念碑、国家第二次世界大战纪念碑、朝鲜战争老兵纪念碑。 还去了唐人街(中国城)、老邮局大楼、美国大屠杀纪念博物馆、华盛顿国家大教堂等。 上原俊司在华盛顿的波托马克河还看到了熟悉的樱花树,沿着河岸两侧,密密麻麻的约有几千棵。据说是1912年的时候由当时的东京市长赠送给华盛顿特区的礼物。 逛完了华盛顿,上原俊司和扎克席兹·尼科利奇赶上最晚的一个航班返回费城。 从9月初开始,加里·格拉夫曼也加入到了对上原俊司和扎克席兹·尼科利奇的钢琴特训中。 作为知名的钢琴演奏大师,加里·格拉夫曼对肖邦的作品也有自己独到的理解。 他要求上原俊司和扎克席兹·尼科利奇在演奏时感情的表达要更加的丰富。 时间很快就到了9月15日,临近出发前往莫斯科。 上原俊司先给家人打电话说了要出发前往华沙的事情,并且给千代子承诺了带礼物。 然后写好了要寄给中森明菜的信件,信中告诉她自己即将出发前往欧洲参加比赛,可能需要十多天不能回来,等到华沙确认了住所后会再联系她。 在下课放学后上原俊司很难得没去练习,而是去了美国邮政的收件点,把信件寄给中森明菜。 9月15日上午10点,伊格诺思院长在主楼四楼的小演奏厅为出征华沙的上原俊司他们三人送行,并嘱咐加里·格拉夫曼千万要保证安全。 9月16日上午,学院派车将上原俊司三人送到费城国际机场,他们将乘坐航班到纽约的约翰·菲茨杰拉德·肯尼迪国际机场,然后换乘波音747-200飞机飞往莫斯科。 宽大的波音747飞机从机场的跑道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后,机身伴随着4个巨大引擎的轰鸣声略微有些抖动,继而腾空而起,十几分钟后就来到了大西洋的上空,望着机翼下方波涛汹涌的洋面,上演俊司意外的遐想着飞机失控撞向海洋的画面,又摇了摇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晃出了脑海之中。 漂亮的空乘向飞机上的乘客介绍了万一飞机遭遇意外后需要的自救行动,并贴心的为每位乘客送上了御寒的毛毯、零食和饮料。 因为是财大气粗的学院掏钱,所以这次的机票买的是座位相对宽敞的商务舱,当然加里·格拉夫曼自己掏钱升到了头等舱。 上原俊司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walkantps--l2,插入磁带,耳机里播放出肖邦的钢琴声,这版肖邦的作品是鲁宾斯坦录制的版本。 鲁宾斯坦是当今演绎肖邦作品最权威的专家,被视为“真正的肖邦代言人”,不仅具有超人的技巧和独到的见解,而且还赋予乐曲以深邃的内涵。他演奏的夜曲饱满平衡,将肖邦独特的自由速度、不规则的重音、惊人的极强音、沮丧的渐弱音、极弱音等等都表现得无微不至。 飞机飞行了大约1个多小时后,漂亮的空乘人员送上了午餐,商务舱的标准是烤牛排、蔬菜沙拉、面包、水果和红酒,种类多但是分量不大,一个人吃刚好。 吃完午餐后,困意有些上来,今天一早就起来准备行李,又着急忙慌的从费城赶到纽约,确实是有些困。上原俊司戴上眼罩,在肖邦的琴声中入眠。上原俊司只记得自己在飞行途中吃了两顿饭,其余时间多数是在睡觉。 飞机飞到联邦德国的首都波恩经停,期间要等待2个小时,上原俊司走出机舱时,深吸了一口空气,才觉得还是地面更好。在和加里·格拉夫曼、扎克席兹·尼科利奇汇合后在候机室等待着新的乘客上机。 9月17日的上午11点,在几经周折后,飞机终于降落在了莫斯科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三人拿到各自的行李后,先在机场里的货币兑换点换了一些卢布。出了机场,加里·格拉夫曼操着一口流利的俄语,找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送他们去酒店。 “先生,是去大都会酒店吗?” “是的,司机先生,去大都会酒店。” 始建于1903年的大都会酒店,是莫斯科的代表建筑之一,同时也具备接待外国客人的资质。酒店位于剧院大街上,步行几分钟就可以到达红场和莫斯科大剧院,酒店由英国设计师沃尔科特设计建造,整个建筑建造得非常精美,特别是酒店正面由布尔贝利创作的马赛克画《睡美人》,具有极高的欣赏价值,据说列宁曾经在这里发表过演说。 在支付了相应的车费后,加里·格拉夫曼带领两人在酒店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并告知明天会带他们去波兰大使馆办理签证手续。 上原俊司提着行李箱进了酒店的房间,房间的装饰典型浓郁的苏式风格,在办理入住的时候咨询过酒店前台,被告知没法拨打跨国电话,所以首先要做的事情是先洗澡。 等上原俊司从浴室里出来,听到了敲门声,他穿上了浴衣,打开门,是加里·格拉夫曼。 “威廉,等会我们一起下去吃饭,吃完饭后带你们去逛一逛红场,看看这个红色帝国的心脏-克里姆林宫,然后就在周边逛一逛。” “好的,格拉夫曼老师,我收拾一下,等会就下去。” “好,那一会见。” 吃过饭后上原俊司跟着加里·格拉夫曼他们去了离酒店不远的红场,这个南北长695米,东西宽130米的广场作为俄国最古老的广场,见证了无数重大历史事件的发生。 红场的后面就是庞大的苏维埃帝国的心脏-克里姆林宫,它的主人掌握着这个时代毁天灭地的力量。 晚上加里·格拉夫曼带着上原俊司和扎克席兹·尼科利奇品尝了最地道的莫斯科美食,红鲱鱼、俄式烤羊肉、烟熏北极鳟鱼、俄式香肠、鱼子酱和罗宋汤。 有别于美式风味的食物,让第一次来莫斯科的上原俊司和扎克席兹·尼科利奇胃口大开,当然伏特加他们也没碰,只有加里·格拉夫曼浅尝了一小杯。